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1、

在士兵的嘲笑中,

“民族狂人”切腹自尽

1970年11月25日,日本当时最有才华的青年作家,写出过《金阁寺》、《鹿鸣馆》的三岛由纪夫,迎来了他生命最后的一天。

三岛由纪夫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也没有遭遇意外,更不是被人谋杀,他用一种自认为最“壮烈”的方式,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是一次“不成功则成仁”的行动,三岛带着几名忠实的同伴,潜入到日本自卫队东部基地,绑架了总监部师团长为人质。然后,三岛头上绑着画着日本国旗、写着“七生报国”的白色钵卷,身穿一身戎装,对着前来救援的八百夺命自卫队官兵发表了一通演讲。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他这样说道:“ 我等看到了战后日本被经济繁荣夺去了魂魄,人们忘记了国家的大义、失去了国民的精神、舍本求末、万事只姑息眼前……谁都明白美国不愿意看到日本有自己的军队守卫自己的领土,两年之内如果不回复这个自主权,正如左派所言,自卫队将永远沦落为美国的雇佣军! ”

最后,他奋力一呼:“没有愿意撞在这软骨的宪法上死的家伙吗?如果有,现在一块起义,一块去死! ”

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如同枯萎的樱花再度飘荡,台下的日本自卫队官兵们眼中,这枯萎的樱花腐臭不堪,这个嘴里净说胡话,妆容怪异的人,就是个疯子。

于是,台下响起了一阵一阵的嘲笑,士兵们不补逼近想要救回总监部师团长,这让三岛无法接受。

他本以为这些军人有着跟他一样的“热血”,只要他振臂一呼,不要说所有人都热泪盈眶,跟着他起义,至少总有一部分人赞同响应吧?

可是,一个都没有,只有对他的嘲笑。

他绝望了,退回到房间之后,他选择“切腹自尽”。整个自杀的过程有多人在场,所以记录非常详细。他先是拿起短刀将腹部割开,肠子从伤口流出,但没有死,随他同来的同伴当起了他的介错人,拿刀砍向他的头颅,但砍了好几刀,还是没有死。

三岛痛苦不堪,试图咬舌自尽,这时另一位同伴冲进来奋力砍向他的头颅,一代文豪,“民族狂人”三岛这才一命呜呼。

三岛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在战后的日本,还会出现像三岛这样的“民族狂人”?今天的日本,三岛的极端思想,还有没有人暗自信奉呢?

2、

“与自己的挚爱一起毁灭,

是人间最美的事”

三岛可能是日本历史上最为传奇,或者说怪异的作家。这和他的成长经历密不可分。

1925年,三岛出生于日本东京一个没落贵族家庭。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后,许多曾经的贵族失去了土地,瞬间成为社会的最底层,但他们的骨子里,还是非常高傲的。

而且,他从小就体弱多病,由祖母照料长大。祖母是一个性格很强的人,她见证了家族最风光的时刻,和瞬间落魄的凄凉。三岛的祖父和父亲奋斗了一辈子,一事无成,于是,祖母便将振兴家族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三岛的身上。

三岛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一个这样的祖母,形成了自卑与自大同时存在的性格,这也与他日后的命运走向息息相关。

三岛从少年时代就展现出惊人的文学艺术才华。

1938年,13岁的三岛就在杂志上上发表了他个人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酸模》,在这之后,他又发表了许多小说、诗歌等作品,1944年,19岁的三岛出版了第一本小说,正式成为专业作家。

1945年,20岁的三岛被征召入伍,此时日本帝国主义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三岛在军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战场中殉国,但他没能如愿,

日本很快宣布战败,这对于三岛这样狂人的“民族狂人”来说,是个致命打击,也成为他后期作品、人生的转折点。

1956年,在战败和未能“殉国”的痛苦中苦闷了十余年的三岛,写出了他的代表作《金阁寺》。这本小说讲了一个叫沟口的和尚,从小就被金阁寺的美丽所倾倒,为了得到这份美丽,他一把火烧掉了金阁寺,同时也烧掉了自己,用这样一起幻灭的方式,试图将金阁寺的美和自己永远联系起来。

这本小说的主人公沟口,其实就是三岛,金阁寺,就是日本。三岛认为,战后的日本完全失去了“主权”和尊严,成为了美国的“军事基地”,这是无法忍受的,与其这样,不如和日本一起毁灭

“与自己的挚爱一起毁灭,是人间最美的事”。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3、

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

被他魔化成极端的自信

除了在军事上日本彻底失去了“爪牙”,被美国“驯服”,文化、经济上的“主权丧失”更令三岛感到耻辱。

日本这个民族有着极端的性格,得势时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一旦被打倒在地,就会对强者俯首帖耳。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战后的日本,对于美国文化极端地崇拜,用三岛的话说,“日本现在跪着接受美国来的一切”。

美国电影、美国小说、美国流行的一切,都成为日本人竞相学习、模仿的对象。在经济上,为了让日本早日摆脱战后的萧条,便于管理,美国也给予了日本很大的援助,这种援助的程度简直可以说是“再造国家”。

日本成为了美国的“军事基地”,大量的紧急军需订货向日本涌来,其中大约70%是供应物资,30%是提供服务。。后来日本还成为美国最大的贸易伙伴之一,在美国的帮助下,日本经济开始了腾飞。

民众的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了,“消费主义”横行,日本人收入大大提高,开始大肆购买商品,由于工人收入大大提高,民众已经从战后初期的“一穷二白”,过上了“丰衣足食”、甚至“纸醉金迷”的生活。

但这一切,在三岛看来,是可耻的。

他想要恢复日本往日的荣光,想要让日本人摆脱对美国的崇拜,他和那些在美国面前“极度自卑”的人不一样,他魔化成了“极度自信”。

这样的思想,首先体现在他对于自己的“肉体改造”上。从小体弱多病的三岛,原本非常瘦小,这让他一度自卑。后来,他拼命健身,练就了一身健硕的肌肉,便开始极度迷恋自拍,并极度鄙视那些身材走样的人。

所以我们今天能看到许多三岛的照片,都是这样的: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这样的: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这样的: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通过“肉体改造”,他从过去对身体的极度自卑变成了极度自信。于是,他想要在精神上也对日本民众进行改造,让自己民族能够从极端自卑中站起来,变成和过去一样极端自信的民族。

他写小说,写文章,搞行为艺术,都是在倡导这种思想,但是见效不多。因为这种极端自信的“民族主义”,在战后的日本早就没有了生存空间。日本的普通民众对于战争带来的痛苦,是刻骨铭心的,毕竟自己是唯一被原子弹炸过的国家,还炸了两次,毕竟他们曾经给邻国带来了战火,至今负债没有还清。

大家就是想好好过日子,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谁还跟一个“狂人”去“起义”呢?

所以当三岛对着士兵们演说的时候,不但一个人都没有被感动,反而得来的阵阵嘲笑。

而后来的发展,也证明了三岛思想的极端错误。日本在经历了对美国文化极度崇拜的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对吸收优化,不仅没有在文化上成为美国的“殖民地”,反而把传统文化发扬光大,甚至反向输出文化到美国和世界各地。

上个世纪80年代,是日本文化反向输出,风靡全球的开始,一直到90年代,世界各国“哈日”的风潮不断。日本的茶道、忍者文化、禅文化、漫画、电影等等不断输出到海外,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力。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日本人发明了一种“常春藤风格”的服饰,本来是一个连美国都没去过的日本设计师创作出来的,真正的美国常春藤大学里根本没有这样穿衣的人。但是在日本文化强势的影响下,这种日式“常春藤”风格反而风靡了美国,成为现在美国大学里最常见的服饰搭配。如今的“优衣库”就是这种风格一脉相承。

“日本狂人”三岛:一个民族极端的自卑,被他魔化为极端的自信


可见,任何文化的影响,都是有阶段的。一个真正有生命力的文化,并不会在外来文化的强势影响下彻底消除。反而是从极端的自卑一下子跳到极端的自信,容易滋生可怕的“民族主义”。

日本是一面镜子,值得许多国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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