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日報客戶端記者 孟向東 河南報業全媒體記者 司馬連竹 通訊員 徐進
“98歲高齡、患有基礎性疾病，加上新冠肺炎病毒的未知性，這樣特殊的患者，這輩子也不會遇上幾個。”3月1日，回憶起被治癒的全國最高齡新冠肺炎患者朱某，南陽新冠肺炎救治專家組組長趙江仍顯得“心有餘悸”。
就在前一天的下午，已經在2月14日治癒新冠肺炎的患者朱某，經轉入綜合慢性疾病的康復治療後，生命體徵和各項檢測指標達到出院標準，被專車護送返家。算起來，朱某從2月3日進入隔離病房起，醫護人員僅用11天就使他轉危為安，創造了令全國矚目的“奇蹟”。
綜合手段“大膽上”
“患者2月2日出現發熱，第二天確診轉入我院隔離病房時，情況已是十分危急。”趙江告訴記者，朱某曾和該院前期治癒的確診患者馬某某有密切接觸史，屬於二代傳播病例，而老人由於長期臥床，身患各種慢性疾病，“既使沒有得上新冠肺炎，他的身體狀況也很不好。”
在南陽市中心醫院提供的病例記錄上，記者看到，朱某入院時，除患有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外，還被檢測出心律失常、心房顫動、心包積液、陳舊性腦梗塞等心腦血管疾病，並伴有阿茲海默症、低蛋白血癥、慢性淺表性胃炎等病症。
趙江說，由於新冠肺炎病毒會導致患者呼吸困難，血液含氧量下降，隨之而來就是多器官衰竭、免疫力下降，因此在制定治療方案時，他們不得不慎之又慎。“我們和省派駐專家組多次共同會診，確定了以抗病毒、抗感染治療為基礎，中西醫結合、多手段綜合的治療思路。”
然而，實際救治朱某的過程中，醫護人員還面臨著更多意想不到的困難。“老先生剛入院，護士就反映說，老人不配合治療。”趙江告訴記者，朱某多年前就患上了血管性痴呆，新冠肺炎引發的呼吸困難、心衰讓他多數時間裡都神志不清，對醫護人員非常抗拒：“我們給用霧化器吸入鎮咳、解痙藥物，老先生嫌不舒服，怎麼都不願意戴面罩。打針時本來血管就不好找，一動他的手就反抗，把護士急的想掉淚。”為此，醫院給朱某配備了兩名專職護士，24小時輪班護理。
更兇險的還是病情，入院後，朱某出現反覆發熱、呼吸困難加重、心力衰竭、胸腔積液等險情，每天的救治幾乎都是搶救性治療。省市專家組也採取每日會診的方式，時刻關注朱某的病情發展，並隨時調整治療手段。
“當時省市專家組判斷，胸腔積液是患者面臨最困難的病症，必須要採取手段。”趙江說，由於患者本人神智不清醒，院方反覆和家屬溝通後，決定大膽採取微創技術，由主治醫師張斌通過彩超引導手段，實施了胸腔穿刺置管，將積液引流。
中醫藥全程參與
“中醫在這例病人身上的救治實踐，可以總結為分段施治、扶正祛邪，也充分說明中西醫結合是一種有機互補。”南陽市新冠肺炎中醫專家組組長趙青春告訴記者，在針對朱某的救治過程中，中醫藥從第一時間介入，在患者病症發展的不同階段，採取了針對性療法，讓“中醫撿西醫便宜”的說法不攻自破。
趙青春說，朱某的病情發展分為兩個階段，“入院早期新冠肺炎作為主症狀，由於病人身體抵抗力差，不能進行創傷呼吸等手段，中醫專家組就採用小柴胡湯加減配伍，遏制了病人的發熱、咳嗽症狀，穩定了呼吸困難等險情。”
據介紹，南陽市根據國家《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五版）》中的中醫治療方案分期分型，結合南陽病人的發病特點，制定了本地分型治療方案。在南陽市中心醫院等定點救治醫院，都配備了市級專家組的中醫專家，中醫對確診患者的參與率達到了100%。
在中西醫綜合施治的努力下，2月8日，患者朱某體溫恢復正常，氣喘、呼吸困難逐漸改善。在這一階段，救治專家組採用“西醫開展強心利尿、調節免疫、對症支持性”治療，而中醫則發揮激發病人自身調理機能的作用，通過辨證施用“六君子湯”加減，改善病人的納差、腹脹症狀。從2月12日起，朱某的核酸檢測轉為陰性。經過兩次複檢後，2月14日，按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診療方案要求，朱某被解除救治隔離標準，轉入普通病房治療心功能不全等基礎病症。
“遏制病情要‘中西醫結合、分段施治’，病人‘三分靠治、七分靠護理’ 。”南陽市中心醫院院長張保朝說， 經過對朱某這樣“非典型”新冠肺炎患者的救治，他們總結出了一套救治原則，“在沒有特效藥、特效治療方案的情況下，必須堅持辯證思維，根據不同患者情況調整細化方案，這是沒有特效藥的‘特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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