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12月3日是路遙誕辰70週年的日子。1992年,路遙英年早逝,年僅42歲,但路遙的小說《人生》《平凡的世界》直到今天還有非常龐大的讀者群體。


路遙1988年完成的百萬字長篇鉅著《平凡的世界》,讓他獲得了隨後一屆茅盾文學獎的頭獎。


噹噹網上把《平凡的世界》描述成“茅盾文學獎皇冠上的明珠”,噹噹網購買鏈接下,僅購書評論就超過100萬條,遠超其他書籍。


在各大高校圖書館的借閱榜單上,《平凡的世界》一直在前列,它甚至連續6年佔據浙江大學借閱榜首。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路遙是繼柳青之後,陝北又一位文學代表,路遙對整個陝北乃至陝西影響至深,今天依然有文學愛好者仿照路遙的筆觸和文學模式來創作。


路遙誕辰70週年之際,陝西、陝北乃至整個文學圈子都在紀念路遙,「上郡」這篇文章中,我們著重說說路遙的朋友圈——那些路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受他影響至大的人……

王天樂,路遙胞弟。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路遙是家中長子,但在創作中,王天樂不僅從路遙手中接過家事,還幾乎籌辦路遙寫作之外的所有瑣事,讓他能夠靜心寫作。路遙對他有極強的依賴,彌留之際還曾囑咐王天樂“把他送走”。


路遙7歲就被過繼給伯父伯母,他和王天樂沒一起長大。路遙完成《驚心動魄的一幕》後到延安找到王天樂——在這之前,他們只見過三次面,而且基本沒說過話。


見面後兩人說了三天三夜,自此他們“超越了兄弟之情,已完全是知己和朋友。”(王天樂語)


《人生》獲獎後,路遙一分錢都沒有,王天樂借錢把他送上去北京的火車。路遙寫《平凡的世界》第三部時,經濟上和情感上已山窮水盡,書中主人公田曉霞死了也給他打電話。


路遙不論轉戰到何方,臨走時都是王天樂清理房間;王天樂會把東西寫成目錄,以便路遙找尋。路遙曾描述:“有關我和弟弟天樂的故事,那是需要一本專門的書才能寫完的。”


路遙去世後,王天樂寫不出關於他的任何一個字。直到路遙去世8年後,王天樂才寫下了《苦難是他永恆的伴侶》悼念。王天樂也是《平凡的世界》中孫少平的原型之一。


曹谷溪,自由撰稿人、詩人,曾任《山花》文藝報主編。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他是路遙的文學朋友中交往時間最長,交情頗深的一位。


曹谷溪與路遙相識時,正值“文化大革命”落幕。共同的文學愛好讓他們拋棄了當時的派別偏見,“一起投入到一個清風習習的新天地裡”(路遙語)。


1970年仲夏,兩人到張家河公社新勝古採訪。他們將路遙的詩抄在大隊的黑板上,還留下了一張照片。1992年9月,轉入西京醫院的路遙,要曹谷溪把照片給他放大一張,說:“這是他一生中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兩人相識的20多年裡,路遙一直都是曹谷溪家的常客。哪怕是有違當地“大年初一不出門”的風俗,路遙也不管不顧去找曹谷溪。他甚至在曹家直住到春節收假一起回去上班。


幾乎在所有文學圈子中,知曉路遙最多的就是曹谷溪。

林達,路遙前妻,北京知青。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路遙在曹谷溪主編的《山花》發表詩作後,被借調到縣委通訊組。這時,頗具文學才華的北京知青林達走進了他的生活。


路遙延安大學讀書的大多經濟來源,都是林達。有了林達,路遙才能安心創作。隨後他們來到西安工作,1978年結婚,第二年女兒路茗茗出生。


很快,路遙那種半夜寫作、通宵達旦、早晨從中午開始,並且喜歡獨處又時常封閉的生活方式讓林達無法適應。同時,林達身上的獨立意識、強事業心的模樣也與路遙心中妻子的形象不同。


弟弟王天樂曾勸路遙同意離婚,但路遙為了女兒多次拒絕林達提出的離婚。1992年,兩人才正式離婚。


王天樂曾這麼說這件事:“我也十分理解林達,她不知提出過多少次要離婚了。作為一個女人,當一名作家的夫人是十分不容易的。天下女子就是找一個農民也不要找作家為丈夫。在這一點上我不恨林達,也不恨路遙。”

路茗茗,路遙女兒,原名路遠。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路茗茗生於西安,1992年隨母親林達到北京,2003年北京海淀大學平面設計專業畢業。


路遙是個女兒控。《早晨從中午開始》中路遙多次提及女兒。不管走到哪裡寫作,路遙首先都要把女兒的照片放在桌上。


在陝北寫《平凡的世界》期間,路遙為陪女兒過元旦、過生日,專門中斷寫作趕回西安。“為了親愛的女兒,我也得趕回去——其實這也是唯一的原因。”“想著馬上就要看見親愛的女兒,兩腿都有點發軟。”


路茗茗說:“我很難做到客觀評價(路遙),我認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最能傾注所有的愛給孩子的父親。我實在不知如何用別的語言來評價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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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路遙生前的朋友高玉濤作為發起人之一,在路遙逝世20週年之際啟動“路遙文學獎”,並標明該獎為純文學公益性質。路茗茗隨後就發表聲明要求立即停辦“路遙文學獎”。


她的理由之一:

“我和家人一直生活在‘平凡的世界’裡,從不想以父親的名字沽名釣譽。但這個獎項以我父親名字命名,以我父親的名義向社會募捐,每件事都涉及我父親的名譽權,我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影響父親聲譽的事情。”


路茗茗強調:“在以我父親之名設立文學獎這件事情上,我和家人不可能有任何讓步,我也希望活動組織者保持冷靜和理性。”

航宇 ,路遙的同事、朋友。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在路遙生命的最後2年,他陪伴照顧路遙,幫他籌措編輯報告文學集賺生活費,陪他回鄉做講座,給他找編輯創作隨筆《早晨從中午開始》的地方,也見證了路遙最後的沉重、抗爭與無奈。


他所作長篇紀實文學《路遙的時間 見證路遙最後的日子》詳細記錄路遙獲得茅盾文學獎到去世之間的日子。


航宇曾這樣描述路遙最後的日子:“獲得茅盾文學獎以後,路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行了,先是裝修房子,然後就要出文集,像是要給自己的人生做個總結一樣。”

路遙離開前一天,還曾讓航宇給他買一塊蛋糕。航宇原計劃去西安古都大酒店買一塊,因為路遙想吃的沒有奶油的蛋糕只有那家酒店的最好。航宇還沒來得及去,路遙就離開了。


航宇在書中遺憾的寫道:“在生命最艱難的日子,路遙還在緊鑼密鼓地計劃著。他心裡藏著很多精彩的故事。他說,如果我哪天再站起來,一定要把這些故事寫成長篇小說,每一部都可以超過《平凡的世界》。”

馬雲,阿里巴巴集團創始人。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那些出身較底層的人,他們更喜歡路遙小說中人物擺脫苦難的奮鬥歷程和精神。早年的時候,馬雲有一天在金華火車站撿到—本書路遙的《人生》。馬雲曾說:

“是路遙的作品改變了我,讓我意識到不放棄總有機會。”

賈樟柯,知名導演。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賈樟柯曾在採訪中提及路遙的《人生》:

“我覺得人的成長有很多階段,很難講具體到哪一本書,很難用一本書來歸納。對我而言,在人生成長階段印象比較深刻的,還是那些能夠讓我對現實豁然開朗,讓自己成長,擁有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書籍。比如說,路遙的《人生》。書中描寫的那個年代,讓我們對自己的生存、社會的變革有一個清晰的瞭解。我一直說,路遙的《人生》讓我從一個對現實沒有反思的人,變得有反思。”


秦兆陽,《人民文學》副主編,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當代》主編,是當時的“文學教父”。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中國好幾位知名作家都是秦提攜發現的,今天的人可能無法想象八九十年代一個文學頂級刊物主編的權力。


1991年,路遙在創作隨筆《早晨從中午開始》中直言不諱地稱秦兆陽是“中國當代的涅克拉索夫”。路遙曾經說:“坦率地說,在中國老一輩作家中,我最敬愛的是兩位,一位是柳青,一位是秦兆陽。”


正是得到了秦兆陽的賞識,才成就了後來的路遙。如果沒有秦兆陽,或許路遙的出路很難尋得。



1982年,時任《小說季刊》主編王維玲反覆要求路遙修改《人生》後,極力推薦給了《收穫》,並很快得以發表,隨之單行本也得以出版,路遙也因此享譽了文壇,成了大名。


80年代,現代主義盛行,路遙蘇式現實主義的寫法早已經不流行了,這種方法創作的《平凡的世界》曾經數次被全盤否定——對路遙是毀滅性的打擊。


1986年,《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經歷了兩次退稿之後,路遙盼來了《花城》副主編謝望新,謝望新看完即敲定採用,向全社會推薦,《平凡的世界》得以面世。

葉詠梅,原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文藝部“長篇連續廣播”節目編輯


路遙的“朋友圈”:曹谷溪、路茗茗,馬雲、賈樟柯……


1987年,路遙出訪西德,提前進京在電車上與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文藝部“長篇連續廣播”節目編輯葉詠梅不期而遇。


路遙送給她一本《平凡的世界》(第一部),葉詠梅的欣賞和努力,促成《平凡的世界》1988年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成功播出,全國的大喇叭都在廣播《平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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