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記住這些話,比給鍾南山點贊更令他欣慰

​一場疫情,讓全國人民都記住了鍾南山院士,無人不敬佩,無人不讚嘆,讚歎國士無雙,硬核男神。如此盛譽,實至名歸。非典他救了我們,新冠肺炎他又救了我們,他是我們的定心丸,靠山。

這一張照片,真的是誰看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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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院士說要“志存高遠”

好友是他的小同鄉,有幸在高中時期就聽到了鍾院士的報告,在報告中,鍾南山鼓勵大家要“志存高遠”。

前幾天我看了一家媒體對鍾老的專訪,期間他提到了自己的父親,父親七十五歲時患有嚴重的眼疾,身體並不好,卻仍舊輪流捂著眼睛,撰寫出長達40萬字的兒科醫學著作。鍾南山心疼父親,勸他不要寫了,父親說了一句話,讓他銘記於心,父親說:“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給這個世界留點什麼東西,那他算沒白活。”

這句話本是鍾南山的父親留給他的,卻因為新冠疫情這樣的因緣,傳遞至我,像春雷驚動蟄蟲,令我欲罷不能,開始思考要“志存高遠”、“人活著要為這個世界留點什麼”。

這個志向的念想,像一根可無限延展的絲線,又串聯起其它幾個和志向有關的故事,幾個不同時代的故事,有大人物的故事,也有平凡人的故事,但都一樣的發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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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漱溟的“志氣”故事

關於年輕人的“志向”,早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著名思想家梁漱溟先生在山東進行鄉村建設運動時期,針對年輕人的“慾望與志氣”,寫過這樣一番話:

在這個時代的青年,能夠把自己安排對了的很少。在這時代,有一個大的欺騙他,或耽誤他,容易讓他誤會,或讓他不留心的一件事,就是把慾望當志氣。這樣的用功,自然不得其方。也許他很賣力氣,因為背後存個貪的心,不能不如此。

可是他這樣賣力氣,卻很不自然,很苦,且難以長進。雖有時也會起一個大的反動,覺得我這樣是幹什麼?甚或會完全不幹,也許勉強幹。但當自己勉強自己時,讀書做事均難入,無法全副精神放在事情上。甚且會自己搪塞自己。

越聰明的人,越容易有慾望,越不知應在哪個地方擱下那個心。心實在應該擱在當下的。可是聰明的人,老是擱不在當下,老往遠處跑,煩躁而不寧。所以沒有志氣的固不用說,就是自以為有志氣的,往往不是志氣而是慾望。彷彿他期望自己能有成就,要成功怎麼個樣子,這樣不很好嗎?無奈在這裡常藏著不合適的地方,自己不知道。自己越不寬鬆,越不能耐,病就越大。

早在那個時代,梁漱溟先生就看透了年輕人焦慮的原因在於誤把慾望當作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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諄諄教誨穿透歲月,在功利浮躁的今日,更為對症。回顧我和我們的時代,慾望一直那麼強烈普遍排山倒海般地存在著。

我的“理想”故事

我像看老電影一樣回顧了自己的成長史,又東張西望特別認真地打量了我熟悉的人的發展史,我發現,我們也多是慾望,不是志氣。

我生長在一個知識分子之家,父母有五個孩子。在我的中小學時代,五個孩子的就業是個天大的難題,進個紡紗廠當個工人都要求爺爺告奶奶,考個技校是脫離苦海,考個中專簡直是一步登天。那時候一家人都教育我:你要好好學習,為我們爭口氣,不要被人看不起。我也挺識時務的,經常在昏黃的燈光下被問話:你長大了想當什麼?我有時候具體地說是科學家,有時候籠統地說要當官。因為我爸每次為哥哥姐姐爭取就業指標時求的都是官。

你看,我那時候哪有什麼志向?赤裸裸的慾望啊,在我自己尚無甚慾望時,已經被全家人的慾望捆綁了,學習好才能給家長爭氣,才能被人看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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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我到現在也沒給家人爭了氣。

可是,我有個大學同學挺給他父母爭氣的,我覺得他挺成功的,不僅自己發展成業內精英,還把家人安排得甚是周到,真正做到了光宗耀祖,惠及鄉親。總覺得他應該挺有滿足感的。誰知何時見他何時覺得彆扭,他自己唉聲嘆氣,我們也跟著壓抑憋氣。我特納悶,為什麼一個看起來各方面都發展不錯的人,總是煩躁不寧呢?讀了梁漱溟先生的文字,我有了答案:他沒有志向,全是慾望,而且是那種有慾望的聰明人,“越聰明的人,越容易有慾望,越不知應在哪個地方擱下那個心。”

當然,在任何時代,都不乏“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拼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有和我們不一樣的人,有卓爾不群的人,雖是小事,也難掩光耀。比如,我的茶友。

我茶友的“教養”故事

那是去年夏天,我和朋友約茶,正值開學季,她的女兒剛升入高三。我常規性地問:孩子還適應吧?

然後她就說了她和女兒的教養故事。

女兒是北京名校的學霸,尖子班裡的尖子生,即使升了高三,也並沒有把生活的琴絃拉緊的必要,每天還是彈彈琴,跑跑步,讀讀課外書,隔三差五看看電影。因為學習對她從來不是問題。

這樣的孩子,想必大家和我一樣看不出問題吧?

可是,朋友卻看出了大問題,她特別嚴厲地質問孩子:高三了,你該緊張起來了。

女兒茫然地反問:媽媽,您不是一直教育我身體好學習好休息好就夠了嗎?還要我做什麼呢?

朋友回答:你應該志存高遠,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不能只想著自己,你不能只代表自己,還要代表班級,代表學校,代表本屆校友。

聽她說到這裡,我突然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像凝視神像一樣凝視著她,許久許久。

她絲毫意識不到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笑著問我: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說:因為你不同尋常,你是個偉大的家長,當別的家長都在教育孩子為父母爭光,為自己掙未來時,只有你告訴孩子要志存高遠。

那天很熱,我們的眼圈也都熱了,因為“志存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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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幾個故事,對我特別攝受,它們像聖人手中輕揚的教鞭,把我從躲避疫情渾渾噩噩中善意地抽醒,我開始讀書、精進,疫情之下的生活從彷徨無章到疏朗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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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懷著特別的虔誠,用自己的思緒把它們串聯起來,做個串珍珠的人,拎在仲春的陽光下,覺得特像我們這個時代的“醒世恆言”。

雖然梁漱溟先生文中的“那個時代”不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但先生言及辯說的現象並未改善,反而日益深重,仍有許多人把“慾望”當“志氣”,包括我自己,認為不斷滿足自我慾望就是有志氣有出息。

可是,在慾海沉浮的日子並不好過,我們努力進取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慾望滋長的速度,在與慾望的競賽中,我們長期積累下來的,只有各種不甘、惶恐、忐忑、疲憊……

然後,我們還特不懂事地抱怨這個世界壞透了。

其實,明明是自己的錯啊——總把慾望當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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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當年,對時事絕望的梁父留給兒子“這個世界會好嗎?”這樣的世紀之問毅然決然與世長辭,想必,二十五歲的先生內心也應該是 “我有一事生死與之”吧,要不然,怎會有他的晚年口述《這個世界會好嗎》那本書?

這樣的疑問同樣存在於我們周圍。我想說的是:會的,假如多一些志存高遠的人,少一些錯把慾望當志向的人。

那麼,什麼是真的志向呢?

志向“必須不是從自己軀殼動念”

志向天然地具有利他的因子。

誠如梁漱溟先生所言:所以前人講學,志氣慾望之辨很嚴,必須不是從自己軀殼動念,而念頭真切,才是真志氣。

這個“不是從自己軀殼動念”,就是排除了自私自利,而是要有利他之心,信奉民胞物與。要放下自我、小我,要有為社會奉獻之精神。

志向升起來後還須有堅如磐石的至心與恆心。

俗話說,無志之人常立志,有志之人立長志。就是告訴我們,志向一旦明確就要持久地堅守。從“志”的字形字意上也能領受到此番意思。根據《說文解字》,志,從心,之聲。志者,心之所之也。

所以,志,應出自真心,踐行起來要有至心,誠心、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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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驚蟄,春天的第三個節氣了,“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是蟄蟲驚而出走矣。”(《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從這一天起,泥融沙軟,連昏睡一冬的蟲子都開始活泛了,我們也該醒醒了,那種昏睡貪吃等疫情拐點的日子不要再過了,不如把給鍾院士點贊、畫像的時光用來好好思量自己的 “志向”,也做個志存高遠的人。想必,這樣更能令鍾老欣慰。


記住這些話,比給鍾南山點贊更令他欣慰


山東人;生活達人

法律科班出身,卻“逍遙法外”

用行走、思維和文字同生活談戀愛。

曾出版的暢銷作品主要有:《慢生活》、《儉生活》、《中國紫砂文化》、《轉角遇到不一樣的自己》等。《婚姻與家庭》、《精品》、《特別關注》、樂途旅遊網等多家媒體簽約作者。

歡迎約稿、約茶、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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