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村上春樹,生於1949年。29歲開始寫作,處女作《且聽風吟》獲日本群像新人獎。1987年問世的《挪威的森林》轟動全球。2004年《天黑以後》隆重出版,2009年《1Q84》震撼上市。

村上春樹的每部作品似乎都有著一絲絲陰鬱的色彩,但是剝開這層陰鬱,會釋放自己心底的陰霾,會嗅到清新的氣息,也會找到迷失的自己。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天黑以後》講述一個冬日,東京深夜11點到清晨6點的故事。懸浮於空中的“視點”靜靜注視都市中的光景,各色人等在夜色中依次登場,每個人懷有的秘密與孤獨逐一展現。

村上春樹用一本書描寫了一個看似平常的東京的夜晚,在這個夜晚裡,飄蕩著無法定位自己的妹妹瑪麗,沉睡著逃避著什麼的姐姐,遊蕩著覓食的禽獸白川。

本書描寫的現象,似乎是個夢境,似乎又有些隱喻,但是這些都不是,書中描寫的正是我們眼前的現實,也可以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書中那些踽踽獨行的人們。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一、真正的黑暗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對於黑暗,我們都會首先想到黑夜,這種自然現象表現的是時間的流轉,日夜的更替。夜幕降臨以後,靜謐的黑夜給人內心寧靜的感覺,同時黑色的籠罩下那些不敢見天光的東西都在蠢蠢欲動——慾望甚至是暴力。還有那些苦苦掙扎於自己生命裡的人們,或許只有在這樣的黑夜裡,他們才能夠真正釋放,他們也變得愈發膨脹。

而《天黑以後》這部小說的開頭,似乎就預示著黑暗的襲來:一個十九歲的漂亮中國女孩被人偷運到日本接客淪為妓女,而這個女孩突然來月經,並且被一個叫白川的日本男人打了。主人公瑪麗通過高橋的介紹,被請到旅館充當翻譯。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簡單的人物關係,不同尋常而又複雜的內情。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我們也看到了這部小說背後太多不為人知的一面:看似平常的事情卻好像有著很多看不透的地方。整部小說都是籠罩在黑暗的環境之下,在黑夜的映襯之下,一切事物、人物都變得那麼離奇。

在這樣的環境襯托下,村上春樹把每個人物都蒙上了一層紗。那種看不透的關係讓人壓抑,甚至有些窒息。但是我們又不得不承認現實生活中的我們每個人,也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在踽踽獨行。這不是一個黑夜的故事,而是每個人都在生命中歷經的每個劫難。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我們都會歷經黑暗,即使是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因為我們的內心看不到陽光,我們把自己包裹在自己製造的黑暗裡。人與人之間都有著看不透的距離,這種距離製造了黑暗與冰冷。

真正的黑暗並不是夜幕降臨之後的黑暗,而是人與人之間那種摸不著而又無法衡量的距離。就如瑪麗和自己的姐姐,雖然是親姐妹,但是瑪麗卻覺得自己和姐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姐姐高高在上,自己卻平淡無奇。而村上春樹整部小說用黑夜裡的一切來渲染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冰冷,那種深不見底的冰冷關係。

二、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著兩面性(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說的秘密)

來自中國的妓女被日本的白領毆打,退役的女拳擊手在情人旅館當保鏢,中國的黑幫把偷渡來的女孩送去援交,被追殺的麥子躲在旅館裡隱姓埋名,逃離姐姐陰影的瑪麗寧願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旅館裡讀書到天亮,不修邊幅的長號手決定放棄音樂夢想去考司法考試。

小說中的每個人物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每個人也都在自己的外表之下有著他人無法猜透的心思。其實我們每個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都有著他人無法觸及的地帶。

我們的人生是不能以明快或抑鬱來簡單劃分的,也有陰影這個中間地帶。能夠認識和理解這個陰影階段,才算得上是健全的知性,而獲得健全的知性是需要相應的時間和辛勞的。——村上春樹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就如村上春樹說的那樣,我們每個人都有陰影的中間地帶。小說中的人物也都有著自己的兩面性,他們看似正常,卻有著不正常的行動軌跡。就如那個黑夜裡去旅館的白領白川,在工作的時候他是一個夜以繼日,不辭辛苦的人。

然而白川在旅館裡卻對一個弱女子大打出手,並且在深夜回家的時候還沒有忘記給家人買牛奶。一面兇殘,一面柔軟,家人面前努力工作的男人,在陌生人面前卻暴露出自己的另一面。

很多時候我們很多人也如白川一樣帶著一個面具生活,內心的煩惱無法排解的時候。就用另外一種他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來發洩自己的內心。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還有高橋,看似不羈,但是高橋的內心卻是無比孤獨的,對於童年高橋沒有了些許記憶,只是他不想把那種無邊的孤獨記在心裡。高橋是一個孤獨的象徵,他在自己的孤獨裡面苦苦掙扎。

而高橋的陰影地帶就是在內心深處無法觸及的久遠而有時刻在身邊的——孤獨。就好似是我們每一個在生活中摸爬滾打的人們,我們努力工作,生活。在我們的內心深處卻總也無法排擠那無邊的孤獨,這也是很多人內心在明快外表之下的暗藏的孤獨。

三、在希冀與絕望中怎樣才能重生?

瑪麗一直活在姐姐的影子之下,在她的內心裡,姐姐就是一顆耀眼的星星,姐姐的光芒甚至有些刺眼。所以,瑪麗選擇了逃離,寧可躲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裡,也不願意回家。而且自己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願意去觸碰自己周圍的東西。

然而,在接受高橋的邀請幫助中國來的女孩之後,在那個店裡,瑪麗接觸了各種各樣的人之後,就在夜裡那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後,看似波瀾不驚的事情,卻似乎治癒了瑪麗內心的傷痛。天亮之後,一切黑暗都遠去,內心又為自己點亮了一盞燈。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在小說中一直昏睡的姐姐其實也是瑪麗自己的一種心境,自己在自己鑄造的巢裡痛苦掙扎,想要融入姐姐的生活裡,而自己又在自己的心路歷程裡踽踽獨行。

一個痛苦的人,不能寄希望與他人來改變自己的境地,然而真正能夠救贖自己的只有我們自己。瑪麗就如同很多生活在困境中無法自拔的每一個人,看到比自己更加痛苦的人之後,自己的內心或許就會原諒自己曾經的可笑行為,不要折磨自己,那隻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生活是陽光的,每個經歷痛苦過後重生的人,都會在絕望中找到那一絲救贖自己的光亮,或許那只是一瞬間的想法,但是可以拯救整個人生。

村上春樹:《天黑以後》,誰也救不了我們,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

而高橋在最後對於瑪麗的“表白”,似乎也看到了高橋的重生。生活是需要陽光的,黑暗只是暫時的,你要努力打破心裡的魔咒,每個人都能夠迎接燦爛。

整部小說黑暗的基調是對於很多人內心無法言說秘密的一種宣召,然而在黑暗裡踽踽獨行的人們,沒有人任何人能夠拉你一把,只有自己能夠看見自己的曙光,也只有自己能夠救贖自己。就如結尾瑪麗回家在姐姐身旁的愛撫,也如高橋的“表白”。

生活還是要繼續的,給自己一點陽光,讓自己燦爛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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