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8 弘一法师: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

弘一法师: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

1937年的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弘一法师此时尚在湛山寺,也是他出家的第二十个年头。法师因国难当头而手书“殉教”横幅,以明心志。此次随同法师南下的,多了一名弟子妙莲,是特意从苏州灵岩山赶到湛山来从弘一法师学律的,并一直追随法师至圆寂。

日本侵华战争爆发后的上海正被惨烈激战的阴云所笼罩着,弘一法师等人途中小住在外滩附近的新北门泰安旅馆,夏丏尊特前往探望。时值日寇飞机狂轰滥炸南市和黄浦江对岸的浦东一带,如雨的炸弹从半空中倾泻下来,旅馆凡众皆惊慌,唯有法师镇静如常,嘴唇微微地动着,仍在轻念着佛号。

弘一法师在上海待了两天,离开上海时,夏丏尊、丰子恺等人都赶来为他送行。初冬将至,已能感觉到一丝寒意,法师仍着单薄僧衣,比昔时更显清癯了。临别之际,法师表示要以身护法,与国土共存亡。

回厦门后,弘一法师最初住在南普陀寺,不久因国民党军队进驻寺中,人马嘈杂,不堪其扰,遂移居万石岩住了一段时间,后又移至中岩。无论在何处行止,法师都自题居室为“殉教堂”,以誓护法报国之志。

这期间,弘一法师仍一如既往地精研戒律,诵经念佛。在修行的同时,法师从未忘记自己对国家的责任。1941年冬,泉州开元寺举行结七念佛法会上,法师提出口号:“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此口号意为:佛者觉也。觉了其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增进,救护国家,是故救国必须念佛。因此,法师手书数百余幅,分赠予各地寺院,希望缁素信众虔诚诵经念佛,祈愿诸佛菩萨的神力冥护国土。

1938年初,弘一法师先后在晋江草庵寺、泉州承天寺中三次为诸多听众开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后又在泉州清尘堂开讲“华严大义”。此讲听众甚多,甚至吸引了不少基督徒前往听讲。讲毕,法师特叮嘱听众共诵《行愿品》十万遍,以此功德,回向国土众生,倡佑国运,消弭业灾,听众无不深感其诚,并遵所嘱。

一次,弘一法师在斋堂用餐,忽然潸然泪出,对身边弟子说:吾人所食为中华之粟,所饮乃温陵之水,身为佛子,于此之时,不能共纾国难于万一,为我佛如来张点体面,自揣尚不如一只狗子!狗子尚能为主守门,吾人一无所用,而犹腼颜受食,何能无愧于心?一座僧众,闻之而肃然致敬。

泉州战事一直紧张,弘一法师在此弘法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但他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他在承天寺时给丰子恺的信中说:朽人自出家以来,恒自韬晦,罕预讲务。乃今岁正月泉州后,法缘殊胜,昔所未有,几如江流奔腾不可歇,朽人亦发愿为法舍身。虽所居之处,飞机日至数次(大炮叠鸣,玻璃窗震动),又与军队同住(军入住在寺内),朽人亦安乐如恒,盖已成为习惯矣。幸在各地演讲,听者甚众,皆悉欢喜。于兵戈扰攘时,朽人愿尽绵力,以安慰受诸痛苦惊惶忧恼诸众生等。

弘一法师这次在泉州,两月之中,写字千余件,甚至还赴过几次宴请,让人感到他的态度似与往日有所不同,个中缘由,自然是为了在这一特定时期更多地广结法缘。

四月下旬,法师应鼓浪屿一在家居士社团“了闲社”之请,复回厦门,开讲《心经》。次月初,刘绵松居士代表漳州佛教界诚邀法师前往说法。在他离开厦门后的第四天,1938年5月7日,厦门即告沦陷。法师在漳州讲了数部经,复兴了当地的念佛会,组织居士们每周集会念佛一次。九月时,丰子恺从桂林来信,请弘一法师去那里避难。法师回信说在闽南法缘未了,日后将终老于此。法师在漳州住了半年时间,性常法师来漳州迎请他回泉州,途经安海,在此弘法近一个月,其间在金墩祠宣讲《佛法十疑略释》《佛法宗派大概》《佛法学习初步》,后辑成一册《安海法音录》。

摘自“大家精要”丛书之罗斌冰《李叔同》

弘一法师: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

罗斌冰《李叔同》生动介绍了李叔同的生平经历,他虽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但最终毅然抛开尘世的虚名与牵绊,剃度出家,苦心向佛,精研律学,弘扬佛法,普渡众生出苦海,被佛门弟子奉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僧名弘一法师,是一位由绚丽至极归于平淡的传奇人物。

罗斌冰,四川泸州人。笔名水月光、冰儿、文四喜、禾火等,善诗文书画。曾任记者、编辑、主编,发表各类作品共六百余万字。除散文专栏“人在草木中”“温一壶月光下酒”以及佛学专栏“常开”外,另有散文集《那些花儿》《我的父亲母亲五十年》《我们同在》,以及小说《如果相约》《蝶恋花》。现为自由作家,水榭听香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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