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

雖然由於《紅樓夢》八十回後原本的缺失，我們無法看到曹雪芹筆下對於巧姐結局的具體描寫，但是，根據第五回巧姐的判詞和曲子以及前八十回中的一些線索暗示，我們可以基本推定巧姐的結局。

巧姐的結局是：在賈府敗落之後，巧姐被“狠舅奸兄”賣到了“煙花巷”（根據第二回甄士隱解好了歌），劉姥姥得知之後仗義相救。巧姐被救出後，嫁給了劉姥姥的外孫板兒為妻，成為一個農婦，生活在“荒村野店”，了此一生。

賈巧姐是金陵十二釵正冊中的人物，排名第十位。雖然最終從一個“擇膏粱”的富家千金小姐淪落為一個普通的“農婦”，但是經歷了家族的敗亡之後，僥倖活命，也算是為賈府留下了一段血脈，也多虧了王熙鳳“積得陰功”了。

正說文化

巧姐的最終結局，《紅樓夢》的原作者早在第五回，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寫得非常清楚。

在巧姐的判詞中，作者寫道：

《紅樓夢》是現實主義的偉大作品，小說的主題思想上深受儒家、道家和佛家思想的影響。在作者的主題思想中，世間萬物即使興衰輪迴，也是因果報應。因果報應本身有點唯心主義。事實上呢，世間很多的事，在因果報應這種思想上，有很多解釋不清的因緣。不管是科學還是唯心主義，在廣袤的宇宙之中，有許多人類無法探測出來的秘密。在《紅樓夢》作者曹雪芹處於那個年代，受儒家、道家、佛家思想影響就很深了。作者在寫這篇小說，對於一個大家族的由興旺到衰敗，主要原因是大家族族長以及當家人荒唐所致。事實上，若不是政治上的原因，賈家不會一敗塗地。設想一下，若賈敬不出家修道求仙，賈珍安分守己，賈家就能保住不被抄家嗎？

作者在秦可卿的判詞上寫：

作者的意思是賈府大廈的傾倒，世人都說是榮國府不肖子孫造成的，其實真實的根源是寧國府。

其實呢，關鍵是賈府在政治上站錯的隊伍，這才是導致大廈傾倒的直接原因。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巧姐的命運，作者在寫香菱的結局時，已經映照出來了。張愛玲說，《紅樓夢》有個特別常用的方法就是對比法。通過對比，表達出同樣環境下，不同性格的人，不同的命運和結局。相同命運的人，相似的結局。巧姐長大後的結局，從香菱和妙玉身上，可以想象到。香菱的父親甄士隱，在本地是個望族，因女丟失、家中遇到火災等連接的打擊，甄士隱與妻子投靠岳丈家，卻受盡冷眼。最後看破紅塵，與跛腳和尚去學道出家去了。出家說的是好聽的，現實生活中的甄士隱不出去討飯，怕也不久於世了。

香菱自小在父母手中若掌上明珠，最後淪落到薛家作妾。同香菱命運相似的是妙玉，自幼家中也是官宦之家，父母雙亡，她遁入空門。在妙玉身上，既可以看到惜春的影子，也可以看到黛玉的結局以及香菱、巧姐等相同的命運。

巧姐的命運

巧姐的命運，除了在判詞上看到她的結局，在巧姐不多的出場鏡頭，作者已經設定了巧姐最後的命運。

1. 巧姐7月7 的出生日，暗示巧姐的一生並不順利。
   

2. 王熙鳳接濟劉姥姥，為巧姐結下善緣。、
   
3. 板兒和巧姐玩的佛手和柚子，作者有意讓巧姐得到佛的照拂。
   

《紅樓夢》中歌詞十二支《留餘慶》中寫得很清楚：

寫賈府敗落後，巧姐被奸兄狼舅賣到妓院，幸虧王熙鳳活著時救濟了劉姥姥，積德陰功。在危機時刻，讓劉姥姥遇到，然後把巧姐救下來了。

關於巧姐的判詞，兩次都是明寫偶得巧遇恩人，巧姐的最後結局就是嫁到農村，開始紡織過活。在巧姐身上，貧富的輪迴結局，看到命運無常。當初王熙鳳的富貴、地位何等高不可攀，王熙鳳的獨生女兒巧姐，當然也就嬌生慣養。卻不知在將來的某一天，差點被狼舅奸兄賣到妓院中去。人生落差如此之大，真讓世人唏噓不已。

王熙鳳活著時，在鐵檻寺給淨虛老尼說過，自己從來不信什麼陰司、地獄報應什麼的。結果呢，她幸虧救濟劉姥姥這個善德，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女兒。做人還是有點善念才好。

總之，現在通行本《紅樓夢》寫奸兄是賈芸，從賈芸行事做人以及後來與小紅在一起去搭救賈寶玉看，奸兄不是指賈芸。同時，作者用冷靜的手法，表達了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民，雖然在生活面前處於卑微的地步，在他們得到別人的幫助時，卻懂得知恩圖報的樸素理念，才是人性的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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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姐的結局在金陵十二釵裡算是最好的了，她不像黛玉等香消雲散、不像探春遠離故土，不像妙玉淪落風塵，不像惜春青燈古佛。巧姐判詞：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畫中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績。雖然最後變成窮苦莊稼人，終有劉姥姥疼，板兒愛，想必歸隱在鄉村、保得一世安穩。

巧姐的命運實在是不大好，託生賈府富貴人家，卻生於七月初七這個不吉利的鬼月和乞巧節，家境富貴卻從小體弱多病、享受不得。好不容易大點，家道中落，賈府被抄家監禁流放，母親慘死。狼舅奸兄竟然就將她賣入青樓。按說從小命運多艱，不曾有什麼好過的日子。

但是她的命運又奇在劉姥姥給取的那個巧字，巧在母親王熙鳳偶然施恩窮苦莊稼人劉姥姥，巧在劉姥姥是個知恩圖報、樸實仗義的莊稼人，巧在被賣青樓的當口劉姥姥三進賈府得知此事、一番周折將她贖出她來，巧在她母親身邊還有個心地善良的平兒幫著周旋、才能被劉姥姥收養。巧姐的巧讓她成為十二釵命運最好的一個。

按照前80回伏筆，巧姐最後必是嫁給了劉姥姥的孫子板兒。他們年齡相當，劉姥姥帶著板兒進賈府，專門描寫板兒和巧兒一起玩，並互換了玩兒的物品，巧姐喜歡上板兒玩的佛手，而板兒喜歡上巧姐拿的大柚子。脂硯齋有幾條批語，說：“小兒常情，遂成千裡伏線。”又說：“柚子，即今香圓之屬也，應與緣通；佛手者，正指迷津者也。以小兒之戲，暗透前後通部脈絡。”這正是命裡姻緣早註定，所以巧姐必是嫁給了板兒。

巧姐屬於金陵十二釵，入了薄命司，必是她的命不好，從小體弱多病、母親慘死，身邊是狼舅奸兄，被賣如入青樓，被一個非親非故的窮苦老太太贖出收養，前半生坎坷到無人能及； 但是最後能得一處安穩之地，能有一個平凡樸實的小家庭，能靠紡織歸農謀生，想來也是安穩平順度過一生，正是應了劉姥姥取名巧姐的意圖：日後或一時有不遂心的事，必然是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從這‘巧’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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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高鶚續作的影響，很多對《紅樓夢》進行改編的影視劇，也對王熙鳳的女兒巧姐最終結局說法不一。也有不少的紅學愛好者並不贊同高鶚所續的後四十回巧姐的命運。

巧姐在高鶚的續作中，最後是在賈府勢敗時被王熙鳳安排送去了舅舅王仁家。可是卻被舅舅和“奸兄”設計賣入煙花之地，還是劉姥姥去獄神廟看望鳳姐時聽說了，才千方百計救出了巧姐。而高鶚所續後四十回在接下來卻說巧姐被劉姥姥做主嫁給了一個王姓財主。這個結局顯然是高鶚的意志，因為在巧姐的前面判詞和曲子裡都不是這樣的。

在第五回寶玉夢遊太虛境時，看到巧姐的判詞是：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後面的畫上是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績。 首先，若是真的如高鶚所說，巧姐最後嫁給了一個王姓財主，那就算沒有賈府的富貴，至少要比一般家庭富裕的多，就不會有“荒村野店紡績”的畫面了。

還有就是在前面八十回中，作者曹雪芹多次暗寫了巧姐和劉姥姥的外孫板兒的關聯，還有批書人脂硯齋的多處批語，都明裡暗裡寫出了巧姐最終應該是嫁給了劉姥姥的外孫板兒了。 在四十一回劉姥姥二進榮國府時，寫了一段板兒和巧姐的文字：忽見奶子抱了大姐兒來，大家哄他頑了一會。那大姐兒因抱著一個大柚子玩的，忽見板兒抱著一個佛手，便也要佛手。丫鬟哄他取去，大姐兒等不得，便哭了。眾人忙把柚子與了板兒，將板兒的佛手哄過來與他才罷。那板兒因頑了半日佛手，此刻又兩手抓著些果子吃，又忽見這柚子又香又圓，更覺好頑，且當球踢著玩去，也就不要佛手了。

在這一段文字的後面，甲戌本里有幾天脂硯齋的批語：一說：小兒常情，遂成千裡伏線。又說：柚子，即今香圓之屬也，應與緣通；佛手者，正指迷津者也。以小兒之戲，暗透前後通部脈絡。這是最明顯的說明了板兒和巧姐的未來肯能存在的關係。

其實，從第五回的判詞和曲子裡，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巧姐的結局了。那就是最終成為了一個生活在鄉下荒村野店裡的一個紡績婦人，而並不像高鶚續書中所說嫁給了一個王姓財主。再通過前八十回的描寫，和結合脂硯齋的批語，基本上可以肯定她應該是嫁給了板兒，從此成為鄉村婦人，與榮華富貴的生活再無牽扯。這便是判詞“勢敗休雲貴”的真實意思。

在金陵十二釵正冊當中，巧姐的位置排在秦可卿和李紈的前面，可見作者對於這個在前八十回中幾乎沒有一句臺詞的小孩子，在賈府勢敗後卻是寄予了很大期望的。這個期望，不是想讓她有何作為，而是她的結局命運，或者說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賈府未來的一種最欣欣向榮的可能。

作者曾多次藉助書中的人物，闡明瞭自己心中那份歸農之意。在寶玉看到鄉村裡的二丫頭時，作者寫道：“恨不能立刻跟了她去”。在賈政看到稻香村的一片農田景象時，也寫到：“倒是此處有些道理，未免勾引起我歸農之意”。

賈家百年侯門公府，一朝獲罪，大廈傾覆，子孫流散。結局也是死的死，散的散，有的被髮配塞外，有的被變賣為奴，有的出家為僧為尼，有的淪落青樓妓館。相對於元春的慘死宮闈，迎春的被虐打而亡，探春遠嫁番邦，惜春出家後緇衣乞食。巧姐這個小一輩的侯門小姐的結局，真是已經好的很了。儘管失去了榮華富貴，但至少還可以保全姓名和尊嚴，能真像劉姥姥當初取名時所說的那樣“遇難呈祥，逢凶化吉”，能守在田園農家，一派真正意義上的“歸農”生活。這也算是賈府子孫中最好的一種歸宿了吧！

雲語紅樓

首先聲名，筆者並不贊同程高續書中巧姐的結局。

前八十回中曹雪芹對於巧姐的判詞是：“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確實，巧姐是被劉姥姥所救，但並不應該只是去劉姥姥家住了幾天，賈環等人只是要把巧姐賣給外藩，而陰謀後來不攻自敗。這種設定簡直不能稱之為“救”，更稱不上“巧”，高鶚對於巧姐的結局準備得實在太笨拙了。

而且，巧姐最後在劉姥姥的幫助下嫁給了“家財鉅萬，良田千頃”的大財主，更是與冊子上畫的“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績”大相徑庭。

那麼巧姐的真實結局應該是怎樣呢？

除了判詞和畫以外，結合《紅樓夢》中的曲子《留餘慶》來看，個人認為，巧姐在鳳姐已死，賈璉和平兒不知所蹤，賈府敗落之後落入了“狠舅奸兄”的手中，被賣到了“煙花柳巷”之中，後來可能因為戰爭的爆發而流落在外，在某個危急時刻，遇到了劉姥姥並獲救。獲救之後的巧姐，身份上其實已經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從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變成了流落街頭的煙火女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不可能再嫁到大財主家的，而更有可能和劉姥姥的外孫板兒結婚，成了劉姥姥的外孫媳婦兒。

在《紅樓夢》第四十一回中，巧姐與板兒互換過柚子、佛手，脂批中說：“小兒常情，遂成千裡伏線。”柚子即今香團之屬，應與緣通，佛手正是指點迷津之意。而在當時，劉姥姥以一介農婦的身份，要救出巧姐，可能並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只可惜在八十回之後看不到曹雪芹大師精妙的文字了。

薇的深度文藝之旅

巧姐就是王熙鳳本人，王熙鳳實際沒有孩子，王熙鳳弄權饅頭庵，大財主家女兒金哥也是王熙鳳，尤二姐退婚張家也是金哥的經歷，都是張大財主，張是璋，作者是在玩弄

王熙鳳，或者在戲弄讀者，王熙鳳是徐達家三女兒，名徐妙翠，丈夫死後，徐妙翠被迫殉葬，後殺死丫鬟為替身，逃跑改妹名妙錦，所以是王熙鳳衣錦還鄉。

洛夏37

巧姐的真實結局應該比較清楚，一位農姑，可能成為板兒的媳婦。其畫中：“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織”即可解此結局。致於過程，絕非續書所寫。且看判詞“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再看，:《紅樓》新曲之巧姐《留餘慶》曲“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幸孃親，幸孃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哪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從“詞”及“曲”中分析基本過程。寧榮“勢敗”“家亡”人散。也許抄家之後，王熙鳳獲罪，賈璉牽連（假連，真連）一併入罪。“狠舅”王仁與“奸兄”賈蓉，愛銀錢把將來應該“擇膏梁”的巧姐賣了，“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也許巧姐設法出逃，如劉姥姥故事中的，“紅衣女孩，雪地抽柴”時，被姥姥所救。這些純屬猜想。但家散，被賣，巧遇獲救這三步曲大致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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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姐是金陵十二釵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她的結局放到金陵十二釵中可謂最圓滿。但如果放到一般的人家中衡量，也算得上薄命。這都是因為她的名字中有個“巧”字，

巧姐

這一點從她的判詞中就能聞出味兒來。

巧姐判詞的畫：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績。（說明從富貴小姐淪為農婦）

其判雲：

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

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

劉姥姥

其曲雲：【留餘慶】

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這個恩人就是指劉姥姥）

幸孃親，幸孃親，積得陰功。（你懂得，這個是指當年王熙鳳給了劉姥姥二十兩銀子的事，和李紈的不積陰鷙對比）

勸人生，濟困扶窮。

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這個狠舅奸兄指的是誰現在還有爭議）

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巧姐和板兒

解析

一個“巧”字，點出了巧姐一生的命運。巧姐巧姐，名字都是由一個偶見進賈府的農村老嫗——劉姥姥取的，多巧！

看到體弱多病的巧姐，劉姥姥便給她起了這個名字，“這叫作‘以毒攻毒，以火攻火’的法子，日後或一時有不遂心的事，必然是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從這‘巧’字上來”，真是一語成讖啊！

“勢敗”——賈府家敗落了、被抄家了，這個大家都知道。那時，你這小姐的名頭又有什麼用？骨肉親人也會翻臉不認。這一句，應該是暗示了她被“狠舅奸兄”賣到妓院去。幸虧巧姐當時年幼，沒法接客，要不然一生都被毀了。

巧姐兒

“偶因”、“巧得”——賈府上上下下都是長著勢利眼，根本不存濟貧之心，鳳姐那更是非法斂財，對劉姥姥不過是隨隨便便的搪塞而已。王熙鳳當年給了劉姥姥二十兩銀子，算是積了善德。後來賈家敗落，巧姐遭難，卻就是這個當年拿了20兩銀子的劉姥姥，念當年的恩情，集全部的財產把巧姐贖了回來。

這是因為“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她經歷抄家、喪母兩大磨難，在家中飽受欺負，更險遭狠舅奸兄毒手，畢竟有過逢兇遇難的波折，自身又多災多病，不得不以貧苦來化解。

最為神奇的是，巧姐的命運居然還有佛法庇護的。這不是我迷信，確實是脂批有所透露出來。

《紅樓夢》第四十回：劉姥姥逛大觀園，至探春居處秋爽齋時，見到其臥室的種種擺設中，包括了“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那板兒略熟了些，便要摘那錘子要擊，丫鬟們忙攔住他。他又要佛手吃，探春揀了一個與他說：“頑罷，吃不得的。”

巧姐的結局

緊接著第四十一回，巧姐兒也被抱進園中：那大姐兒（這時候巧姐還沒名字）因抱著一個大柚子玩的，忽見板兒抱著一個佛手，便也要佛手。[庚辰雙行夾批：小兒常情，遂成千裡伏線。]丫鬟哄他取去，大姐兒等不得，便哭了。眾人忙把柚子與了板兒，將板兒的佛手哄過來與他才罷。那板兒因頑了半日佛手，此刻又兩手抓著些果子吃，又忽見這柚子又香又圓，更覺好頑，且當球踢著玩去，也就不要佛手了。[庚辰雙行夾批：柚子即今香團之屬也，應與緣通。佛手者，正指迷津者也。以小兒之戲暗透前回通部脈絡，隱隱約約，毫無一絲漏洩，豈獨為劉姥姥之俚言博笑而有此一大回文字哉？]

我們來解析解析：柚子=香圓=緣；佛手=指迷津。小兒常情，遂成千裡伏線。這一句其實也是暗指後面巧姐的命運肯定會和板兒分不開，緣加上指迷津，我覺得毫無疑問就是結為夫妻了。

劉姥姥最後一次見到王熙鳳

既然把佛手都理解為佛之手，巧姐得以找到命運的歸宿。那說一句巧姐受了佛力庇護，應該不為過吧。

柒月的小站

賈巧姐

巧姐在《紅樓夢》前八十回中，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幾乎都是個小孩兒。在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時候，她因為在風地裡吃了一塊糕而著涼，後來還與同是小孩的板兒搶佛手玩，這暗示了兩人的姻緣。果然，後來在巧姐落難的時候，也是劉姥姥傾家蕩產將其救出了青樓。

與板兒成親後，巧姐應該是徹頭徹尾淪為了一個農婦，相夫教子，專以針黹女紅為主。故而，在最後的判詞畫面中，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績。沒錯的，那就是巧姐——落架的鳳凰。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半瓣花上閱乾坤

根據書中第五回寶玉看到《金陵十二釵》正冊上畫有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織，其判詞雲：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這裡“劉氏”就當然是指劉姥姥了。“巧”是相關語，指在賈府“勢敗””家亡”後，巧姐最後無依無靠被她的“狠舅奸兄”賣入煙花巷時，碰巧遇上劉姥姥把她救走的事。

劉姥姥成了她的“恩人”。後來，劉姥姥把巧姐招入家裡，與板兒結成夫妻。板兒靠耕作家裡的“兩畝薄田”，巧姐靠勤勞紡織，在荒村裡過著自食其力的安定生活。巧姐的結局也寄託了曹雪芹自一部分理想，不可能人人出家為僧如寶玉，大觀園裡的人該怎樣尋找一條出路，或許歸隱田園是一個好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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