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6 開悟者最基本的八大特徵

編者按:著名生命學家,東方生命研究院創立人潘麟先生撰寫的《皇冠瑜伽——從身心健康到生命覺醒》,是印度英文版的“Come up to the Great Guru”(《走近大師》)一書的中文譯本,是生命科學系列經典之一,2012年5月由安徽黃山書社出版。

本書中,潘麟導師系統而全面地論述了瑜伽的本質及不同瑜伽流派的特點,並首次正式以文字的形式深入闡述皇冠瑜伽這一失傳已久的瑜伽流派的歷史淵源、理論體系、實修方法及深刻內涵,宣告了一個瑜伽奇蹟的到來:從此這個苦難的世界上多了一條最快捷、最徹底、最適合現代人生活方式的生命解脫之路。

《皇冠瑜伽——從身心健康到生命覺醒》在“生命與國學”頭條號專欄連載中,敬請關注。

盛開的蓮花(下篇)

——訪著名生命學家、皇冠瑜伽當代傳人潘麟導師

開悟者最基本的八大特徵

第二天導師教導心要

昨天您只解說了瑜伽的初級目的是實現祛病和健身,同時您又開示我們瑜伽修行的終極目的是開悟和解脫。請您講授一下關於瑜伽的終極目的吧。什麼叫開悟呢?

開,是打開、開顯之義。打開什麼?就是打開我們先天本有的智慧和能力。進一步講就是打開本體——創生天地和我們身心的那個本源。這個本源,這個本體,這個人人具有的先天智慧和能力,我們中國人稱為“道”,瑜伽稱為“梵”,儒家稱為“仁”,佛家稱為“佛性”,等等。開就是開顯這個道,這個梵,這個仁,這個佛性。打開了,我們就悟了。悟是了悟、覺悟、醒悟之義。悟是相對於迷而言的。我們世人都在迷中,不迷於外界就迷於內心。總之我們都在迷中。如何使我們不迷,如何判斷真善美和假惡醜,如何安頓身心,如何穿越世事的表象而見其本真,如何堪破生死之幻象等等,這一切問題的最終解決方式只有一個,即打開我們的內在佛性——內在的先天智慧和能力。別無他途。所以我們整個東方文明所追求的最終目標就是一個:如何開悟。無論是孔孟之道

佛陀之道老莊之道還是我們現在正在談論的瑜伽之道其終極目的就是一個:如何引導人們進入開悟。開悟和解脫是孿生關係。一個開悟者必是一個解脫者——從沉迷中解脫,從生死中解脫,從一切紛亂的幻象中解脫,等等。開悟就是覺醒——從身心的沉睡中醒來,從人生的沉睡中醒來,從存在的沉睡中醒來,從宇宙的沉睡中醒來。這樣講開悟,可能大家覺得有些抽象。那我們就試著換一種方式來描述一下開悟者的基本特徵。

  1. 開悟者就是聖人。他擁有古今一切聖賢所特有的天地般的胸懷、吞吐環宇的氣度和高不見頂、深不見底的境界。所以孔子在《周易·文言傳》裡說:“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天且弗違,而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

  2. 開悟者必然是慈悲和博愛的。因為我們的本性中潛涵著至真之博愛,至純之慈悲。一旦這個人徹底開顯了他的本性,他想不慈悲都不可能。他必視一切人如己而救助之。他時刻準備好去盡全力幫助他人,而唯一的理由就是其“仁者,愛人”和“仁心之不容己”。一種徹上徹下的大愛始終通貫其身心內外。

  3. 開悟者必是一位智慧的化身,必是一位理性的化身。因為本性即是一切智慧之源、一切理性之源。

  4. 開悟者有天地氣象,有含化萬物之能力。故開悟者可以自發地將與他有關聯的人與物不好的一面向好的方面轉化與提升,包括轉化他人的疾病與心理障礙等。不僅如此,開悟者還可以給予他身邊以及一切與他建立心靈聯繫的修行者以極大的催化、提升和保護,並能很好地清理和轉化學人身心內外諸多逆緣和障礙,令其修學進度事半功倍。

  5. 開悟者可以預知自己的死亡時日並能生死自主。當自己的肉體不堪再用時,可以自由地、自控地放棄它。但如果有特別的需要,開悟者也可以自覺地適當延長自己的壽命。

  6. 開悟者有或大或小的各類神通。所謂的“神通”就是擁有那些超越常人的特殊能力。如開悟者在經歷死亡時,可能伴隨著大地震動、鳥獸悲鳴、肉身光化,或死後肉身未經任何防腐處理而異香滿室並永遠不朽(即金剛不壞身)等等現象。

  7. 開悟者可以對此前一切聖賢的經論言行,一經接觸當下即徹知其真意。如禪宗六祖惠能大師,在開悟前不識字,可一旦開悟後,對所有的經論,當別人為他誦讀時,一經入耳即明曉其全部內涵。

  8. 開悟者外表溫和而莊嚴,他們都是人類文明,特別是人文文化和生命文化的最大開創者和引領者。他們擁有極大的創造力,因為他們融入了創造之源。同時開悟者有極大的穿透世事表象的智力,故開悟者有能力做眾生之導師、世間之舟車。

…………

剛才歸納的這幾點只是開悟者最為基本、最為共通的特徵。如若展開詳述,還可以進一步地歸納出幾十種或上百種特徵。另外,開悟者還存在著因流派不同、個體差異而出現的諸多非共通特徵。開悟分兩種,一種是“理悟”,一種是“證悟”。上面歸納的這些開悟者共有的基本特徵主要是針對“證悟”者而言。什麼是理悟呢?就是我們在理論上、在道理上、在文字上明白開悟是怎麼一回事。而“證悟”就不僅是在理論上、在道理上、在文字上明白了,而是身心的一個實際的經驗和證實。在歷史上,有些人是先理悟後證悟,有些人是先證悟後,再反過來對一切古今關於生命的學說給予學理上的明透。還有一些人則是理悟與證悟同時獲得,難以說清哪個在先,哪個在後。

另外,因學人身心素質不同,根性不同,類型不同,用功勤勉與否不同等因素,存在見道開悟的過程有遲速之差異。遲者需多生多世,最速者則可當下開顯本性,識得本真,所謂言下大悟者是也。但即使是那些上根之人言下徹悟,也是有一定前提的。此前這些人都已經具有很好的修學基礎了,在某個機緣下幸遇明師指點而“當下大悟”。因此一名合格的瑜伽導師,必須具有一種準確地識別出學人現處何境地、是何根性之手段與才能,而當下抉擇出相應之教授。這就是孔聖的“因材而施教”。說到瑜伽的教育,其不同於現今學堂中之西式教育之處甚多。在數千年的瑜伽史上已經發展出了一套很成熟的瑜伽特有的授受方式和傳承法式。我們不妨名之為“瑜伽教育學”或“生命教育學”。“瑜伽教育學”如展開來講,十分豐富。以後有機會再講吧。

開悟者最基本的八大特徵

我們剛才仔細聆聽了您關於瑜伽修行的最高成果——開悟和解脫的基本特徵的描述。但我們發現一個困擾我們已久的問題,即這些開悟者,這些大成就者是否還有七情六慾?如果有,那他們的七情六慾和我們常人是相同還是不同?

這個問題是個老問題了。在魏晉時期,聖人有情(七情六慾)呢,還是聖人無情呢,這在當時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學術問題。那時社會上最傑出的思想家都參與進來討論這個問題,如王弼、何晏、鍾會等人。有人說聖人是無情的。聖人嘛,怎麼可能如我們這般俗人一樣陷於情感和慾望之中呢?聖人之所以是聖人,就是因為他已經化除了個己之情私和慾望而成理性之化身,不再糾纏陷溺於常人的情私與慾望。故而名之曰開悟者,或名之曰聖賢。

又有人說,聖賢是有情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聖人也是人,開悟者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必然有情在。無情何以愛人?無情何以對他人的苦痛感同身受?無情何以在醜惡面前挺身而出?無情何以含物化民?如若無慾,何以聖賢們欲齊家治國,欲普度眾生,欲開萬世之太平?凡此種種,無不說明聖賢不僅有情,而且他們的情、他們的欲是大情大欲,比你我常人之情之慾還要強烈還要深遠。

聖人無情論或聖人有情論,似乎都有道理。我們的回答是:開悟者是有情的但此情非一己之私慾私情更非濫情開悟者又是無情的因開悟者通體上下皆是理性(本性)之化身故其言行舉止皆如理如法,公正清明,其間無絲毫夾雜個己之私情私慾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男女之慾與開悟之關係。當一個人在開悟時或開悟後會時刻處於一種極度的喜悅和獲得生命內在自由的快樂之中。這種極度的喜悅和生命內在自由的快樂簡稱為“極樂”,即一個人所可能有的源自生命內在的終極滿足之樂。古代那些通過瑜伽修行而最終獲得生命徹底覺醒後的瑜伽大師們為了讓人們通俗地理解這種“極樂”的生命狀態,時常將這種特殊的生命狀態,比喻為或形容為常人在性生活達到高潮時的那種快樂。但這僅僅是瑜伽大師們勉為其難的一種比喻。其實當生命通過瑜伽等修證而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與通常的性生活中高潮的快感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第一點不同在於:性生活中高潮的快感是偏向於肉體的,而生命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是更傾向於心靈的和精神的。

第二點不同在於:性生活中高潮的快感是淺表的、短暫的,而生命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是深層的、永恆的。

第三點不同在於:性生活中高潮的快感過後,時常帶給人們的是空虛、疲勞和麻木等,而生命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它帶給人們的是心靈更加充實,精力更加充沛,身心更加敏銳和更富於感受能力與反應能力。

第四點不同在於:性生活中高潮的快感時常令人們溺於肉體和感官之樂而難以自拔,而生命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可以很有效地令人們從溺於肉體和感官之樂中超拔出來,進入一種高度的寧靜與超脫之中。

第五點不同在於:超出正常頻率的性生活令人們短壽,加速身心的紊亂和朽壞,而生命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它帶給人們的是身心內進一步的和諧、健康與長壽。因為開悟者對生死這個人生中最大、最深的幻覺業已覺知,並將自己的個體小我融入進本體這一永恆的無我之我中。

第六點,也即最後一點不同在於:性生活中高潮的快感與生命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分屬不同需要層面,故不可以相互取代。依據著名心理學家馬斯洛之“需要層次論”,性需要和性滿足,和飲食需要、睡眠需要一樣,在人類的需要層次中屬於最低需要,即生物性的需要,或名之曰“本能需要”。而生命獲得徹底覺醒後生起的滿足和重獲自由的快樂的需要,在人類的需要層次中屬於最高需要,即存在需要,或曰“生命需要”,又名之為“人生的終極需要”。此需要在馬斯洛的心理學中,被稱之為“實現人生之需要”或“超越自我之需要”。瑜伽學和生命學則名之為“生命覺醒之需要”或“神(神性)的呼喚”。性之需要屬於人類最初級和最基本之需要,而生命覺醒之需要則屬於人類最高級和最終極之需要。故兩者之間不可相互取代和混淆。

在東西方文化中,一直流傳著這樣一種思想:認為一個實現了生命徹底覺醒後生起滿足和重獲自由快樂的人,是不會或不可以再有性需要的。換言之,即一個實現了人生終極關懷的人,一個實現了生命覺醒的人,一個修行獲大成就的人,是不會或不可以再有性需要的。還有一個思想是:一個有性需要的人是不可以或難以獲得大成就的,是不可以或難以獲得生命之徹底覺醒的。這兩個觀點都指向同一個結論:性需要和生命覺醒需要是對立的、衝突的、非此即彼的。人們只能從此兩者中擇取其一。

在印度有一個傳統,就是認為瑜伽的修行必須禁慾,也就是說性生活與瑜伽的修行是水火不容的,是兩者只能擇其一的。印度自古以來都有很多的瑜伽苦行者,這是印度特有的一道人文風景。無論是都市還是鄉村,都能輕易地見到他們的身影。但印度同樣有另一個傳統,就是認為瑜伽修行必須藉助性生活,性生活中的性高潮是我們在未開悟之前經歷和認識開悟的最主要途徑。這個觀點後來演變成了中世紀的“性力派”,又名“性愛瑜伽”。此派瑜伽極力提倡在瘋狂的交媾中去體會開悟或獲得開悟。性力派錯誤地認為,只需通過濫交和狂交即可達到瑜伽的最高境界——生命的覺醒和解脫。

盛行於中世紀的“性力派瑜伽”在印度歷史上持續時間並不長,但它卻對印度此後的文學、詩歌、雕塑、宗教儀式等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如自性力派興起以後,印度文學與詩歌中遂產生了“香豔體文學”;在雕塑藝術方面湧現出大量的裸體雕塑,甚至出現了大量以表現動物交媾、人獸交媾和神與神交媾為主題的雕塑作品。位於現印度中央邦境內、被聯合國列入“世界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性愛寺廟群的內外石壁上(這些寺廟群皆為純石質建築)的數萬個以表現裸體美和人、神、獸等交媾為主題的雕刻藝術品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以及印度教中盛行至今的男女生殖器崇拜(即林加)等皆為“性力派”影響下之產物。

所有的禁慾主義思想和觀念其實質,即是將人類的性需要和生命覺醒需要尖銳地對立起來,強令人們從此兩者中只能取其一。正如睡眠需要與對藝術的需要或愛情的需要之間不存在任何衝突和矛盾一樣,其兩者完全可以並行而不悖,共存而不害。性需要和生命覺醒需要之間同樣也不存在任何衝突和矛盾,它們之間同樣可以並行和共存。因為性需要和生命覺醒需要是通過不同的方式和途徑來實現的,它們分屬不同的需要層次。故任何人為地將其兩者對立起來都是錯誤的,也是不必要的。如果硬是將其人為地對立起來,其結果只能給人們帶來更多抉擇上的煩惱、靈與肉的決裂以及文化和觀念上的分歧。

無論將生命覺醒與性生活極端地對立起來還是性力派將生命覺醒與性生活緊密地聯繫起來

認為交媾是通向生命覺醒的最途徑其本質都是極其荒謬而陳腐的。這純屬歷史性的誤會或叫做歷史性的誤導。早就到了該澄清兩者之間的關係的時候了(即兩者之間毫無關係),不然我們將會一直糾纏於此問題而滋生出一些不必要的煩惱。

您談到這裡,讓我想起印度的一位很有影響的人,叫“奧修(Osho)”。他1990年就去世了。但近十幾年來,他的書陸續被翻譯到中國大陸和臺灣,並在中國瑜伽界裡贏得了很多追隨者。奧修的書裡就非常喜歡談論性與生命覺醒之關係。其中有一本已經翻譯成漢語的書,書名就叫《從性到超意識》。超意識就是我們所說的“生命覺醒後的意識”。這本書所宣揚的思想,和您所介紹的性力派觀點是一致的,也是提倡通過性來獲得開悟。

關於奧修及其思想,我還是挺了解的。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葉,那時候奧修的書剛剛翻譯到中國來,我們就開始對這個人的學說和思想給予了關注。當時的翻譯者有幾個人,其中最主要的一位,名叫陶稀,一位很優雅的女士,任教於上海某名牌大學。我去上海時見過她,她帶著我們幾個朋友一起遊玩了上海的幾處景點,一起吃飯等。那時我們聊得很愉快,彼此引為知音。但自上海一別,我很快去了西藏雪域進行禪修和考查那裡的瑜伽。再後來我就到了印度,所以與陶稀女士一別十幾年。

一個偶然的原因,我得到了她的電話和MSN號碼,我們重新聯繫上了。那時我已經到印度一段時間了,奧修的一些主要門徒多次來拜訪我,因此我對奧修的思想學說有了進一步的瞭解。自與陶女士聯繫上後,我發現她對奧修的理解和認識基本上還停留在十幾年前我們相見時的階段。為了陳述我對奧修的看法,我給她寫了一封很長的信。這封信的底稿至今仍然保存在我的電腦裡。過一會我打開電腦給你們看一下。

開悟者最基本的八大特徵

好的,非常想拜讀一下您的大作。這兩天我們傾聽您的教導,收穫之大無以言喻。我們這幾位都是修學瑜伽十幾年的人,但在這十幾年裡,您的教導是我們收穫最大的一次,真正發人深省,如醍醐灌頂。您以後常回國內嗎?多麼希望以後時常能聽到您的開示呀。

以後我會常回國的,只要需要,我隨時回來。儘管這幾年我在印度已經有了一些影響,在那裡也有一些很鍾愛我的學生和師友,但我是中國人,我的根在中國。在印度的這些年裡,無論各方面情況有多好,但我始終有一種漂泊無依之感。在不久的將來,我想我一定會徹底回到國內,回到我的中國學生身邊盡心,回到我的父母身邊盡孝……

潘麟先生《皇冠瑜伽——從身心健康到生命覺醒》(連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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