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中年韓寒:告別青春,活成了別人,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韓寒,在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個文化符號了。在很多年輕人眼裡,韓寒就是他們的偶像,而他們也想像韓寒一樣,年紀輕輕就成為一代人的代言人,懟天懟地,啥都不怕。

然而也許是少年心性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消退,這幾年韓寒也逐漸走出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的角色,開始變得柔和了一些。

這到底是他的成長,還是成年人的悲哀呢?

中年韓寒:告別青春,活成了別人,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上海青年的故事

韓寒的故事,我們還是要說到1999年,上海市有位少年拿下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

拿了獎本來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而韓寒的新概念大賽則又有了幾分文藝的色彩。這位初出茅廬的少年因為沒有收到複賽通知而錯過了,所以大賽官方就為這位少年舉辦了一場加試,考官拿來一隻裝滿水的杯子,然後把一個紙團放在水裡,對韓寒說,這就是題目。

一個小時之後,韓寒的《杯中窺人》便出來了。韓寒並不是那種為聖人立言的人,這篇文章裡。從笑話書《舌華錄》到“魯迅先生闡之未盡。我有我的看法”,還在最後秀了一波自己的拉丁文。他在自己的文章裡,縱橫馳騁,那些新概念的評委看完之後,沒有一個不被韓寒嚇到。

韓寒就這樣出了名。

中年韓寒:告別青春,活成了別人,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後來又寫了他的第一本小說《三重門》,一出版便引起了熱議。也有的人說《三重門》的主人公林雨翔就是韓寒那時候的一個心境的反應,又迷惘又茫然的在應試教育的壓力下不知所措。

但其實韓寒不是這樣子的。根據韓寒高中時候的老師的回憶,當時韓寒的成績很差,老師就問韓寒它以後靠什麼養活自己,沒想到韓寒淡然地說:“稿費啊。”

老師們都笑了,都說韓寒年少輕狂,不懂世界的艱難。

老師們沒有想到的是《三重門》的出版一下子就證明了這位少年的話,隨著在各大書店的熱賣,韓寒作為作者一下子就獲得了50多萬的版稅。

韓寒一下子就成了那時候年輕人的青春偶像,就像現在的男團女團一樣,很火。


韓寒帶來的改變

當時韓寒有多火呢?

當時有人學韓寒寫作,也有人學韓寒掛科,在大眾的博客上,也掀起了一番對韓寒現象的大討論。“廢除應試作文”,“韓寒值不值得學習”,種種話題都和韓寒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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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向認真嚴肅的央視都把韓寒請上了自己的《對話》節目,在節目裡,有人還問他,你的版稅花完了怎麼辦呢?韓寒頓了頓,然後不在意地說,

“那就等到還剩一萬塊錢再說。”

那時候,是他的年輕時代。一腔孤勇的舌戰群雄,然後成為年輕一代的偶像,寫書寫的累了,就開始燒錢賽車了,那幾年他又是搞賽車,又是參加賽車比賽的,玩著玩著沒錢了怎麼辦呢,就繼續寫書,書名也很韓寒的叫《就這麼漂來漂去》。

這又給他圈了一大波粉絲。

而將他徹底推上去的還是那幾場著名的“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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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燁

起因是文學評論家白燁寫的那篇《80後的現狀與未來》他談了談那幾個80後的前途和未來。作為文壇前輩,白燁還算語氣溫和,但是那篇文章裡,他正好提到了韓寒,並且將他的名字跟那幾個同樣是從新概念作文大賽出來的在一起做了一個評論。

韓寒少年性子發作,覺得這些文壇前輩說的都是狗屁,立刻就寫了一篇《文壇是個屁,誰都別裝X》來駁斥,表示自己不需要任何所謂的前輩指手畫腳,告訴自己怎麼做人。這篇文章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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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曉松

文學界很少有這種文字,韓寒像撕破了什麼似的。平常安安靜靜的文學圈一下子來了一大幫人,有陸天明陸川父子,還有標準北京青年高曉松,韓寒一下子就在文學圈火了起來。

陸川說他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並且還預言韓寒終有長大的一天。

高曉松罵韓寒就有點搞笑的意思,他說韓寒引用了他的歌詞沒有和他申請版權。

萬萬沒想到的是,韓寒真的可以舌戰群儒,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每一句都打在了人們的心坎兒上,將這場戰役發揮得相當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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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輸得心服口服,甚至都有點不打不相識的意思,有天高曉松拉來了陸川,大家夥兒吃了個飯,最後就相逢一笑泯恩仇,甚至在飯桌上他還為高曉松的《曉說》起了名字。

而更可圈可點的是韓寒在這場罵戰中,更是金句頻出,諷刺了很多那些文壇上所謂的前輩,勸他們不要“找幾個人湊一起,搞些什麼假裝什麼壇什麼圈的”,最後更是極盡挖苦之能事,說他們辛辛苦苦到頭來,“什麼壇到最後也都是祭壇,什麼圈到最後也都是花圈”。

當時人們都希望,韓寒一直這麼年輕,這麼倔下去。


不罵了的韓寒

韓寒好像不火很久了。

在2012年,方舟子就在微博上指責韓寒作品均是代筆的。

而在韓寒一系列的回應之中,我們也發現了很多的證據。首先是他公佈的手稿中有大量錯別字,而這些錯別字很多被人懷疑是抄錯的。還有就是在他接受的一些採訪裡,他並不是很有文采,只是顧左右而言它,並且一旦被問及他文章中的典故時,他的回答通常都是:“不記得了”。

這並不像一個作家應該有的文化素養和文化水平。

中年韓寒:告別青春,活成了別人,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就連一貫不做聲的馮唐都寫了一段文字來說韓寒,他對韓寒現象有著自己的思考,認為這是一種“認為不讀書、不用功寫作、下筆就能有神如助,不調查、不研究、大拇指夾著筆就能輕鬆論革命、論民主、論自由、出書無數”的歧途。

這就像要證明“你媽是你媽”一樣,韓寒百口莫辯。

韓寒花了好長時間才走出這場戰鬥,他也算是某種程度上頓悟了,自己罵了別人那麼多,好像迫不及待地證明了自己都是對的一樣,結果到頭來,生活告訴他,沒有對錯,每個人只有活法不同罷了

韓寒突然不罵了。

那個當年抨擊中國教育像“穿著浴袍洗澡”,還倡議“數學學到初一就夠了”的韓寒,突然閉上了他的嘴巴。

中年韓寒:告別青春,活成了別人,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他的下一個身份,是韓小野的爸爸,是導演。

韓寒當了爸爸之後,經常在Instagram上面放他跟女兒的照片,照片中的韓小野大大的眼睛,一下子萌住了許多人的心,紛紛喊韓寒“國民岳父”,韓寒還開玩笑的訴了一下苦“以前看月亮的時候,人家都叫我韓少,現在新人勝舊人,在片場大家都叫我岳父。我的青春也太短暫了”,好像真的和那個“韓少”不一樣了。

中年韓寒:告別青春,活成了別人,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他也不寫書了,他覺得自己之前寫過一些對不起讀者的書,便想憋一憋,憋出一個驚世傳奇,和王朔當年封筆是的想法一樣,不知道會不會像王朔那樣到現在還沒有動筆。

他當起了導演,先是拍了一部《後會無期》,後來又是一部《飛馳人生》,還請阿信給他唱了主題曲,很多人一看到那個歌詞,都覺得不像是韓寒寫的,然而的確是他寫的。

中年韓寒:告別青春,活成了別人,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劇照

韓寒的電影不論好壞,每一部都是話題。也會在和高曉松提到電影的資金的時候,他不會把自己的功勞構思說的那麼大,而是用一種很真誠的語氣感謝金主爸爸們的信任“不是嘴上說說,他們是用真金白銀支持你”。

這話從別的什麼導演嘴裡說出來,都很正常,但是對韓寒來說,就好像有點突兀了,當初那個吐槽體制,各種看不慣的少年,說出這番話,太讓人訝異了。總覺得不對勁,但是可理解,溫和不油膩固然是一種人生境界,但是我們還是喜歡那個稜角分明的少年多一點。眼前這個談人生,講電影,談吐非常有分寸感的人,好像再也找不到當初寫《三重門》時候的心氣了。

那就看看女兒吧,順便再拍拍電影,也不用擔心賽車的事情了,至於理想,那都過去了。這樣也確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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