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鼠疫》與當下:告訴我們的是什麼


《鼠疫》與當下:告訴我們的是什麼


兩個世紀的碰撞,發生在《鼠疫》和今天。借用書中開篇的一句話,“通常認為,這些事件不該發生在那裡,情況有點反常”。

20世紀40年代,在阿爾及利亞的第二大城市奧蘭,這座普普通通的城市裡發生了奇特的事件。

主人公里厄大夫,像往常一樣走出診所,卻在平臺中間絆著一隻死老鼠。他當即踢開,並未在意。走到街口,裡厄大夫又覺得事出反常,有必要告知門房。可是在門房看來,這肯定是一起惡作劇,並且堅定的聲稱,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天晚上,裡厄大夫回家來,又在樓道間看到了一隻老鼠。那隻老鼠咳出的血,始終讓他念念不忘。

裡厄大夫的妻子病了有一年多,次日便要動身去一家山區療養院。

小城像往常一樣,鑲嵌在無與倫比的美景中,四周環繞著陽光燦爛的山巒,整個對著風景如畫的海灣。

城市裡發現的死老鼠越來越多,起初並未得到人們的重視。直到成群成群的老鼠死在街上,直到相似症狀的病人越來越多,直到上級下令封鎖了進出這座小城的所有出入口。

城裡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進不來。以往熙熙攘攘的街道變得格外冷清,偶有在街上行走的居民也是神色匆匆。小鎮昔日的光彩不復存在,山巒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熠熠生輝。

數字賦予了全城每天有目共睹的景象一個清晰的概念,也加劇了人們的恐慌。

在這場不確定其風險,不確定其規模,不確定的其來源的“戰疫“裡。有人在試圖逃離這座城市,也有人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但對所有人來說,這就是一場搏鬥。與未知,與恐慌,與信念,與生,與死的一場搏命之爭。

最後,官方歡慶的第一批煙花,從港口騰空而起,隱隱的傳來了全市人民的歡呼聲。

參加這場“戰疫”的,除了裡厄大夫還有更多的值得被我們記得的人。

塔魯是志願者隊伍中的領頭人物,也是裡厄大夫的得力助手。塔魯的身世之謎在書中的最後才被揭開,也是最後這濃重的一筆,更加深刻了塔魯的形象。而在鼠疫即將消失的最後階段,在全城的居民都對著即將到來的曙光,小心翼翼的滿懷期待著的時候,這樣的塔魯卻死在了鼠疫之下。

書中還有一個人物讓我印象深刻。他本是這場鼠疫當中的局外人,最初的開始,他的確也是把自己當做局外人來看待。其中他也曾千方百計的想要脫身回到巴黎,與在那裡他日思夜想的姑娘相聚。只是在裡厄和塔魯的精神感召下,最終這位只是因為出差來到奧蘭的年輕記者,也成為了對抗這場“戰疫”的中流砥柱。

一場不知道競爭對手是誰的搏鬥,單憑一個人兩個人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除了那些走向前線的人,還有無數的後方支援者在默聲中忠於職守,守護著自己要守護住的東西。

《鼠疫》的作者阿貝爾.加繆,是“存在主義”的文學大師。這部《鼠疫》是在1940年巴黎被德國法西斯佔領以後寫出的,加繆當時已打算用寓言的形式,刻畫出法西斯像鼠疫病菌那樣吞噬著千萬人生命的“恐怖時代”。

同樣是在疫情當前的今天,我不想去深挖這部鉅作的創作時代和背景,以及作者當時的心裡狀態。只想寫一寫和書中的人物碰撞出的同樣的情緒的火花。

這本書是早前買的,一直沒有列在計劃之內。正值“新冠肺炎”的爆發期,偶然在一篇文章中看到提到了加繆的《鼠疫》,便翻開來看看。

沒有想到打開這本書的契機和環境,竟然是在這樣的一種境況下。我們和書中的居民一樣,正在經歷著同樣的“戰疫”。這兩場”戰疫“,雖然發生在兩個世紀,卻驚人的相似。

書中事件的發展、事件的敘述,很多人物的心裡狀態描寫,很多居民的思想行動,與現在的我們如出一轍。恐懼的,焦慮的,想逃離的,想放棄的。善的、惡的、美的、醜的,在這場“戰疫”中全部浮於水面。這樣的大災大難裡,或許也是看盡人心最好的時機。

希望偶有出現,卻也在我們的心中扎著懷疑的種子。我們不知道這場災難到底何時才能結束,卻也知道這一切終究會過去。

書中有趁機大發災難財的科塔爾,現實中也有發國難財的卑劣之徒。疫情當前,合情合理的物價上漲可以理解。但是銷售假冒偽劣的醫用物資,詐騙捐款者的錢財等等行為,實數十惡不赦。善惡到頭終有報,科塔爾沒有逃的了。

疫情的時間越來越長,好的消息也越來越多。懷疑在希望中漸漸散去,只盼春暖花開之時,故人依然能與君共賞。

現在國內的疫情,就像到這書中要結尾之前的階段。人們有著小小的竊喜,卻也不免要小心翼翼。

疫病這次突然的退卻,雖然讓人喜出望外,但是我們的同胞並不想高興地太早。幾個月過去,他們經歷了這一切,人人都更加渴望解脫,可是又學會了謹慎,習以為常,漸漸不大指望瘟疫很快結束。

春暖了,花開了,卻也沒有到真正的可以與君共賞的時候。至少我們還要像書中的居民那樣,喜出望外卻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一件事情只有做到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才算做到了一半。剩下的那百分之一是至關重要的,它決定了這件事情是否成功還是失敗。

書中包羅萬象,映照著人間的眾生百態。

裡厄終究還是沒能和妻子再見上一面,他的朋友、戰友也皆喪命在這場瘟疫中。他救了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人,就像處在這場疫情當中的更多人,更多無名的英雄。

說到底,鼠疫究竟是什麼呢?鼠疫就是生活,不過如此。

是啊,我們正在經歷的,就是生活本身啊。

《鼠疫》和當前情況下的今天碰撞出的共鳴,絕不僅僅是隻言片語便能表達出來的。就像兩個靈魂穿越過兩個世紀,總是要告訴我們一些什麼的。

我引用了書中的最後一段話作為結尾:

裡厄傾聽著從市裡飛揚起來的歡樂宣聲,確實念念不忘這種歡樂始終受到威脅。因為他了解這歡樂的人群並不知曉的事實:翻閱醫書便可知道,鼠疫桿菌不會滅絕,也永遠不會消亡,這種桿菌能在傢俱和內衣被褥中休眠幾十年,在房間、地窖、箱子、手帕或廢紙裡耐心等待,也許會等到那麼一天,鼠疫再次喚醒鼠群,將其大批派往一座幸福的城市裡死去,給人帶去災難和教訓。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