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 河北涿鹿保岱古今人才薈萃:大國工匠

河北涿鹿保岱古今人才薈萃:大國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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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涿鹿保岱人才薈萃:百工匠人

安喜賢(現居涿鹿)

時光流逝,滄桑難料。到民國年間,昔日的虞舜帝都河北涿鹿保岱古城,連縣級治所也不是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保岱仍然是區(或大鄉)、鄉政府所在地。是全縣六個轄區最大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因之,比別的普通村莊還繁榮富足,不只外來的人云集,本村各路人才也很多。

在我童年時(上世紀四十年代)就知道,保岱的匠人、藝人、文人等各種人才不僅多,而且行當也相對的比較雜,自給自足,物品豐富。以下所舉,足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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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工匠

木匠。當時分工很細。有搞建築,做柁、檁、門窗的一般木工,如安存禮、閻齡春、劉成貴、朱佔雄、閆桂忠等;有專門做扇車、打農具、修風箱的,如拐角的楊氏家族(楊維、楊傑、楊佐、楊仲、及後來的楊本榮、楊本德、楊喜明等);有的專門制農具犁、耬、杈、扒、木鍁、連枷等。這些木匠們都盡力追求精益求精,做的物件美觀又耐用。到六十年代還出了個溫桂芳(閻齡春徒弟)、劉建亭,不僅會唱戲,還會製做戲劇道具、仿真刀槍、大提琴。

現代有:劉志廣、趙明印、閆樹林、建中等

瓦工。有朱文進、朱尚斌、丁桂全、朱全德,朱全義、安存靜、張萬盛、李天財、史鴻奎、馬全義、楊保、朱洪喜等。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李天財與馬全義、楊保三人一直在張家口做活,楊後在張市定居。

錫匠。陳有富,在街巷擺地攤,耍手藝,制錫箔、打錫具、嵌錫花兒。他製做的酒嗉小巧玲瓏,讓人愛不釋手。

鐵匠。有徐尚義及徒弟李佔明,還有李庫、劉凱,開著鐵匠鋪子。不僅打農具,如钁頭、鐵鍁頭,也打日用鐵器,如斧頭、火鉗、扣吊、針錐、菜刀、剪子等,還打鐵釘,釘馬掌。凡鐵器活兒無所不能。

白鐵匠。張有才、張有祥兄弟,打白鐵水壺、爐筒、小簸箕、油燈,或製作或修理,經他們過手的活兒都無焊痕,不漏水。

氈匠。(又稱毛毛匠)。有劉之章,彈毛、擀氈,做氈襪、氈靴、氈帽等。

鞋匠。有唐禮、王尚榮。那時的鞋匠以鞝鞋為主。修鞋的活兒就是在布鞋上打鞋釘,釘皮包頭。至於扎綻幫,當時行規免費。到上世紀九十代,王尚榮還在做手工布鞋賣,開著門市。

帽匠。唐萬禮,用手工加縫紉機,做皮帽、布帽。兼做各式服裝,如中山裝、學生裝、中式大衣、有時也做皮活兒,如皮襖、皮褥子。我小時在他家見過他家的許多帽盔。

裁縫。除上面說到的唐萬禮,還有王桂娥、朱秉榮、謝永林女人、馬效文女人、馬世功女人、李尚花等。之後,上世紀七十年代村裡興辦副業,設有裁縫鋪,王桂娥師傅負責丈量剪裁,其他女人們加工,方圓三里五村的人都來做衣服,質量好價錢低,一條褲子八角錢手工。

現代有張登珍 任福芝 劉正忠等

畫匠。李模,以畫廟牆、檁柱、椽頭、棺槨、炕圍為主,也做油刷、糊裱。

刀工(廚師)。李天成,每逢有人辦紅白喜喪事,宴請賓朋,他就成了主角。那時,赴宴叫“坐席”,五人一桌,席面分“五碗四”、“十大盤”、“八碟五”等檔次。

餅子匠(麵點師)。有盧鳳儀,開著家庭作坊,製做粗細點心,如烤糖幹酥、鍋盔、焦餅、餑脆、炸中果、油果、糖棗、了化、江米條、麻葉,包餡的如喜字酥、大八件、四兩紅(月餅),細點心有槽子糕、長壽糕、西洋糕、三餡糕、芙蓉糕、綠豆糕等。粗略估計他能製做的粗細點心足有幾十種。

豆腐匠。全保岱村豆腐坊有劉步蟬、史佔雄等十多家。那時沒有電,也沒有機器,全部用手工製做。井水泡豆、石磨打漿、棉紗包過濾、老漿佔制、木模成形,絕對是“綠色食品”。他們不僅做水豆腐,還要揭豆腐皮兒、壓豆腐乾子、切豆腐絲兒。當時,一鍋豆腐十六條,下八斤黃豆,每條賣八佰塊,相當於現在的八分錢。

現代有:王尚瑞、王尚玉、朱玉祥

粉匠。後莊谷春家經營粉房,下粉條,(分細粉、片粉),攤餎餷。原料用高梁或綠豆。

屠戶。劉金,(兼開肉房),劉龍、劉益,此三劉並非一家,姓名巧合而已。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至今,保岱還有豬點,屠宰手還曾有李貴、劉佔成等。趙世珍

獵戶。後莊的李明華(二春子),綽號“兔子閻王”,擅長打兔子。那年代還沒有生態保護觀念,不論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他都能一槍斃命。堡裡王奎吉父親王天龍擅長捕狼,曾把捕到的兩隻狼送到北京動物園。

釘鍋匠。堡裡有張有才(兼白鐵匠),拐角還有個李英、老王,名字記不住了。

碾房。拐角劉步雲(名字記不準確了)。

此外還有麻繩匠郭有富、董志英(二人均為後起之秀),皮匠安新華(六十年代自學成才),蘿匠趙耀增(五十年代末下放到保岱),斗子匠趙保堤,理髮匠張福慶(五十年代末下放到保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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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界與醫藥業

保岱還有攝影業。李成林,三十年代從業,我童年時見過他的照相底版,並非後來的膠片,而是玻璃材質。

工程師。張本德,受過高等教育,學的土木建築、設計。

獸醫。有後莊的趙家“天”字輩,拐角的謝永林,主要為大牲畜斷病。堡裡的王善父子、世巨,祖傳閹割技術,在涿鹿乃至察哈爾省很有名氣。

醫藥行業。最典型的是在縣城開“太和堂”的張家(以張元勳為代表),至1956年公私合營止,已有百年曆史。另外尚有名醫全憲政、全瑞璞(祖傳)父子,馬效端、馬效謙兄弟倆(馬效端解放後在縣醫院供職),王世斌(本縣最早的外科醫生),還有董敬善、閻傑(擅長針炙)等。

現代有:全瑞璞、侯玉亮、劉建貴、朱秉珍、全慶林、新春等

教師。有首次擴建保岱高小(當時全縣僅兩所高級小學,另一所是縣高小)的老前輩馬毓山校長;有一生從事教育事業的安存仁(字壽山)、朱漢、楊修、閻庫等;有五十年代保岱校的教導主任劉步美(字鵬程);有擅長書法的李藻(字湛熙,善書法),其長幼二子也是教師,可謂教育世家;有朱尚金、朱秉仁叔侄倆( 於堂親),朱秉仁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尤以小提琴見長;還有馬校長之子馬世功,到孫子輩馬德高等都是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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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岱古城董家書館最有名氣,有能容二十多人聽講的講堂,還有豐盛的藏書,他家的線裝經書典籍,到解放後還滿滿一屋子。董家輩輩出秀才文人,出過有名的董二秀才。到清末還有兩位秀才,董浩善與董耀瑞。在董家的大門上懸掛著府縣贈匾,嘉獎董家對當地教育事業的貢獻。董家書館在解放前因戰亂停辦,董二秀才即董浩善在自家辦起師塾,有二十多個孩子在土炕上盤膝讀書,唱讀“人之初,性本善”等,教學重在讀背摹寫,啟迪教化幼童心志。董家在古堡裡,有一處六連環的瓦房院,大門洞很深,有五道橫樑,三道樑上都懸掛著政府贈予的匾額,匾額在文革中被毀。董二秀才就是當地數學教得最好的董連仲老師的祖父,也是縣反貪局局長董效雨、北辰中學校長董效龍的太爺。董家自古就是書香門第,古城的積善之家。

現代有:王喜才、李大公、劉志臣、李林岐、劉振榮、馬玉錄、李樹達、楊素梅、楊佔川、尤秀梅、徐桂香、孫寶鳳、朱秉興、劉程鵬、劉長生、閆桂明、董連仲、董效龍、朱登錄、馬桂芳、安建兵、王喜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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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岱的戲班子。記憶中的主要成員有薛培德,司鼓(俗稱打扳的)兼武生,能劈叉,踢腳(過眉),空翻,耍器械;薛培根,正旦(青衣),工唱;郝成喜,鬚生;郝成元,生旦兼攻;武狄官、武晉升父子,花臉(淨角、丑角);王尚成,內外場雙顧;劉世順,服裝道具;演員尚有溫順禮、閻仁等。

我還記得當年(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出演過的一些劇目,如《乾坤帶》、《三孃教子》、《二進宮》、《金沙灘》、《蘆花記》、《六郎斬子》、《空城計》、《算糧》、《開茶館》、《天河配》、《打金枝》、《斷橋》、《六月雪》、《走雪山》、《朱買臣休妻》等,不能盡舉。

現代有:劉藝成(三合女)丁長生、李仁、武振綱、朱秉春、閆桂娥、溫校花、王尚東、趙蘭玉、張文麗、朱明芳

周易行家。巫師(陰陽),人稱“閻八經”,為白事服務,驅鬼鎮邪,畫符頌經,選風水寶地;馬效文(人稱“馬瞎子”),占卜吉凶,預測前程,選擇祥日良辰等,遠近聞名。

電工。李明。

拖拉機手、司機:董連珍(第一個女拖拉機手)王喜朋、張銀貴、王尚玉、徐桂富、何建明、徐桂喜、張文大、閆貴龍、尤秀貴、宋福、朱貴貞、王金貴、王佃和、李存軍、穀風梅、王金鳳等

此外,還有神婆、媒婆、接生婆、私塾先生、翻譯官(日偽時期)、縣府文秘等。這些人物,距今已有六十多年,大多已不在人世。

以上列舉,多為建國前後之人事,即我兒時的回憶。因為保岱村太大,有七百多戶,分五個自然村。我又只對我住的後莊人印象深,所以此文中提到的較多,而對拐角、堡裡、壩口、河溝四個自然村人知道的較少,肯定有諸多疏漏與不準確之處,希望知情人補缺。畢竟知之者將越來越稀缺了。不管怎樣,這些人物足以證明保岱古城自古來就人才薈萃,藏龍臥虎。

就是這一茬茬一批批的智者能人在支撐著自己的殷實家業,推動著歷史的發展進程,他們活著對家庭對社會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同時也沒有白活一回,給後人留下閃光的記憶。這些人是保岱繁華盛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也是這方古土上人文歷史的重要內容。

保岱鄉中原教導主任 安喜賢 2014年5月6日於涿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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