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6 因為賈寶玉的一次“臨幸”,便被趕出賈府的苦命丫頭!

因為賈寶玉的一次“臨幸”,便被趕出賈府的苦命丫頭!

晴雯自然是《紅樓夢》中最重要的丫鬟之一了,是賈寶玉最喜歡的丫鬟,也是作者曹雪芹非常喜歡的丫鬟之一。晴雯在書中的筆墨非常多,被攆出大觀園也是搞的轟轟烈烈的,令讀者印象深刻。芳官最早是因為元春省親買回來學戲的小孩子,後來因為宮中太妃病逝,賈府要遣散戲班子,所以就把芳官分配到寶玉房裡做了小丫頭。因為聰明伶俐,長相又好,得到了寶玉以及幾個大丫鬟的寵愛。作者的著筆也是不少的,甚至寶玉還多次為她改名字。後來因為王夫人不喜歡,便和晴雯一起被攆出去,最後做了尼姑。正因為晴雯和芳官的耀眼,讓讀者很容易忽略掉一個和她們一同被攆出去的小丫鬟四兒。

四兒能在寶玉身邊出現,其實完全是一次意外。起因是寶玉一大清早起來就跑到黛玉和湘雲的房間去,並在黛玉的房間順便洗漱了。襲人跑去找寶玉的時候,剛好看到湘雲給寶玉梳頭,所以就生氣了。回來後便和寶玉鬧彆扭,寶玉也來了性子,雙方都假裝生氣,誰不離誰。寶玉從賈母房裡吃完早飯回來後,見房裡只有襲人和麝月,又知道麝月素來與襲人交好,所以“越發連麝月也不理了”。但是寶玉畢竟是少爺啊,襲人便吩咐了兩個小丫頭進去伺候寶玉,這個四兒便是其中之一。

因為賈寶玉的一次“臨幸”,便被趕出賈府的苦命丫頭!

也就是說,四兒之前應該是連寶玉的房間都沒資格進去的三等小丫頭,就和之後的小紅一樣,或許也是隻能在院子裡幹些粗活兒的低等丫頭。正因為寶玉和襲人麝月鬧彆扭,剛好身邊又沒有別的丫鬟,所以才有幸得到了小少爺賈寶玉的一次“臨幸”。

原文:正鬧著,賈母遣人來叫他吃飯,方往前邊來,胡亂吃了半碗,仍回自己房中。只見襲人睡在外頭炕上,麝月在旁邊抹骨牌。寶玉素知麝月與襲人親厚,一併連麝月也不理,揭起軟簾自往裡間來。麝月只得跟進來。寶玉便推他出去,說:“不敢驚動你們。”麝月只得笑著出來,喚了兩個小丫頭進來。寶玉拿一本書,歪著看了半天,因要茶,抬頭只見兩個小丫頭在地下站著。一個大些兒的生得十分水秀,寶玉便問:“你叫什麼名字?”那丫頭便說:“叫蕙香。”寶玉便問:“是誰起的?”蕙香道:“我原叫芸香的,是花大姐姐改了蕙香。”寶玉道:“正經該叫‘晦氣’罷了,什麼蕙香呢!”又問:“你姊妹幾個?”蕙香道:“四個。”寶玉道:“你第幾?”蕙香道:“第四。”寶玉道:“明兒就叫‘四兒’,不必什麼‘蕙香’‘蘭氣’的。那一個配比這些花,沒的玷辱了好名好姓。”一面說,一面命他倒了茶來吃。

因為賈寶玉的一次“臨幸”,便被趕出賈府的苦命丫頭!

四兒原名叫芸香,襲人給她改名字叫蕙香。寶玉聽是襲人改的,便生氣說“玷辱了好名好姓”,於是又給她改名字叫四兒。其實改名字也是在和襲人賭氣。但只是這個四兒太過當真,因為有機會近距離的伺候了一次寶玉,便有些得意忘形了。

原文:這一日,寶玉也不大出房,也不和姊妹丫頭等廝鬧,自己悶悶的,只不過拿著書解悶,或弄筆墨,也不使喚眾人,只叫四兒答應。誰知四兒是個聰敏乖巧不過的丫頭,見寶玉用他,他變盡方法籠絡寶玉。

在《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庚辰本》當中,“聰敏乖巧”後面有幾句脂硯齋的批語是這樣寫的:又是一個有害無益者。作者一生為此所誤,批者一生亦為此所誤,於開卷凡見如此人,世人故為喜,餘反抱恨。蓋四字誤人甚矣,被誤者深感此批。從語氣上看,這幾句批語也許不是一個人寫的,但是都和作者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但凡具備“聰敏乖巧”這個特質的女孩子,大多都沒有好的下場。比如小紅,就因為跑進房間給寶玉倒了一杯茶,便受到了麝月等人的辱罵。還好,小紅另尋新路,跳槽到了王熙鳳的身邊。而這個四兒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因為賈寶玉的一次“臨幸”,便被趕出賈府的苦命丫頭!

在“變著方法籠絡寶玉”後面,也有一句批語:他好,但不知襲卿之心思何如。這裡明確點出了襲人,說明了四兒後來被王夫人攆出去應該是和襲人有直接關係的。正因為四兒得到了寶玉的一次青睞,又因為四兒本身生的聰明伶俐,有向上攀爬之心。所以,襲人便藉助於王夫人之手將她也一併攆了出去。

原文:乃從襲人起以至於極小作粗活的小丫頭們,個個親自看了一遍。因問:“誰是和寶玉一日的生日?”本人不敢答應,老嬤嬤指道:“這一個蕙香,又叫作四兒的,是同寶玉一日生日的。”王夫人細看了一看,雖比不上晴雯一半,卻有幾分水秀。視其行止,聰明皆露在外面,且也打扮的不同。王夫人冷笑道:“這也是個不怕臊的。他背地裡說的,同日生日就是夫妻。這可是你說的?打諒我隔的遠,都不知道呢。可知道我身子雖不大來,我的心耳神意時時都在這裡。難道我通共一個寶玉,就白放心憑你們勾引壞了不成!”這個四兒見王夫人說著他素日和寶玉的私語,不禁紅了臉,低頭垂淚。王夫人即命也快把他家的人叫來,領出去配人。

因為賈寶玉的一次“臨幸”,便被趕出賈府的苦命丫頭!

王夫人攆四兒的時候,說的理由是因為四兒說的那些“和寶玉同生日就是夫妻”的話,這些話明顯是丫頭們私底下說笑的,可王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能說明寶玉的房裡有王夫人的眼線。

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脂硯齋所批的那句話:“此四字誤人甚矣”!如果四兒不是那麼聰明伶俐,沒有向上攀爬的心,和當初另外那個一同進去伺候寶玉的小丫頭一樣,那麼,她也許就不會被攆出去了。無怪乎脂硯齋會說“開卷凡見如此人,世人故為喜,餘反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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