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5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他出身名門,曾是“民國四公子”之一,

他家財萬貫,所居宅邸堪稱京城一絕。

他一生散盡家財,只為留住國寶,

他一個人的捐贈,就撐起了故宮頂級書畫半壁江山,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有人說:他的名字,要麼不知道,知道了,就再也不會忘記。

他,就是直隸總督張鎮芳之子,民國大總統袁世凱之侄,張伯駒。

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三月,張伯駒出生於河南項城,7歲那年,他被其生父張錦芳,過繼給做總督的伯父張鎮芳,從此,張伯駒的一生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張鎮芳是光緒年間的進士,民國大總統袁世凱之內弟,歷任直隸總督、河南都督等職,位高權重,家財萬貫。

而作為張鎮芳之子的的張伯駒,自然是錦衣玉食,吃穿用度,一應俱全。

他聰穎好學,7歲入私塾,9歲能寫詩,從小便有著“神童”的美譽,深受張鎮芳的喜愛。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身處官宦之家,又生逢亂世,家裡人自然想讓張伯駒做軍官。

民國元年,隨父親赴任河南都督的張伯駒,被送入了河南陸軍小學讀書,此後便開始了軍伍生涯。

然而,生性淡泊的張伯駒,看不慣官場之中的腐敗風氣,自感做軍人簡直是一種“恥辱”,於是,他毅然脫下軍裝,賦閒在家,每日只寫詩作畫,看戲唱曲,過得好不自在。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不同於其他的富家子弟,張伯駒雖家境殷實,常與闊公子為友,卻絲毫未沾紈絝之氣。

他生活素淡,也不故作清高刻薄,喜同名士交涉,正因如此,他對書畫名品也有一定見識,經常會為收藏名品一擲千金。

父親讓他打理銀行事務,他卻只一門心思讀書聽曲兒,閒時便揹著手去書畫行裡閒逛,只要看中,再貴也一定要買下來。

為此,母親整日在家哀嘆:“讓你做官不去,讓你開銀行不好好開,就知道花錢買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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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張伯駒都會被父親派去上海查賬,而閒散之際,他就經常會去一些風月場所走動,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張伯駒遇到了陪伴他一生的奇女子——潘素。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潘素生於姑蘇,祖上曾經做過宰相,可無奈到她父親這一輩時,祖產已被揮霍一空。

幼年時,其母遍請各地名師,教潘素研習音律、書畫。

13歲時,母親病逝,繼母便將她送去了青樓。

因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潘素很快就紅透整個上海灘,還獲得了“潘妃”的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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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張伯駒查完賬目,就約著一眾公子朋友去喝花酒,正逢著名角潘素登臺彈曲,曲聲和緩,餘音繞樑。

張伯駒看她出落秀氣,顰蹙之間更顯不凡,斷定此女子不俗,就連忙問同行人:“臺上這人是誰?”。

當得知臺上的,就是有“潘妃”之稱的潘素之後,張伯駒便暗下決心,發誓要娶潘素。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而風流倜儻的張伯駒,也很快就獲得了潘素的芳心。

但當時的潘素,已經被一名很有權勢的國民黨中將看中,得知張伯駒有意潘素之後,連命人將潘素軟禁了起來。

強龍難壓地頭蛇,迫於無奈,張伯駒強搶不能,只得買通看守的兵衛,連夜將潘素帶回北京迅速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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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後,張伯駒深感潘素聰慧非常,又請人教給潘素畫山水畫,晨鐘暮鼓,琴瑟和鳴,此後的幾十年間,潘素從未離開過張伯駒的身邊。

潘素知書達理,再兼二人興致相投,對於張伯駒收藏字畫的愛好,她一貫選擇支持。

正因如此,張伯駒更加醉心於名品字畫,整日裡四處尋訪名家,收集奇珍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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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溥儒想要把西晉陸機的《平復帖》轉賣給洋人。

《平復帖》是陸機真跡,乃中國現存最早的文字手跡,上面蓋滿了各朝各代名士的印章,素有“中華第一帖”的美譽。

而溥儒曾將國寶級畫作,唐代著名畫馬高手韓幹的代表作《照夜白圖》,賣給英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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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駒聽到消息後氣得跺腳,如此無價之寶,一旦流失海外,必成千古之恨!

於是他立刻找到溥儒,問所需多少大洋,溥儒張口便要20萬,一毛錢都便宜不得,奈何實在有心無力,張伯駒也就只能作罷。

直到1937年,當張伯駒得知溥儒母親病危,正是缺錢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借出一萬大洋,這令溥儒愧嘆不已。

最後,在旁人的撮合下,溥儒才終於答應4萬大洋賣給張伯駒,為中國保住了這一無價國寶。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此後,張伯駒又陸續買下,李白真跡、杜牧手卷、黃庭堅書法等,十多卷珍品。

而其代價,是變賣了家中,在京津兩地的幾乎所有房產。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1941年的一天早上,寄居上海的張伯駒正要出門辦事,迎頭走來三個大漢,綁了張伯駒便走。

不久之後,潘素接到了電話,綁匪稱沒有200萬,就等著收屍,這可急壞了潘素。

別說200萬了,一時間讓拿出來這麼多錢,100萬也湊不到啊!

情急之中,潘素想到家中收藏的字畫。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正當潘素準備變賣字畫贖人的時候,經過多方斡旋,潘素終於見到了張伯駒,此時的張伯駒,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而見到潘素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寧死魔窟,也不得變賣!你救不救我,都不要緊,我珍藏的那批字畫,就是我死了,你也要替我保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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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綁匪害怕事情鬧大,就把張伯駒交給了上海當地的的一個偽軍頭目,等潘素去要人時,頭目一張口便是20根金條,無奈之下,潘素也只好四處借債,才贖回張伯駒。

張伯駒曾對潘素說:“我死了沒什麼,它們才是我的命。”。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潘素也深知這些藏品對於張伯駒的意義,一直都細心保管,不敢有半點懈怠。

北平淪陷的時候,為了保護國寶,潘素將這些名品字畫,都縫進了被子裡,一路擔驚受怕,最終才把它們帶出了北京。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1946年,古董商人馬霽川,在北平拍賣一幅,素有“天下第一畫卷”之稱的珍品《遊春圖》。

這幅畫布局得當,運筆細膩,乃隋代著名畫師展子虔傳世的唯一作品。

當時抗戰已經結束,故宮正廣泛收購民間珍品,張伯駒聞言之後,便請求故宮買下這幅傳世名作,以免流失海外。

馬霽川卻張口要價800兩黃金,故宮方面也只能望洋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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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有洋人稱有意購得此畫,張伯駒氣得捶胸頓足,連忙放話給馬霽川:

“此卷有關中華民族的歷史,萬萬不能出境。如果有誰為了多賺金子,把它轉手洋人,誰就是民族敗類,千古罪人!我張某決不會輕饒了他!”

馬霽川也有些怕了,就鬆了鬆口說,“220兩黃金,有錢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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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價錢已經減少了很多,可對於家財散盡的張伯駒來說,這筆錢也不是個小數目。

為了湊夠買畫的錢,張伯駒只好變賣了弓弦衚衕的宅子,而這個宅子在京城之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是大太監李蓮英的宅院,仿頤和園排雲殿規模而建,構建之宏偉,實為罕見。

馬未都曾感嘆說:“這宅子擱在今天,光拆遷,就得一個多億。”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等湊夠了錢,張伯駒便立刻前往馬霽川處買畫,可沒過多久,就愁眉不展地回來了,一問才知,這馬霽川託辭黃金成色不好,竟要追加20兩,此時已經是家徒四壁的張伯駒,哪能湊出這麼多錢。

無奈之下,潘素只得回到房裡,將多年來珍愛的首飾金銀,一應拿到當鋪當了,才湊夠了錢,終於買下了這幅《遊春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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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南京總統府遣人來買,並稱願意出500兩黃金買下《遊春圖》,而張伯駒卻一口拒絕:“伯駒旨在收藏,貴賤不賣,恕君海涵。”

而正是這些張伯駒用了半生守護,不惜傾家蕩產,寧死不賣的國寶,在1956年時,被盡數捐獻給了國家。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其中包括:《平復帖》、《遊春圖》、《杜牧手卷》、《范仲淹手卷》等8幅一級珍品。

而這8幅作品,任拿出一件來,都是價值連城,不可估量地。

時至今日,這些珍品還都是故宮的鎮館之寶。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當政府意欲獎勵張伯駒20萬元時,張伯駒一口回絕,只答應收下了一張文化部頒發的獎狀。

當有人問起,為什麼會無償捐獻這些絕品時,他說:

“不知情者,謂我搜羅唐宋精品,不惜一擲千金,魄力過人。其實,我是歷盡辛苦,也不能盡如人意。書畫皆古人性靈之所託,吾族文化居世界之先位,真可睥睨外國。黃金易得,國寶無二。我買它們不是為了錢,是怕它們流入外國。”

然而,一年之後,張伯駒卻被打成了“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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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的時候,張伯駒就喜歡聽曲兒,還曾跟京劇大師餘叔巖學過戲,後來,為了發揚“國粹”,張伯駒還創立了“國劇會社”。

建國後,為了響應“百花齊放”的號召,他拉了一幫老藝人排演戲曲《馬思遠》,沒想到卻被人扣上了封建餘孽的帽子,打成“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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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時期,張伯駒曾和陳毅有過私交,經常在一起下棋,陳毅得知此事之後怒斥道:“張伯駒一個讀書人,為國家捐了那麼多東西,怎麼可能是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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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伯駒卻並不感到惱怒,還說:“戴什麼帽子,我倒無所謂,一個渺小的凡人,生死得失,無關大局。但要說我反動,實在是有些冤枉。”

對此,陳毅還曾賦詩一首,送與張伯駒: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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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吉林博物館候補有缺,陳毅便安排張伯駒夫婦,去長春做文物鑑定工作。

臨行時,談及此事,張伯駒也只是恬淡笑道:

“國家大,人多,個人受點委屈不僅難免,也算不了什麼,自己看古畫也有過差錯,為什麼不許別人錯送我一頂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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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長春之後,張伯駒將畢生所學,悉數傳授給了博物館裡的工作人員們,還將30多件藏品,一併捐獻給了吉林博物館。

其中包括張伯駒最為珍愛的一幅,南宋時期的《百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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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畫不僅是我國現存的第一位女畫家的作品,對於張伯駒來說,還有更加重要的意義。

“我終生以書畫為伴,到了晚年,身邊就只有這麼一件珍品,每天看看它,精神也會好。”

而就是這樣一幅重要的畫作,張伯駒依舊選擇了捐獻。

但就在此時,更大的浩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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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文革爆發,張伯駒被定性為“現行反革命”,隔離審查之後,被下放到吉林舒蘭縣插隊。

此時的張伯駒已經年近70,舒蘭縣派來的人一看, “這麼老的一個老頭子,難道要我們養他i 不成!”便拒絕接收張伯駒夫婦。

張伯駒和潘素老兩口兒,也只得冒著大雪趕回北京。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回到北京後,老兩口才發現,原先的宅子已經成了大雜院,裡面住著十幾戶人家。

無奈之下,兩人只得找了一個,不到10平米的小房子住下來。

沒有戶口,也分不到糧票,只能依靠朋友接濟聊以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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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這個曾經揮金如土的民國公子,遲暮之年竟卻落魄至此。

但生活的清貧並沒有讓張伯駒自哀自嘆,相反,夫婦二人依舊在家賦詩作畫,好似什麼也未曾發生過。

而同當時許多被侮辱和誣陷的人不同,張伯駒並沒有選擇悼心疾首、憤憤不平,而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對此,紅學大家周汝昌也感嘆道:

“我深深覺得,他為人超拔,是因為時間座標系特異,一般人時間座標系三年五年,頂多十年八年,而張伯駒的座標系大約有千年,所以他能坐觀雲起,笑看落花,視勳名如糟粕,看勢力如塵埃。”

張家鼎盛之時,曾有10位管家,有4位負責中西餐的大廚,每逢會客,席間皆珍品無數,令人歎為觀止。

而多年之後,畫家黃永玉在飯館偶遇張伯駒時,只見他獨坐在一個角落小桌前: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紅菜湯一盆,麵包果醬,小碟黃油二小塊,先生緩慢從容,品味紅菜湯畢,小心自口袋取出小毛巾一方,將抹上果醬及黃油的四片面包細心裹就,提小包自人叢緩慢隱去。”

黃永玉事後不禁感嘆道:“能喝此蹩腳紅菜湯,先生真乃大忍人也!”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1972年,陳老總去世,張伯駒聞言悲痛不已,連忙前往弔唁,可礙於“反革命”的身份,張伯駒被擋在門外。

無奈之下,張伯駒只得手書一輓聯,被放置在了會場的角落裡。

追悼會上,毛主席無意間看到偏角里的這幅輓聯,問:“書法好,詞也好,這是誰寫的?”

陳毅夫人張茜一聽,忙說,“是張伯駒送來的!”

主席問,“他現在還好嗎?”

張茜便如實講述了張伯駒夫妻的處境。

主席聽後,不覺慨嘆,囑咐身後的周恩來說,“你去安排一下吧。”

就這樣,張伯駒進入了文史館,潘素則進入了中國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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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寵辱不驚、生性豁達之外,張伯駒待人接物也從未有過派頭,在後輩面前,更從來沒有端過架子。

紅學大家周汝昌和張伯駒熟識之後,每每到張伯駒家中拜訪,自行翻閱藏書字畫,想來便來,想走就走,一點也不必拘禮。

收藏大家王世襄,一直想研究《平復帖》上的印章,但又不好開口,苦思許久之後,才提出請求,誰知張伯駒聽完之後說, “你每次到我家來看,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如拿回家去仔細地看吧。”

王世襄大喜過望,連忙捧著《平復帖》小心翼翼回到家中,生怕有絲毫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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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 年陰曆正月十五,元宵節的大紅燈籠掛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進入醫院之後,張伯駒被安排進了一間8人病房,寒冬之中,病房裡嘈雜非常,條件十分簡陋。

潘素便向醫生提出,能否換一間人少一點的病房,卻被醫院一口回絕,理由是:不夠級別。

84歲的張伯駒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目睹著一個個病人的死亡,情緒十分低落,而當潘素再次向醫院提出請求,又再次被回絕。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張大千的孫子前去探望張伯駒時,張伯駒只得有氣無力地握著他的手,默默流下眼淚。

兩天之後,病房中又死一人,張伯駒的病情急轉直下,成了肺炎。

而就在上級領導的批文下達的前一天,1982年的2月26日,張伯駒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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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張伯駒的學生跑到北大醫院門口叫罵:“你們醫院知道張伯駒是誰嗎?他一個人捐獻給國家的東西,足夠買下幾座你們這樣的醫院!”

追悼會上, 輓聯如雪。

經濟學家千家駒感嘆道:“我參加八寶山追悼會不知道多少次了。很多人悼辭上無一例外地寫著‘永垂不朽’。依我看,並非都能永垂不朽,真正不朽者,張伯駒是一個。”

不朽者張伯駒:我的東西不怕丟,永遠在故宮

他的一生,如同一葉扁舟,卷挾在歷史的洪流中。

而他富不驕,貧能安,臨危不懼,見辱不驚的境界,更是常人所達不到的。

他行過的姿態,優雅而恬淡,他的格局之大,後人更難望其項背。

而如今,卻鮮有人能夠知道他的名字。

當人們為一個個名士大師歌功頌德時,張伯駒就像一頁舊報紙,被遺忘在了歷史的角落裡,再無人記起。

時至今日,我們再沒有理由不知道他,達者為先,師者之意。

請記住他的名字,記住我們永遠的先生,張伯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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