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閃動的霓虹,迷醉。
早在夜來,我就扣問過魔鬼。
我說貪婪,
他賦予我貪婪的吸血鬼。
靈感所沒能淹沒的偽善,
不要眼淚,
給我鮮豔的紅酒一杯。
(二)
流淌的月色,柔美。
早在夜裡,我就放逐了魔鬼。
月色純粹,
我把純真看做天使的眼淚。
與我對視的有如月透的酒杯。
適可而止,
我不是一定要沉醉。
(三)
舒緩的曲水,入髓。
早在夜來,我就安撫著魔鬼。
薄霧低飛,
我徘徊著終將止步在堤圍。
小半生總不能在神前懺悔。
螢火存留的世外,
北風任我吹。
(四)
一天流逝慢慢構陷於眼淚,
遠方的讚歌亦歸還給遙遠;
只怕清寒在秋聲裡襲來,
山林葉落告知他早已離開。
許他以冷泉與我交換白日,
遠方那麼遠 寒創更是無情。
更別叫松林窮究茫然心府,
憂愁暗生只隨泉流風動。
月下蒼涼長夜不見人棲,
低頭沉思的霜結殘枝撿盡。
落霞在新黎明索性去遺忘,
倉促一生寄讚歌皈依遠方。
原諒時間以流逝構陷眼淚,
已無彌留的夢無人去贖回。
冷暖在枝頭又折返指尖,
繞指柔向天點去群星顯現。
(五)
等到 他曾經遠望的平地
建起了高樓,
等到又一個滿月
陪她度過了秋;
等一句話,各自都等了許久。
不被提起
怕是,有種悲哀的默契,
想來怕茫然跨步,
卻只能 隨波逐流地過日子;
何來自欺一說?
防範於未然不是筆者的故事。
窗邊聽有風聲開始像嘆息,
他像枯葉蝶等不來枯葉,
或許,她早已被告知。
當下,只是未雨綢繆等來秋雨,
權當入夜給各自禦寒的心。
如果,等了許久的一句話
他們都沒管
沒有下一句話是否會難堪?
他和她的勇氣是那樣不可察,
總覺得這個即將到來的冬天,
來得拖沓。
(六)
蒼涼的風吹向黃昏,
眼前是流水折返的昏黃
散落稀疏的蘆葦。
孤單,又不算孤單地
像極了一個人,
在過往的某天,她看著層層波紋,
層層消褪。
之後,定是茫茫黑夜
帶著幾點子星芒,心事漫落
成一地白月光。
屋簷的一角 沉靜中
更有她注視,
又單薄著衣衫,嘆息風涼。
之後是之後的事了,當下熱情
如同火燒雲流連天空;
蒼涼的風只當子虛烏有,
只當黃昏留有餘燼,充當
少女悽美的設想。
若是我為此出神了許久,
定是十月
我闖入十月的逆流。
(七)
空洞的夜
是燈火把目光熄滅
山林越往遠
山林與寂寞都已算堆填
空洞裡,僅剩不再狂野的風
逗留曠野的天
而仍被吹拂著的,看似遺恨
那星辰明月並不來作證
只有空洞的晚秋靜侯來夜
一個男人
和一顆燃燈的心
既然入夜了,不妨入睡得安穩
屋外匆匆落葉
勸慰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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