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散文:送狗

它最後還是被我們送走了,儘管有千般萬般地不捨。

它的名字叫嘟嘟,從它出生到現在我們都這麼叫它。今天我把它送給新的主人,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中年女子,她說以後還會叫它嘟嘟,名字就不改了。

下班回家,妻子去了孃家。受疫情影響,兒子一直待在岳父岳母家裡,自己一個人空嘮嘮的。推開門,往常嘟嘟都會衝過來歡迎我回來,而今它已經在新家裡開始了新的生活。它曾經生活的陽臺還殘留一絲它的氣味。看到它吃飯的碗槽還留在這裡,心裡突然間有獵刃劃過的痛疼感。

嘟嘟是被逼著送走的。

十幾天前,妻子和我商量,打算養狗。我沒有反對,畢竟我也是特別喜歡小狗的。考慮到我們沒有精力再去生育老二,為了給孩子成長的童年有個伴,她決定養狗。我認為這個想法比較合適,有個狗,家裡多了一個成員,兒子想必會懂事很多。

正值疫情爆發的那幾天,我們把嘟嘟領回了家。嘟嘟是我選的,它的同胞姐妹兄弟幾個中,我第一眼就相中了它。葡萄色的眼睛,憨態可掬。兩隻耳朵都是黑白相間的顏色,後背上也有一片這樣的顏色。如此的色彩搭配讓這個小傢伙顯得比其它狗顯得更有靈氣,它的眼神彷彿在告訴我,我們是一家的。

這個小傢伙特別粘人,總喜歡趴在人的胳膊上睡覺,無形中增加了和我們的親暱感。我們在房間裡走動,它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們跑來跑去,家裡無形中多了很多歡樂。喝茶看書時,它把小嘴巴搭在你的腳上呼嚕呼嚕就睡著了。嘟嘟是一隻小母狗,突然間覺得自己多了一個貼心的小女兒。它不會用語言表達,但是它的形態尤其是扭來扭曲的小屁股卻一直在告訴我們,它很開心。

不過這個傢伙也有讓人頭疼的地方,就是在地板上隨地大小便。大清早,就在外面叫喚央求著到屋裡。進了屋,小尾巴搖來搖去的,比吃了唐僧肉還開心。趁著你不留神,它就開始撒尿,還讓我大早上踩了幾次狗屎。那種哭笑不得的場面,確實讓我悔青了腸子。

當然,這不是我要把嘟嘟送走的主要原因。

兒子是過敏性體質,加上當下又是疫情的敏感時期,由此埋下了禍根。在嘟嘟別領養前,妻子告知了父母,他們均表示不同意,如果領養以後再也不會上門幫忙接送孩子。當老人知道嘟嘟被領養回家後,失控的情緒就像瞬間要爆發的山洪,岳母甚至要和妻子幹架了。岳母在電話裡和我聊了好久,雖然壓著火,但我感覺到怒火中燒甚至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我一再要求妻子,還是把嘟嘟送走吧,搞不好老人可能會因此大病一場。她堅決不幹,儘管我也有一萬個捨不得。作為子女和父母,我們既有年事已高的父母,還有需要輔助成長的孩子,這個天平哪一頭都不能歪。為了顧全大局,我下定決心送走嘟嘟。

妻子比我更脆弱,雖然有時候在大事面前她比我果斷冷靜。每天晚上和這個小傢伙玩到十一二點,終於在昨天早上說同意送走了。

快速傳播的信息拉近了人與人的距離,通過微信群、QQ群領養嘟嘟的信息迅速地被傳播了出去。很快,嘟嘟現在的主人聯繫到了我,她表示非常願意領養。就這樣,我中午把嘟嘟送走了。

現在,我看著嘟嘟主人發來的視頻,想著它和一起玩的場景。忍痛割愛的滋味,確實不是一般地難受。此願嘟嘟能夠茁壯成長,待到花開時,我再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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