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7 賽金花一生有兩點不同凡響

劉半農是詩人、新文化運動的干將,沒想到竟以寫過《教我如何不想她》的筆為賽金花作傳,真是令人詫異也好奇。這本《賽金花本事》的另一位作者商鴻逵,是孟森先生的學生,孟先生《明史講義》一書,就是商鴻逵根據講義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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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商二人當時同為小報記者,關係也不錯,為了採訪熱點新聞賺稿費,策劃做了這個專題。不過採訪完成後,稿並未發出,後劉去世,再由商定稿刊出。

賽金花一生有兩點不同凡響。一是她的狀元夫人身份,以後她混跡煙花巷,這個名號為她增色不少。當然能如此吃得開,光靠這個不行,自家也需有十八般武藝在身,那個年代,落魄豪門失意名媛何曾少見,混得如她這般風生水起的能有幾人?不過她這樣頂著這個名號浪蕩,必然也為洪家所忌恨,所以借了個虐死奴僕的機會,先是羈押入獄,再則發還原籍問罪,實是想報復一番,最後也還是不了了之。但是那位洪狀元,身為外交官,搞錯一張地圖,導致損失國土幾百萬平方米,遺臭萬年;而這位妓女,當外軍肆虐時,以一己之身,保京城百姓平安,贏得民間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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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二個不同凡響處,是當聯軍肆虐時,不僅能勸止外軍暴行,還疏通說服克林德夫人同意以立碑結束刁難,完成一個重大外交任務。後來移碑時,當局還邀請賽金花參加典禮併合照,她的這件功勞,在歷史上是無法抹去的。據她自己說,慈禧回京後,還召見過她,只是當時人多,沒有說上話,以煙花女之身份,有此隆遇,也算是千古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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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金花最後嫁的是位姓魏的議員,魏死後,賽金花與魏家不洽,出門,年老色衰,從此生活境況日下。魏家跟出的兩位傭人伺候其二十幾年,直至其亡,最後若干年,賽金花不僅無工資支付,二人還自掏腰包貼補其生活,固然說明二人實在堪稱有義,但再想想魏家一位孫輩在北京讀書期間,長期照顧賽金花,如此兩件事也足以說明,賽金花為人定有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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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賽金花本事》以採訪稿為主,後附騷客為賽金花所寫悼詞及當時記者探訪老年賽金花見聞,是瞭解賽金花生平及當時社會風貌的一手資料。賽金花對其一生敘述較為簡略,但對於庚子年間經歷敘述甚詳,想來她自己也認為當時的作為堪為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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