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老家許昌

文‖溫均有

在動物王國裡,野兔大概是種美麗吧。長長的耳朵,短短的尾巴,毛茸茸的身子,還有一雙善良的大眼睛。

世上的美麗,多與柔弱相關吧。野兔雖有一個勻稱的身材,一雙健壯的後腿,可它在強悍面前,不堪一擊,只是兇猛動物的一頓美餐。在食物鏈中,它處於最底層。

野兔沒有大象的無拘無束,也沒有獅子的大大咧咧,甚至沒有狐狸的精明能幹,它總是唯恐唯懼,怯怯懦懦,豎著一雙長耳朵,東張西望,甚至每吃一口草,都會警覺地往四周張望,生怕天敵在身旁。

的確,野兔的天敵很多。雖有著名故事《小羊和狼》,但狼的主要食物是野兔,而不是羊。

老話說: “野兔靠腿狼靠牙,各有各的謀生法。”野兔的特長是跑得快,好像這種特性,與狼有關。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其實,野兔見狼,嚇得渾身發軟,連腿也抬不起來。

野兔跑得快,與眾多強敵有關。雖然前腿短,後腿長,下坡易翻筋斗,但它後腿強勁有力,上坡時奔跑如飛。

躲避天敵的時候,時而直跑,時而拐彎,時而跳躍,一眨眼工夫,便消失在草叢裡。人們說: “媒人的嘴,野兔的腿。”奔跑,是野兔逐漸進化而來的,是適應生存環境的優勢。

野兔不僅跑得快,視力也很好。野兔的眼睛,在臉部的兩側,用單眼看東西。眼球呈圓形,單眼視角180°,因為它是夜行動物,它的眼睛能大量聚光,即使黑暗也能看到東西。

野兔的雙眼,可以觀察到四周的物體,卻很少看到空中的天敵。所以,鷹在高空俯衝下來的一剎那,野兔是憑著耳朵的聽力覺察到的。“兔子蹬鷹”是它的本能反應,但很少能掙脫老鷹鋒利的雙爪。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我的老家禹州市神垕鎮溫堂村,有一個放羊老漢,曾親眼目睹鷹抓野兔的全過程。

老鷹忽然從高空俯衝下來,直奔離他二、三十米的地方,一隻奔跑的野兔,正好被鷹用爪子抓住,野兔“嘰嘰”尖叫幾聲,連掙扎都沒來及,就被老鷹叼了起來。然後,老鷹順著V字形線路,把野兔叼到空中,速度慢了許多。

老漢看得清楚,野兔在空中不停掙扎。他下意識地把粗長的鞭杆,瞄準天上的老鷹,用盡全力,朝老鷹大喊一聲: “咚——” 天上的老鷹,真的像中槍一樣,猛然狂飛,野兔突然從老鷹嘴裡掙脫出來,掉在地上。當老漢趕到時,兔子還沒有死,在地上東一下西一下的亂撞。原來,兔子的雙眼,被老鷹啄瞎了。

隨著社會的發展,野生動物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兔子的天敵,也越來越少。山上的野草,慢慢茂盛起來,植被也好起來。然而,隨著野兔天敵的減少和食物的增加,野兔卻越來越少。

原來,野兔遭遇了更強大的天敵——人類。人是萬物之尊,也是一切動物的天敵,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人類的智慧,足以無敵於天下。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四十多年前,政府因社會治安的需要,收交了民間槍支,這對野生動物應該是一種保護。然而,很多野生動物瀕臨滅絕,正是最近幾十年的事。

曾幾何時,野兔成了莊稼人的災禍。每逢冬天到來,山上飢餓的野兔們,便在夜裡跑下山來。山前田裡的麥苗,被野兔們啃得七零八落。

有人在田裡插上稻草人,嚇唬它們;有人在地裡拴上狗,驅趕它們;甚至有人在麥苗上噴上毒藥,毒死它們。

野兔在人類面前,真的是不堪一擊。三兩年工夫,不僅山前的麥苗完好無損,甚至連野兔的影子,都難得一見。

人們有時捕獵,不是動物損害了自己,而是一種佔有獵物的慾望。以前,人們用槍打兔子,那是一種食慾。後來,人們想盡辦法逮兔子,多是一種刺激。

千萬年的進化,野兔們早已聰明透頂。它們不僅跑得快,它們的蹤跡,也隱藏很深。與野兔相比,人類還是技高一籌。有人把野兔臥窩的地方,總結出來順口溜: “高臥低,低臥高,蒿臥草,草臥蒿,長地臥兩頭,短地臥中腰。冬天臥窟窿,夏天臥山崗,二八月裡臥老巢。”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有了這個口訣,野兔臥窩的位置,常常被人推測出來,它們真的在劫難逃。

況且,野兔所謂的窩,其實就是用前腿扒出來的一個小坑,使它的身體,半臥其中,避一點兒風寒,遮一點兒身子罷了。也許它認為那樣更安全,其實扒窩時拋在外面的新土,正好暴露了行蹤。

這小東西再狡猾,也逃不出老獵手的掌心。“兔子轉山坡,轉來轉去回老窩。”知道了野兔的窩,捉拿它,只是時間問題。沒有了獵槍,人們捕獵的手段,更加便捷,也更加殘忍。

在野兔的必經之路上,人們不用設陷阱,也不用下鐵夾子,只用細鐵絲圍成一個圓圈,接口處設成活結,一頭固定在地上,等獵物鑽入即可。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這鐵絲圈俗稱“齣兒”,說是“齣兒”,其實兔子們一旦鑽入圈裡,就再也出不來了,越掙扎越緊,在一陣筋疲力盡的掙扎之後,等待獵人的到來。

那天,我在集上看見有人賣野兔。有顧客問他是否是野兔?賣兔人指著兔子腿說: “你沒看見,兔子腿上都沒有肉皮了?那是兔子齣兒勒掉的。”

我仔細看了看,那兔子的腿上,被鐵絲勒掉了皮,只有一根細細的腿骨,像一根細木棍,連著毛茸茸的兔爪子。傷口處的皮毛上,帶著黑色乾涸的血跡。而那隻野兔,卻依舊活著,我的心猛然一揪。

我問那幾只死兔是不是野兔?賣兔人說,那幾只也是野兔,因為上套早,這幾天家裡忙,沒顧上去收,在山上渴死了。果然,我見一隻野兔的腿上,細鐵絲勒入肉中,還沒有去下來。乾癟的死兔,顯得又瘦又長。

聽他一說,幾個人深信不疑,每人捏著一隻野兔的後腿不放鬆,生怕別人搶走似的,一邊討價還價,一邊聽他說套野兔的故事。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見狀,賣兔人得意許多,又講起雪天逮野兔的故事來。

他說: 野兔冬臥窟窿夏臥崗,二八月裡臥老巢。雪天逮兔子,順著兔子杈兒掏窟窿。在雪地上發現兔子杈兒(爪印),有時能攆幾公里,等到兔子杈兒在一個地方盤旋,印跡亂作一團時,說明兔子窩就在附近。

賣兔人確實是個好獵手,他經驗之老道,聽得在場人目瞪口呆。原來,兔子為了迷惑敵人,故意在窩前逗留,把腳印弄亂。然後,站在地上,奮起一越,直奔五米以外的灌木叢,進入巢穴。

“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脫獵人的眼睛。”有經驗的獵人,也會在亂腳印處,往四周察看,尋找蛛絲馬跡。一旦外圍有痕跡,或石頭窟窿洞口有雪化的痕跡,獵人就準備收網。

賣兔人說,那時要拿一根木棍,往石頭窟窿裡猛捅,把兔子捅傷,最好一下捅死。如果被捅得血肉模糊,就沒有賣相了。假若窟窿深,獵人會搬開石頭尋找,而他手中的木棍,會在獵物出現的一剎那,一棍子打下去……聽後讓我心生產生一種莫名的悲哀!

現在回憶起來,動物們在我的家鄉,也留下很多趣事。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五十年前,鄉親們夜裡敲著盆子,在田裡驅趕吃莊稼的野豬。三十年前,村民們在地裡燃起篝火,生起濃煙,震懾偷扒紅薯的野獾。幾年前,種地人在地邊插上紅紅綠綠的旗子,嚇唬偷吃麥苗的野兔。

現在,林中除了幾隻野雞,連小小松鼠也很少看到,更別說黃昏時刻在山上嚎叫的狼群,夜裡闖進農家院裡的狐狸,村頭窺視的貓頭鷹,樹上唱歌的黃鸝……

達爾文的《進化論》指出: 生物只有不斷進化,才能適應新的環境,這是一個著名論斷。我想,野生動物的遠去,也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無奈推論吧。如今,野兔到了稀有的邊緣,也許是因為不適新的生存環境吧。

禹州市山區,很少再有野兔毀壞莊稼。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如果有一天,沒有了野兔,人們是否會有一種寂寞呢?

2020年2月25日

禹州作家的擔憂:這卑微的生靈,會成為珍稀動物嗎?

​【作者簡介】溫均有,禹州市神垕鎮溫堂村人,河南省散文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1、本文由作者授權發表,文責作者自負,如有侵權,請通知“老家許昌”今日頭條號立即刪除。本文作者觀點不代表“老家許昌”今日頭條號立場。

2、文圖無關。文中圖片來自網絡,版權歸原攝影者或原製作者所有,在此表示誠摯的感謝。本文所用圖片如有侵權,請通知本公眾平臺立即刪除。

愛許昌老家,看“老家許昌”。 老家許昌,情懷、溫度、味道!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