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唐代著名詩人王維位於藍田的輞川二十景怎麼不在了?

柳育龍


雖然時間久遠,但是輞川二十景依舊可尋


輕舸迎上客,悠悠湖上來

從王維的詩中尋訪“輞川別業”

  遠遠看完簣山,我們驅車下山,正式進入輞峪。韓愈的故事留在身後,另一位歷史名人——王維成了我們議論的焦點。輞峪之所以有名,王維的《輞川集》還有那幅知名的《輞川圖》功不可沒。在張效東和李雲峰兩位老師的帶領下,我們開始尋找王維的印記,追憶輞川“二十詠”。

  輞峪峪口,古稱“十里閻王碥”,這裡巨峰如屏,鑿山為徑,水流湍急,據說當年碥子口的路只有能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道,人去世之後,魂魄歸往此地,所以才有了“閻王碥”這樣的稱呼。車開了一段時間後,遠看輞川河谷豁然開朗,水流變緩,張效東說峪口到這裡剛好十里。古人說“終南之秀鍾藍田,茁其英者為輞川”,王維在輞川營建極天下園林之盛的二十景,讓輞川被後人所熟知。王維年少成名,卻遭遇奸相,仕途不得意,後又經歷了大唐由盛轉衰的安史之亂,買下了宋之問在輞川的別業後,他就寄情山水,蘇軾的《題藍關煙雨圖》道:“味摩詰之畫,畫中有詩;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王維在詩畫中成就了他的一生。他的“輞川二十詠”和好友裴迪的“輞川二十詠”一起構成了《輞川集》,也為今人窺探輞川別業原貌提供了素材。張效東說他找到了“輞川二十景”中一半地方的實際位置,譬如辛夷塢、木蘭柴、宮槐陌。由於時間有限,不能全去,他帶我們來到了“白石灘”。

  進入輞峪後的第一個行政村叫閆家村,站在村委會旁的一個小橋上,張效東指著橋下說此處應該就是白石灘。“清淺白石灘,綠蒲向堪把。”歷經千年,河道依舊存有大片白石,給人無盡的遐想。李雲峰說:“所謂白石,其實一是石頭本身的顏色,二也是石頭反光在月色下呈現白色,文人筆法。”按照《輞川集》的描述,白石灘在欹湖的湖口處,而從這裡可以看到上游一片較為平闊的水域,他們認為王維詩中的欹湖應該就是在這裡。整個輞川河道這一段水域面積較大,適合泛舟,因為“輞川二十詠”中有《臨湖亭》中曾提到“輕舸迎上客,悠悠湖上來。”而“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也是發生在欹湖之上。

  文杏栽為梁,香茅結為宇

  傳說中王維手植銀杏和他的墓地

  雖然時間久遠,但是輞川二十景依舊可尋,對於別業的想象,更多要和王維、裴迪的詩作結合在一起。不過在輞峪中,卻有實物可尋,也許這是詩人現在留在輞川唯一的“見證”,傳說中他親手種植的銀杏樹。據《藍田縣誌》載,“文杏館遺址在寺門東,今有銀杏一株,相傳摩詰手植。”我們沿著輞峪繼續前行,來到了白家坪,在一家工廠的廠房前,見到了這棵千年古樹。

  由於我們來的時節不對,滿眼金黃自然是看不到的,不過帶著嫩綠的銀杏樹依然呈現枝葉茂盛之相,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的樹幹彰顯著這棵大樹的歷史和滄桑。據幾位老師介紹,這株銀杏,約1200年樹齡,高20米,胸圍5.20米,冠幅18米。

  王維有詩云:“文杏栽為梁,香茅結為宇。不知棟裡雲,去作人間雨。”銀杏樹前立碑,指明這裡是鹿苑寺的遺址。史料記載,鹿苑寺建於425年,毀於唐末的戰亂。據說,王維在母親去世後,把“輞川別業”改名為“鹿苑寺”,兩位老師說這曾是王維和母親禮佛的寺院,但在“安史之亂”期間,王維被賊軍捕獲,被迫當了偽官。在戰亂平息後他因此被交付有司審訊。按理投效叛軍當斬,幸其在亂中曾寫過思慕天子的詩,加上當時任刑部侍郎的弟弟的求情,懇請用其官職等換其兄性命,王維才得免於難,僅受貶官處分。但他一直心懷愧疚,所以捐此寺院給朝廷,他也愈發虔誠禮佛。因他和母親當年在此寺院護佑了很多被圍獵的鹿,所以很多鹿遇到圍獵就躲在此地,從而更名“鹿苑寺”。

  在銀杏樹之後,是一片廠房,現已經廢棄。據《藍田縣誌》記載,王維墓位於輞川鎮白家坪村東60米處,墓地前臨飛雲山下的輞川河岸,原墓地約13.3畝,張效東說王維墓應該就被壓在廠房下。他在輞川考察多年,曾找到當地村民,他們透露在為廠房修地基時的確挖到一座墓,無奈人們當時並不懂其歷史價值,沒能及時保護起來,這也成為永恆的遺憾。在離開這裡之際,張效東說關於王維,他有新的認識,當地的白皮松特別有名,現在是當地人主要經濟來源,他猜測“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中的“松”應該就是白皮松。

選自《輞峪 文人騷客心醉神往的風景勝地》

西安晚報> 2018年05月06日 > 版次: <11> 西安地理·走進大秦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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