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初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芳香，那是丹桂在飄香。每年的九月下旬至十月上旬，江南的桂花會盛開，遊人還沒走到桂花樹前，一陣濃郁的香氣就會襲來。在江蘇無錫，許多公共綠地上，都會栽上一些桂花樹，但真要賞桂花的話，還得去無錫的惠山古鎮，因為那裡百歲以上的桂花樹，讓人數不過來。
無錫惠山古鎮，地處城市的西面，有無錫後花園之稱。從“南朝四百八十寺”開始的惠山寺算起，至今已有一千五百餘年的歷史了。江南地區素有種植桂花的傳統，從前人家的庭院裡、景觀點，都會有選擇地種上桂花樹。到了秋天，桂花盛開時，收穫的不僅僅是它的芳香，桂花的花朵還是一種江南人極喜歡的食材。
桂花的主要品種分成金桂、銀桂、丹桂和四季桂，而在江南地區，主要種植的為金桂。金，在古時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種金桂，可以討個好“彩頭”，金桂開花時滿庭院的金碧輝煌。當然為了點綴，銀桂樹也會種上一些。
惠山古鎮裡的桂花樹，分佈範圍較廣，而且大多數樹木的年齡在百歲之上，移步換景的時候，抬頭就能遇見一棵桂花樹。所以即便還沒有進入景區的核心，老遠就能聞到桂花的香味。但古鎮上桂花樹最密集的地方，有三處，分別為寄暢園、二泉書院和愚公谷。
從寄暢園大門進入，門口左右兩邊各有高大的桂花樹，門廳的牆壁上是清朝康熙和乾隆兩帝的手書題詞。康熙的題詞為“山色溪光”、乾隆的題詞是“玉戛金樅”，分別用石壁鑲嵌於牆體上。茂盛的桂花樹枝，可以低垂至石壁上，一串串金黃色的桂花怒放，像是硬要把兩位皇帝的題詞掩映住。
進入寄暢園的院子，被太湖石假山包圍住的桂花樹林，是這座園林裡最芳香的地方。這裡的桂花樹，樹幹最粗的，需要一人合抱。在園內“秉禮堂”的小院裡，還有一棵很稀罕的銀桂樹，斜依在小方池邊。銀桂開花時，它的香味遠沒有金桂那麼濃郁，湊到花束前才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二泉書院，就在寄暢園側門的對面，好多人會忽略掉這座小園林，但它卻是當年電影《陸小鳳》的取景拍攝地。二泉書院始建於1516年，為明代著名藏書家、無錫人邵寶講學的場所，後人還在此修建了祭奠邵寶的宗祠堂。書院內還建有海天亭、超然堂、點易臺等十五景，整個園內古樹參天，而且相當僻靜。
在二泉書院內的賞桂花，有一種典型的江南情調，庭院深深，桂花香味襲人。園中大部分桂花樹枝，或垂於祠堂的門廳，或掛上雕花木窗，房簷下的紅燈籠，就若隱若現地出沒於桂花從中。江南的庭院、江南的山水，與滿園的桂花相得益彰，別具情趣。
第三個賞桂的去處叫“愚公谷”，它與寄暢園門對著門，園林的佔地面積達40餘畝，遠遠超過寄暢園和二泉書院的規模。愚公谷西傍天下第二泉，東臨惠山的老街，北面與春申澗相接。愚公谷創建於明朝萬曆十五年，園子的主人叫鄒迪光，是無錫萬曆二年的進士，曾任湖廣提學副使。後被朝廷罷官回無錫後，購置這塊地方建造起來的。
愚公谷內的桂花樹，疏密有間。進入愚公谷後，沿著“荷軒”邊上長廊，朝“胡園”和“碧山吟社”方向行走，路邊和院落裡，幾乎都是百歲以上的桂花樹。胡園，也叫“胡文昭公祠”，而碧山吟社，從前是古時無錫詩人聚會的地方。胡園的桂花樹比較密集，而碧山吟社更是建了一座“桂花廳”。遙想古代時，搖頭晃腦的詩人，和著桂花的香味，一定思路如泉湧。
在愚公谷賞桂花，院子裡的桂花林，與路邊的成排的桂花樹，互相彌補，成為一處桂花聚集地。桂花樹也以金桂為主，綠葉間，但見一串串、一蓬蓬的金色桂花，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在無錫的景點內，如此密集的金桂樹，確實不多見。
金秋賞桂，秋季中的一道風景。有人說，沒有在桂花開放的時候下江南，就不算真正到過了江南。那麼，在這丹桂飄香的季節，來一趟自帶芳香的江南賞桂之旅吧。當然，惠山古鎮上的桂花糖芋頭、桂花年糕、桂花糖藕，也要記得來一份。作者簡介：陸建華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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