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為何千百年來,中外學界未能探究:世界文明之祖“崑崙文明”


【為何千百年以來,中外學界未能正確理解中華文明與其悠久歷史——上篇:中華“雙無文明”(無言語無文字)的時期】

【為何千百年以來,中外學界未能探究世界文明之祖:“崑崙文明”——下篇:中華“崑崙文明”(涉洪荒依神山)的時期】

為何千百年來,中外學界未能探究:世界文明之祖“崑崙文明”

蔥嶺:帕米爾高原絲綢之路要道口。

蔥嶺是崑崙山的制高點,人類文明的發祥地和搖籃。

引子:本篇論述“崑崙文明”之議題,是筆者在近一個世紀以來,前眾多中國學者苦苦求索,崑崙山之謎的文思基礎上提出來的。其中,卓有成績者乃是已故蘇雪林君(原名,梅〈1897-1999年〉。曾留學法國。後任臺灣師範大學教授,她主張神話世界同源理論。)求教於她是一個學術上的緣分,筆者試圖取精用弘予以發揮,蘇老自謂是中國學術界的“探險者”,故今天餘對這位學界女傑示以崇敬。

“崑崙文明”,超越於國界、種族與歷史,是全人類文明的共同發祥地。幾千年來,祂都與“大洪水”、地望及“中國”等關鍵詞相連接。縱覽世界,“崑崙山”人類的祖庭成為各地方“民族”,翹盼仰望的“海市蜃樓”;也是各個文明以“中國”自稱而為中心。“崑崙文明”對於古希臘、古印度、古巴比倫等文明的歷史、文化和藝術都影響深遠,而無出其右。種種跡象表明“崑崙文明”是人類的各文明之祖!今天的新時代,重新認知人類文明,尋根溯源已經是一個共識。餘以梁啟超與蘇雪林先生之學術成就為師,展開課題的討論。蘇雪林師在“崑崙之謎引論”中指出:“中國古代歷史與地理,本皆朦朧混雜,如隱一團迷霧之中。崑崙者亦此迷霧中事物之一也。而崑崙問題,比之其他,尤不易董理。蓋以其真中有幻,幻中有真,甲乙互纏,中外交混,如空谷之傳聲,如明鏡之互射,使人眩亂迷惑,莫知適從。故學者對此每有難於措手之感”。這可以說明,中外學界未能深入探究“崑崙文明”的原由。儘管如此,對於華夏之胞民來說,應責無旁貸地知難而進,“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求索”?

為何千百年來,中外學界未能探究:世界文明之祖“崑崙文明”

崑崙山:史前文明的遺蹟……

第一章:崑崙文明,遭遇洪荒。

自古以來,對上古時代的“大洪水”傳說已成為人類的一個不可磨滅的印紀。近代大學者梁啟超先生在《太古及三代載記》一文中也慨嘆道:“吾對於洪水所感想,雖嫌詞費,然於古代史實之蛻變,所關頗大,故著之如右”。他肯定地說:“異喙同聲,戰慄斯禍,其為全地球共罹之災劫,殆無可疑”。可是有關上古時代的洪水神話與傳說,還有很多問題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特別是它們的起源、原型、傳播路線、與周邊地區的關係、文化內涵和社會功能等等,這將是一個必須繼續努力探索的目標。

第一節:崑崙文明毀於洪荒

據近來的消息說,俄羅斯的“火星童”稱道:“大洪水氾濫時期,達到了5000米高度,歐洲人全部被滅種了,亞洲人生活在崑崙山,海拔5000米以上的土著亞洲人保留了下來”。《孟子》雲:“當堯之時,水逆行,氾濫於中國,蛇龍居之,民無所定;下者為巢,上者為營”。筆者設想:堯舜之時的民眾為了保命紛紛涉高處、更高處逃避洪災,唯一能夠安身的只有往西去崑崙山高原之地。梁公亦有感於此而言:“以避水故,四方諸族,鹹集高原”,這是人的本能。故又道:“古籍所以恆樂道西方,若有餘慕也”,這是人類基因的“潛意識”使然,西方的崑崙山使人類避免了滅頂之災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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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避水故,四方諸族,鹹集高原。

今日的青藏與雲貴高原的少數民族便是大洪荒之遺孑。而且從全球各族的傳說與記憶中,也只有一個共同的結果,即全球只留下了倆個人。(這個說法是無法確證而不合常理的。)這當然也表明,洪荒與崑崙山高原有非凡之淵源。千百年來,根據大洪水的傳說人們都紛紛著書立說,幾乎成為研究的專門學科。從歷史典籍記載和近代學者的論文中,疏理地望明確崑崙山之範圍,是確立“崑崙文明”的基石。人類必須居有定處,合諶輿之要,而後可以安居樂業與創業。筆者認為:人類古代文明的搖籃——崑崙山成為洪荒的受浸地,同時也保護了人類文明的延續。在洪荒之中,崑崙文明的地望遭到了毀滅。這可以以梁公《太古及三代載記》一文之論述加以歸納後,明確“崑崙文明”之地望與其淹沒的狀況。首先,從地望角度看,太古時代的崑崙高原。

梁公敘文說:”今東半球有三大沙漠,其一在蒙古,其一在新疆,其一在阿非利加洲之薩哈剌。此等沙漠,宜非與地球有生以俱來,蓋沙漠為積水沉澱所成,此既地文學(術)之公言。然積水何由而來,吾以為必自唐虞時之洪水,蓋洪水初興,舉全球之水,驟吸以上騰(故前所述,洪峰達5000米,佐證了梁公之言),歷百數十年間,沖刷岩石,中含泥沙之量日多,及其消也則以漸,愈近末期,其流愈緩,流愈緩而其沉澱之量愈增,其在河流通海之地,則淤積下游河岸,歲歲與新流相蕩,馴成沃原。其不通海之地,末濁所瀦,遂成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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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記事:於古史蛻變,所關頗大。

我國西北部形勢,自天山山系以南崑崙山系陰山山系以北,西界蔥嶺,東障興安,略如橢形仰盂,而數千裡之沙漠,蜿蜒東馳,若隨山勢,於全國地相,為一大缺憾焉。而實自洪水以後始然,蓋當遊慧出躔溢水歸壑之際,而天山一帶南流之河,崑崙陰山一帶北流之河,蔥嶺東流興安西流之河,無海可洩,其濁屑瀦此仰盂,盂底之廣原,則沙漠所由起也。其在蒙古者且勿論,其在新疆者,今戈壁與白龍堆兩大漠,古代蓋為多數之大湖泊,而湖泊四周,蓋有多數國土。(湖泊為初民發育最適之地,近世學者已有定論。)今載籍雖闕,然稽諸《山經》、《穆傳》等,其故墟尚可想像一二也。《山海經》第六篇之《西次三經》及第八篇之《北山經》所記,皆今新疆省內地理,其中言湖澤者甚多。曰泑澤,則水、邱時之水、潼水、槓水、匠韓之水、敦薨之水注焉;曰稷澤,則丹水、桃水注焉;曰蕃澤,則濁浴之水注焉;曰湯谷,則英水注焉;曰芘湖,則彭水注焉;曰櫟澤,則邊水注焉;曰番之澤,不言所受水。其中尤有稱勃海者,《海內西經》謂河水入勃海,又出海外西北、入禹所導積石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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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描寫蠻荒時期的地圖。

今新疆境內稍大之湖泊惟三,皆在東偏:與白龍堆相當,曰巴格喇赤湖;在堆之北,曰喀喇布郎湖;曰羅布泊,在堆之南。羅布泊即《史記》之鹽澤,亦即《漢書》之蒲昌海。而郭璞注《山海經》謂勃海即蒲昌海。酈道元注《水經》謂泑澤即勃海,亦即蒲昌海。姑從其說,則泑澤之所在,略可指矣。然《山海經》又言湖澤之水廣袤三百里(《水經注》引作廣輪四百里)。今之羅布泊猶未能及其什之一二(縮小了80%以上),然則羅布泊在作《山海經》時必甚廣闊,故能受(引入)多數之河。而洪水前更不必論。或今日之白龍堆全部皆泑澤未可知也。傜澤、蕃澤、櫟澤等,似不甚大,或今之巴格、喀喇兩湖,有足以當之者。惟稷澤實為巨浸且地在西偏。《西次三經》言丹水出荃山,注於稷澤。其下又云:自崟山至於鐘山四百六十里,其間盡澤也。則稷澤之更大於泑澤可知,或謂稷澤即《穆天子傳》之珠澤,亦即今之伊斯庫裡泊,其地望固相近,然大小懸絕,恐不足以當之也。若容我武斷,竊欲謂今之兩片大漠,即萬數千年前二澤之廢墟,白龍堆即泑澤之遺,大戈壁即稷澤之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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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化石:崑崙山區曾經森林茂盛。

(注:此言是正確的,因為地下發現了大片原始森林的硅化石足以說明)雖求諸載籍杳無佐證,然以理度之,則今之天山南麓所謂塔里木河盆地者,廣袤萬里為崑崙山下一大曠原,而距海極遠,四山之水所瀦其間,自不容無大湖泊。既有湖泊,則洪水消息時,水勢就下湖泊,自然為重濁泥屑所先淤積,而更無他方尾閭以為之宣洩(湖水無處流出),則變成沙漠固其所也。初成漠之時,非遂若今之乾燥,蓋水相與沙木並存,擾常溼性(似沼澤),迴環流注,故古籍謂之流沙也。《禹貢》雲:“導弱水至於合黎,餘波入於流沙。”注家謂:弱水不可以乘舟楫,曷為不可以乘舟楫?弱水者(沼澤地),流沙之未成者也,水多於沙,故雖弱而名之為水。流沙者,又沙漠之未成者也,故雖沙而仍字之日流,及其為今日之戈壁、龍堆又數千歲變遷之所積矣。使吾所擬議不大刺謬,則古代此地形勢,儼為東方之小地中海(稷澤為小地中海,則泑澤可稱小紅海)”,或遂為我國文化最初發榮之地。此古籍所以恆樂道西方,若有餘慕也。(《水經注言:泑澤旁有龍城,故姜賴之虛,大國也。城基尚存而至大,晨發西門,暮達東門,此恐是太古故國。蓋秦漢以來,此地為遊牧族所棲息,不應有爾許大城也。)”沙漠初成,面積猶不甚廣,故三代以來,西方交通未全斷,後此則磧日險艱而道日埋塞矣”上述所言,梁公本著他的豐厚的學術功底告訴後人一個十分寶貴的信息:在堯舜禹之洪荒之前在西部崑崙山區域是“我國文化最初發榮之地!”這給予了筆者一個堅實的同心結:即“崑崙文明”發祥地的根據。

接著梁公說明它衰落而被遺忘的原由:“我國當海通以前,與西方國交久梗,此亦其一原因也。又沙漠之與河患,亦有關係。古籍皆言河出崑崙,又言河有伏流,苟不明沙漠之由來,則此二事幾疑為夸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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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發現:沙漠中出現湖泊與魚群。

(近來新疆等沙漠地區出現了水文變化:中國最大的沙漠大家都知道是位於新疆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而塔克拉瑪干沙漠進來被科學家發現居然有水與密密麻麻的魚,簡直不可思。這又證實梁公的真知灼見)蓋河自崑崙至積石間,本有故道,沙漠既生,遂成湮沒,沙質疏鬆,故故道雖沒猶得伏行於下,然坐是之故,河水含沙量益富,故其色深黃,其質重濁,出伏流後,其河源之說自漢迄今久成聚訟。《禹貢》:(大禹)導河始於積石,為今之巴顏喀喇山。山勢湍急,此數千年來河患所由不絕也。非崇峻,不足為此大川之發仞甚明。故《山海經》、《爾雅》、《穆天子傳》、《史紀·禹本紀》皆言,河出崑崙,必有所受矣。漢武帝發使窮河源,定為出於于闐,即所謂崑崙之墟也。然崑崙積石之間,曷為不見有河道?據《山海經》雲,河水出崑崙東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勃海,又出海外,入禹所導積石山,故有逕以今之塔里木河為黃河塞外之上游者,雖亦足備一解,然塔里木河所受者,為喀什噶爾河、葉爾羌河等,非於闐河也。于闐河即今之和闐河,實注入戈壁而止,未嘗入蒲昌海(即羅布泊)也。《水經》言河有二源:其一源從蔥嶺出,入蒲昌海,此則塔里木河足以當之;其一源出於闐國南山,北流與蔥嶺所出河合,又東澱蒲昌海,此當指于闐河,然據今地圖,則于闐河並未嘗與蔥嶺河合也。法顯《西域記》雲:“阿耨達(印度名)山西北有大水,北流注牢蘭海。”阿耨達即崑崙,其大水即于闐河,牢蘭即蒲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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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尼雅遺址:原精絕國所在地。

酈道元《水經注》引申之,謂于闐河經扦彌、精絕(即是近代發現的尼雅遺址)、且末、鄯善等國入蒲昌海,然則當晉、六朝時于闐河入蒲昌海之故道,尚歷可見。故漢使得循之以窮其源也。今則此諸國者,與河道同淪漠中矣。益知沙漠之區古狹而今廣矣。《水經注》又引高誘雲:“河出崑山,伏流地中,萬三千里。(注:古時一尺為今之六寸)”此自不免誇張。然河有伏流,且其伏流不自羅布泊之東南始,蓋可信也。(注:今日之長江、黃河出自崑崙山並非虛言。因為世界之屋脊,故曰“黃河之水天上來”。)

梁公謙虛地說:“以上《山海經》所載地名,其在禹貢九州內者,證以今地,雖名稱多殊,然地望什得八九,惟西北地理則荒誕不可究詰,故後人疑焉。若吾說稍有可採,則因洪水沙漠之故,陵谷變遷不知凡幾,不能執今以疑古也”。可見梁公是以多元素學術為據,結出了對崑崙山在洪荒中地望變遷睿智的成果。

第二節:匡定“崑崙文明”之地望

蘇雪林前輩對崑崙山地望的探討,其眼光獨到,令人震驚!她全面深入地對“崑崙文明”之地望謎蹤作了“探險”,從莾野之中走了出來,她說:“今吾人若企圖解決此謎,則必須將歷來崑崙所蒙之面紗,層層剝去,而後崑崙之真相可得。故吾人不得不再翻崑崙檔案,計算中國境內外,究有若干崑崙”。她跨越了以往的國境指出:“希臘、印度、巴比倫、中國之仙(神)山,既皆由西亞所衍出,則希臘、印度、中國所有仙山之景況,亦即西亞“世界大山”之景況矣。且希伯來人之伊甸園,有四道聖河之說,中國崑崙亦有四河及河源,印度阿耨達山亦有四大水之說。而伊甸之四河,其二即兩河流域之替格里斯,幼發拉底斯。有此顯明之線索,則西亞實際的世界大山在於何處,不難探索而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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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林學界女傑:崑崙文明“探險者”

按阿拉伯半島西北為阿美尼亞高原,其間叢山峻嶺,蜿蜒磅礴,北連地中海北岸之士魯山脈(Taurus Chain),東接伊蘭高原及高加索山脈。相傳為人類之搖籃,其間有一大山曰阿拉拉(Ararat),為半島最高之山,其位置恰在兩河流域之西北。中國載記一律言崑崙在西北,自漢至清,帝王覓崑崙者,亦必苦索之於西北,其真正原因蓋在此矣。人類生於此,而後散佈四方。阿拉伯斯平原(Plaino of the Arapes),有兩圓柱形之高峰,大者高海拔之五五○○公尺。小者海拔四二○○公尺。兩峰相距約七哩。其中間為一平谷,相傳挪亞避洪水時方舟所擱處。山之斜坡有村曰阿爾歌(Argur),相傳為挪亞之葡萄園地,今則湮沒於地震。更下為拿雪特謝溫(Nachit Ajevan),在阿拉伯司(Arapes)平原,為以色列族列祖列宗之葬地,皆有名於《舊約聖經》。西亞洪水故事《舊約·創世紀》挪亞之方舟則擱於阿拉拉特(中譯《聖經》作亞拉臘)之山。此即西亞實際的“世界大山”,亦即《山海經》、《淮南》所介紹之崑崙也。《山海經》言崑崙之墟八百里。今阿美尼亞東西長約六百哩,合華里約一千二百,古裡大於今,宜略有出入。張華《博物志·志水》:“漢使張騫渡四海,至大秦。西海之濱,有小崑崙,高萬丈,方八百里。”中國古書之所謂西海,可指裡海,亦可指地中海。阿美尼亞靠近地海,又張華八百里云云,亦與古書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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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拉山頂上:發現史前的諾亞方舟。

《河圖括地象》言崑崙有柱,其高入天,即所謂天柱,今阿拉拉特兩峰皆為圓柱形,則天柱之說,殆由此而來。伊蘭高原及黑海、裡海、地中海四面之山,盛產金玉寶石及銀鐵。顧實先生謂《山海經》沃民之國,有璇瑰、瑤碧、琅珷、白丹、青丹、多銀鐵、產鳳卵。《隋書·西域傳》亦列舉波斯產真珠,頗黎、珊瑚、瑪瑙、水精、火齊、金銀、銅鐵等物。併產大鳥卵,即今駝鳥卵(同書一三五頁)。則《山海經》言崑崙多玉石之屬,又相合矣。西王母所居為玉山,殆其山所產玉石之屬更豐。

《創世紀》之伊甸(Eden)當亦即阿拉拉特。伊甸與崑崙,其音固有依稀之似矣。所謂亞當夏娃所居之樂園,當亦在是山之中。樂園稱為“伊甸園”(Garden of Eden)。然費立坡神父(Father Filzoppo)之考證,則謂伊甸園系在阿拉拉特山之腹地(同書),與餘之推斷,可謂不謀而合。但費神父若知挪亞方舟系擱於中國人最所豔稱之崑崙山頂上,斯則更足稱為佳話矣!

印度之蘇迷盧義猶雲“妙高”,則一譯其音,一譯其義耳。《起世經》:“佛告比丘,雪山……黑山北有香山,其山常有歌舞唱妓樂之聲。山有二崛,一名為盡……二名善盡,七寶所成,柔軟香潔,猶如天衣,則又儼然阿拉拉特兩峰之況。《俱舍論》十一曰:“大雪山北,有香醉山,雪北香南,有大池水,出四大河。”《南山戒疏》——上曰:“四河本源,香山所出。俗雲崑崙者,經言香山。”《西域記》一曰:“贍部洲之中池者阿耨婆答多池也,唐言無熱惱。在香山之南,大雪山之北,周八瓦里。”香山梵文為 Gandhamadana,稱為閻浮提世界最高中心,一切條件與阿拉拉特山無不合。豈印度剽襲中國崑崙傳說耶?餘謂蓋受之西亞耳。以《山海經》所言崑崙所在,合之阿耨達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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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河:出崑崙山中。溼婆(希瓦)神在矣。

又有來華印僧據《山海經》及《康泰扶南傳》:“恆(河)水之源,乃在西北,出崑崙山中,有五大源。諸水分流,皆由此五大源。”

知阿耨達即是崑崙山,重要者厥維發源崑崙而各自流入大海之四條大河。此為探討崑崙所在地之關鍵,而亦筆者(蘇師)此文研究之中心也。希臘奧林匹司山實際無河,香河於冥界以外,中國人之崑崙,印度人之阿耨達,希伯來人之伊甸,皆有四河之說,巧合若斯,即欲強證其非同出一源,亦不可得。茲分別論述如次:按《舊約·創世紀》第二章:“耶和華上帝在東方的伊甸,立了一個園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裡……有河從伊甸流出來,滋潤那園子,從那裡分為四道:第一道河名叫比遜(Piaon),就是環繞哈腓拉(Havilah)全地的。在那裡有金子,並且那地金子是好的。在那裡又有珍珠和紅瑪瑙。第二道河名叫基訓(Cihon),就是環繞古實(Ethiopia法文譯本作Cousch)全地的。第三道河名叫希底結(Hiddeke法文譯本作Tigre),流在亞述(Assyria)的東邊。第四道河,就是伯拉河(法文譯本作L.Euphrate)。以《山海經》、《淮南子》所言四大水,合之中國崑崙山脈及印度阿耨達,鑿柄齟齬,百無是處。合之阿拉伯半島,則如斷符裂契之相投,泯然無復痕跡。謂餘不信,請徵之希伯來人伊甸之四河。中國崑崙,印度阿耨達,希臘奧林匹司皆在國境西北,而伊甸獨東,是伊甸在阿拉拉特叢山之第一鐵證。世界幾個主要文明均有“四河之說”豈不是同源同流哉!

蓋從建國於半島西部之希伯來人言之,阿拉拉特固在其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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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園:在阿拉拉山腹地崑崙山區中。

上帝造亞當夏娃於伊甸,而阿美尼亞高原,相傳為人類之搖籃,挪亞方舟又擱於阿拉拉特山頂。凡此種種,皆可證明阿拉拉特與伊甸之關係。《創世紀》四河順序系自北起,歷東南至西而止,即北——吉瑞爾河;東——阿拉斯河;南——替格里斯河;西——幼發拉底斯河。前引《山海經·西山經》第二,四河排列順序與《創世紀》正相反,乃反時鐘方向,乃系從西算起,即西——河水;南——赤水;東——洋水(當是青水之誤);北——黑水。《淮南·地形訓》四河順序同,即西——河水;南——赤水;東——弱水;北——洋水。四水排列之順序,無論順起算,逆起算,或從中間起算,青赤白黑之四色,必與東南西北之四方相符,若謂其非同出一源,其誰能信?“《淮南子》曰‘白水出崑崙之原,飲之不死’,則舊本皆作白水明矣。”洪興祖引《河圖》曰:“崑山出五色水,其白水入中國,名為河也。”洪氏注《九歌·河伯》章曰:“授神契曰‘河者水之伯,上應天河。’《山海經》雲:‘崑崙山有青河、白河、赤河、黑河,環其墟。其白水出其東北陬,屈而東南流,為中國河。’”今本《山海經》無“白水”、“白河”字樣,宋時則尚有之,可見《山經》散佚之多。古人指河為誓,曰:“有如白水!地堂,其黑河流至契丹,即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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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曾稱契丹、齊州、冀州、神州。

《大唐西域記》亦言香山大仙池,分東南西北流出四大河,其北方流出之徙多河,潛流地下出積石山,為中國河源。高誘注“冀九州中,今謂四海之內”,不失為佳注。蓋古人言洪水之禍,遍及中國,女媧所濟者,不應獨為區區河北之地,則此冀州者又實指全中國(即廣義之世界)而言,特非吾曹之中國耳。道家書除冀州指中國外,齊州所指亦然。《爾雅·釋言》:“殷,齊,中也。”《釋地》“九夷、七戎、六蠻,謂之四海。距齊州以南戴日為丹穴,北戴斗極為空桐,東至日所出為太平,西至日所入為大蒙。太平之人仁,丹穴之人智,大蒙之人信,空桐之人武,四極。”以齊州為地理中心,而推論四海四極,則此齊州者,果為何地耶?《爾雅疏》“齊州”二字,則曰“齊,中也。中州為齊州,中州猶言中國也。餘謂“冀”、“齊”音近,當系一音之轉,且為西亞人指其建國地點而言者。所指當即是兩河流域之美索博達米亞。西人每謂地球本屬圓形,無處不可為大地中心,即無國不可為中國,何中華獨自號以此?彼又安知“中國”一詞,淵源之古,及其所涵之深邪?今兩河流域文化久淪地底,種族亦凋零澌滅。印度凌夷非一日,更無中國之稱。獨我中華文化種族,依然無恙,繩繩繼繼,四千餘年,猶能保存此古色古香,光榮無比之國號,吾人又安能不引為自傲,而永永寶愛擁護之哉?”蘇君慨嘆歷數千年時光,“崑崙文明”惟今中國獨存。

為何千百年來,中外學界未能探究:世界文明之祖“崑崙文明”

蘇雪林:考證了崑崙文明的新版圖。

她經歷深入的學術“探險”後,將“崑崙的地望視野加以理性的擴展指明:“然今崑崙山脈實分自蔥嶺,蔥嶺高度又遠過崑崙,吾人不祖蔥嶺而祖崑崙,果有何等理由乎”?她以學術之結晶向世人宣告:“瞻望西亞,彼久湮沙漠之尼尼微、巴比倫古城,固我文化之策源地也,而彼屹立阿美尼亞高原之阿拉拉特,固挪亞方舟之所擱,我先民周穆王駿足之所經也!(對穆天子赴西亞會西王母之崑崙路徑作了修正?)吾民族若果能奮發為雄,擴張我之國威及於全亞,則彼真正之崑崙何嘗不可收入版圖以內,區區一崑崙影子之有無,何關中國之榮辱哉”!這真如醍醐灌頂,令人振耳發聵。

第二章:崑崙文明,神光照華夏(待續)

《2019-3-5 今日為印度溼婆(希瓦)神顯現吉祥日 。 撰文於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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