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6 钱钟书与杨绛:最好的爱情,一定是对等的

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有句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她认为,女人的行为模式是由社会设定的,人类社会的传统习俗、思想观念对男女之间差异的作用,远远大于生理上的影响。

很多女人的一生局限在爱情和婚姻里。如果幸福还好,但若她放弃自我和理想,浑浑噩噩地活着,连真实的自己也无法认清,那她的一生便只是一场梦了。

钱钟书与杨绛:最好的爱情,一定是对等的

杨绛先生曾经说过“夫妻间最重要的是朋友关系,即使不是知心朋友,至少也该是能做伴侣的朋友或互相尊重的伴侣。”因此,在这样的关系里,首要的一条是平等,无论精神还是物质,皆不存在依附与被依附。

钱钟书与杨绛:最好的爱情,一定是对等的

杨绛先生出身名门,才学渊博,虽然始终被冠以钱钟书夫人的名号,但一生著作等身,事业丝毫不输丈夫。他们一起生活的63年,她与他比赛读书,比赛作学问,他们的灵魂站在了完全平等的高度。

当初她从一大群追求者中选择钱钟书,其实是看中他“志气不大,只想贡献一生,做做学问”。因为在她看来,“妻凭夫贵这事儿,并不是那么靠谱,而且也无必要”。

当时,杨绛成名比钱钟书早,《称心如意》《弄假成真》《游戏人间》等剧作已经被陆续搬上舞台,反响强烈。她的编剧事业做的风生水起,这才刺激了钱钟书想写长篇小说的冲动,这便是经典名著《围城》的由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一个出身优越、思想新潮的女人,依旧逃不脱她在婚姻生活中巨大的牺牲和付出。在钱钟书看来,杨绛不仅是妻子、情人、朋友,说得不好意思一点,她还是“母亲”。

婚后的杨绛,甘愿洗手做羹汤,做丈夫背后的女人。当钱钟书减少上课,在家专心写作后,为了节省开支,杨绛辞掉了女佣,一切家务自己扛。

她第一次做虾,看到虾被刀切时会抽搐,心有余悸,只得问丈夫可不可以不吃虾。他撒娇说,不,我要吃虾。于是,她莞尔一笑,继续做虾。

杨绛生孩子住院时,钱钟书常常苦着脸来汇报“我做坏事了”。他有时候打翻了墨水瓶,有时候砸了台灯,有时候不小心拔下了门轴上的门球,杨绛只好说:“不要紧,我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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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年间,她从未拿任何家务事去烦他,有些麻烦自己解决了便不告诉他。她习惯了与他分享幸福,而将烦恼交由自己处理,因为在她看来,幸福经过分享会有双倍的甜蜜,烦恼却并不会因为两人一起分担而变得更少。

这样的婚姻生活,于才华卓绝的杨绛而言,是有理由抱怨的,而她却看透了“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有这样的豁达胸襟,也才会有丈夫的终生之爱与感激:执子之手,与子共箸;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后来,在丈夫钱钟书与女儿相继离世后,杨绛在92岁高龄下,提笔著书《我们仨》,并说自己只不过留在人世,打扫现场。

从杨绛这一生来看,女人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修行,而在男女感情里最好的状态,其实是平等的博弈。这像是两人坐在跷跷板两端,你高时,我便低,你低时,我便高,各有输赢,互留情面。再来看看鲁迅与许广平,民国时期很著名的一对师生恋。无论当年的许广平如何独立、叛逆、激进,但当她嫁给鲁迅后,她完全为鲁迅付出,忘记了自己。

隔着20年沉重的岁月差距,他们之间太难找到制衡点,所以,一个总是高,一个总是低。许广平说:“因为你是先生,我多少让你些,如果是年龄相仿的对手,我不会这样的。”1925年,情窦初开的许广平给鲁迅写了第一封信,鲁迅回了第一封信。一来一往,便是10年。后来,鲁迅将这些信件集结出版,便有了《两地书》。《两地书》里,有心动时的怦然,相恋时的飘然,以及婚后的漠然。爱情的一波三折,婚姻的现实残酷,被这160余封信照一照,全都现出了原形。

1927年10月,鲁迅与许广平在上海正式同居。1928年,许广平怀孕,两人正式宣布结婚。婚后的生活,全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从前的甜蜜浪漫抵不过婚后的一地鸡毛。

婚前,他带着她到杭州游玩,享受恋爱中的二人世界;他带她看电影,买最好的影院座次,照顾她的近视眼;他心疼她替他抄写手稿,感动地握紧她的手。

婚后,住在上海10年,两人从未进过兆丰公园,连离家很近的虹口公园也不曾去过;许广平想看电影时,鲁迅总说电影没什么好看的;家里一应大小事,全是许广平操持着。她忙到没有一点时间,忽略了自己,丈夫也不再感动,同样忽略着她。

婚前,两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婚后,鲁迅从衣来伸手到饭来张口。面对着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先生,面对着一个为文化革命奉献终生的先驱,许广平的无奈,也只能是有口难言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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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时间和青春,都消耗在照顾鲁迅的日常起居上。从前她是学校运动的领袖人物,被鲁迅称赞为有大胆的思想;现在她从一个“五四”新女性,无奈地回归到传统女性。为了鲁迅和周海婴,她选择断笔,放弃梦想,甘于庸常。

婚后几年,他们俩的隔膜越来越深,话也越来越少。鲁迅再不像从前一样,给她陌上花开缓缓归的珍惜。有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句鲁迅不喜欢的话,鲁迅就沉默不语很久。

临终前,鲁迅何尝没有对婚姻的体谅,对许广平的愧疚。他劝她:“忘记我,管自己的生活。”

然而,多年之后,许广平始终没有忘记鲁迅。他走了,他的文字还在,为了他崇高的梦想,她一直坚持着整理鲁迅文集。自己的生活,究竟是什么,她早已不在乎了。

除了杨绛与钱钟书、许广平与鲁迅,其实还有更极端的例子,那便是卡米耶和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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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是19世纪最伟大的雕塑家,是创造了《思想者》《地狱之门》《青铜时代》的天才,但这样的天才却亲手毁灭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卡米耶·克洛岱尔,她原本有机会成为那个年代最杰出的女雕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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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年,卡米耶遇见罗丹时,他已是享誉欧洲的艺术巨匠,她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她漂亮而骄傲,柔美的外表下有一颗男孩子般自信敢闯的心。尽管罗丹比卡米耶年长24岁,两人还是义无反顾地相爱了。

两人在一起的10年,是双方创作的高峰。卡米耶做罗丹的模特,那著名的《吻》《永恒之春》《冥想》里的美丽女子都是卡米耶的模样。两人还一起合作《加莱义民》《地狱之门》等作品。卡米耶极美的作品《沙恭达罗》《华尔兹》也在这一期间完成。

可是,他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罗丹功成名就,卡米耶初出茅庐;罗丹阅人无数,卡米耶只为一人投入;罗丹有陪伴他20多年并给他生下孩子的女人罗丝,卡米耶却因为这段感情被亲人排斥,事事艰难。甚至,卡米耶10年里多次怀孕,又多次流产。

卡米耶爱得太强烈,希望拥有对方的全部,也希望对方把自己当作全部。但是,她总是一次次地失望。这个倔强偏执的女子难以容忍罗丹的不专一,嫉妒、怨恨、愤怒、忧郁每天都在侵蚀她,她最终离开了罗丹。

卡米耶被绝望吞没,并带着绝望从事雕塑工作。因雕塑材料昂贵,出售收入极不稳定,雇佣工人、租用工作室都需要大量资金,卡米耶很快陷入财政危机,这更加重了她情绪的起落。

1913年,父亲的去世成为压倒卡米耶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发疯般砸毁自己的作品,喊叫着罗丹偷窃了她的灵感。很快,她被送到精神病院。30年后,她死在精神病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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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爱情,从童话走向悲剧,无不是其中一方始终处于不平等的状态而生出来的悲愤怨恨,使爱情走向万劫不复。现实生活里,一位女子坚持独立、自由与平等并不容易。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如果你不依附于对方,很可能就要被对方所依附。

感情中没有永恒的快乐。一段感情里,一方对另一方太有所求,或者毫无所求,都不是最好的状态。最好的感情,是一场平等的博弈,互有输赢,为彼此留下情面。

感情的博弈,如果不能用平等的心态去对待,那么,从一开始,你就失败了。你只有勇敢拼搏,摆正自己的心态,想方设法将你的博弈对手拉到与你平等的水平,你才会有胜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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