小說:城裡公公看不起農村親家,其實他才是最髒亂的那個人

隔天,蘇平弟弟蘇常過來,爺爺老蘇把門關上,和兒子長噓短嘆聊了半日,但因著一窗之隔的老周,總不那麼暢快。

老蘇漸漸有些看不起老周,滿口的土話,雖說在城裡也呆過幾年,還是不農民一個,跟他平起平坐,心裡不是滋味。茶水不分,住了一月還不走,說是怕冷,一有空就把腳伸著貼在暖氣片上烤,真不雅觀,到底是農民,做事沒分寸,不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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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無關

那天老蘇有意無意的走過來,長吁短嘆的在老周跟前撂下一些話。唉,家裡地兒小啊,老兒子還在外邊住著呢,一回來,連個站立的地兒都沒有,更別說坐下吃頓團圓飯了!又嘮叨起一家子住房困難的情況,數落大兒子蘇平老實,可憐小兒子不能在跟前住,只能空閒才來看他。這一家全靠這間幾十年的老屋支撐著的種種不易,話鋒轉過,問老周,咋不見家人接你回呀,說話都要小年了。

老周知道這是在攆客了,臉上火燒火燎的,再說不出一句話來。手卻開始抖索,把喝茶的杯子也就是老蘇嘴裡喝白開水的杯子攫在手裡做勢取暖,冷的不知所措,無言以對。

老蘇出門散步,老周過來找周琴,一臉悽惶恐不安。琴兒,我走吧,住了這些天,該回去看看了。看著父親老週一臉不自在的表情,周琴心裡就明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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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老蘇最近忽冷忽熱的神情讓她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她知道讓父親住在這兒有鳩佔鵲巢的嫌疑,這段時間心裡也動盪不安,像北風颳得緊,生怕哪天兩個老頭兒鬧出事端來。但父親的身體狀況讓她橫下心來,無論遇到什麼阻力,都要陪他安穩地度過這個冬天,等身體調理穩定,春天來了,天暖了,她才能放心地把父親送回老家。既然老蘇不講情面把話說到這份上,她也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下定決心和蘇平談談。

下午去附近幾個小區看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合適的短租房,不合適的也不多。

一個和善的老先生告訴她,這季節不是找房的好時候,等春節時,很多打工的回老家,空下來的房子倒有不少,價格也好談。

她算了算,到春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按父親和公公的性格來算矛盾激化規律,一個月的時間有些長,估計那時候兩人都得激出病來。她一面往回走一面籌劃解決事情的方法,直走到家門口也沒想出個子醜寅卯來。一推門進去,把兩個老頭嚇了一跳,其實是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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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老蘇正在洗衣機前洗衣服,明明有洗衣機,不知道怎麼弄的,水卻濺了一地,更奇特的是,她前幾天剛換洗過的沙發上,並排擺了三隻盆,臉盆,夜盆,洗腳盆,都是公公老蘇平時放在床角旮旯的東西,此時正舒舒服服泰然自若春風得意躺在乾淨潔白的沙發上。

要說爺爺老蘇平時就是個粗陋人,不夠講究,這種類似之舉也不是三次兩次了,但這一次,周琴覺得格外刺目且撓心,一下沒忍住三步並兩步就衝過去,把帶著泥和水兒的三個盆忽裡嘩啦的摞到地上,看著沾著汙漬溼乎乎的沙發,尖酸刻薄的說,爸,當了一輩子城裡人,咱講點衛生和道德,可不可以!說完也不看不聽老蘇說什麼,扭頭一陣風似的進自己屋去了。

她進了屋,把門關的緊緊的。父親老周過來,想和她說說話,她也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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