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3 小說:有一種蟲子,專門趴在死人臉上,數年後,就能複製一張人臉

小說:有一種蟲子,專門趴在死人臉上,數年後,就能複製一張人臉

“靠!你們還真有情調!”棍子突然冒出一句,身子往後躲,我們三個抱在一起,相互抓死,本來下盤就不穩,這一扯,通的一聲我們三個人摔在地上。我的手鬆開了,下意識要往臉上撓,一隻手突然抓住我,這隻手小巧,應該是未來的手,我反手抓住她的手,棍子從上面撲過來,把我們壓在身下。

三個人又重新緊緊箍在了一起。

如果不明就裡的朝陽群眾看到這一幕,只怕要打110報警吧。

我壓著未來,棍子壓著我,未來的臉都憋紅了,三個人一翻個,變成了我背靠著棍子,未來壓著我。她的臉正對著我的臉,通紅通紅,嘴又湊了過來。

好吧,我就犧牲一回吧。我閉上眼。

“啊”一陣劇痛從肩上傳來,未來一口咬住的左肩。說也奇怪,痛是極痛,癢倒不怎麼癢了。

就這樣,未來抓住我,我抓住未來,棍子抓住我倆,我倆壓著他,大家抱在一起不能撓時,那種巨癢反而感覺可以抑制了。我們越抓越緊,不敢鬆開半分。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時候感覺像一輩子那麼長,但身上的癢意終於慢慢消退了。我們的手分開了,三個人精疲力盡。全部仰躺在地上。

咣噹咣噹,銅門那邊又發出了聲音。

“狗日的,梁學超,我弄死你!”我猛地跳起來,往地上找我的手電筒,在地上發現我的衣服,還好脫得早,衣服沒怎麼破,不然真的要裸奔了。在黑暗中穿上衣服,終於在一個拐角裡看到淡淡發光的手電筒。

“我丫的敲死梁學超這龜孫子。”我抄起手電筒。

“別動!”棍子攔住我,“小心他還有招數。”

我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梁學超這中年損男為什麼對這裡這麼熟悉,更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邪門的機關。

“梁學超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弄死你!”我喊掉,一邊把未來扶起來。未來頭髮散亂,用手理了一下。上衣已經碎成條形,白白的皮膚裸露在外面,數條抓痕清晰可見。這樣子確實不太文明。

“幸虧老子還有防護衣,不然真特麼要裸奔了!”未來喊了一聲,順手就把破成碎條的衣服脫了。原來裡面穿著一件類似運動內衣的東西。不然,真的是少兒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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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的黃煙似乎完全消失了,我從地上撿上手電筒,光線一閃一閃,我拍了一下,手電筒又完全恢復了亮點。日本貨就是比較結實。這應該是日本人從日本帶過來的。我聽說日本人最好的東西自己用,第二好的賣到歐美,最差的都賣到中國了。

“怎麼辦?”我問棍子,我們現在似乎被困住了。如果真如棍子所說,來的地道被堵了,前面的銅門從外面關著,梁學超應該沒有覺悟會把門打開。我們呆在這裡面,別說梁學超還有什麼招數,就是出不去,困也得困死。想到這裡,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嚕了一下,剛在上面的帳蓬裡,找到了些吃的,不過也沒多吃,接下來就跟被鬼趕似的。算算時間,起碼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了。這山洞除了我列祖列宗的棺材,啥都沒有。我們要跟梁學超耗,還真耗不起。

“咦,這是什麼。”未來的聲音傳來,她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正是我從日本人帳篷裡翻出的那個日記本,剛才在地上滾,把這個本子滾到地上了。

“這是我……我的一個本子,給我吧。”我連忙拿過來,想起未來跟那些日本人一起來的,不會也見過這個本子吧,那我的謊言可就當場拆穿了。

好在未來點頭頭,馬上把本子遞了過來。我收好本子。心想,要是出去了,正好可以找未來研究一下,她肯定是日語八級!只是我得編個理由,為什麼我們家的本子裡寫的東西會是日文的。但眼下也顧不了這些,當務之急是找到出路。

“得趕緊出去,不然,用不著敵人消滅我們,我們自己就完蛋了。”我說道。

棍子卻不理睬我,左看右看,突然將手往上面一指,“那是什麼東西?”

我抬頭一看,嚇了一跳。

洞頂橙黃橙黃的,原來這煙不知道為什麼都升了上去,又變成濃濃的一大片。不過一會,剛還如凝脂一般的黃煙輕輕翻滾,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攪動。細看一下,卻發現不是風,而是黃煙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把手電往上一照,黃煙翻動了一下,煙後有一個影子,影子越來越濃。

“我去,什麼玩意!”未來大叫了一聲。

漸漸地,一張人臉緩緩從黃煙中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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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臉孔面無表情,冷冷的盯著我們,說老實話,我第一時間想起了我的中學老師,中學的時候上晚自習課,我們在裡面上課,如果不經意就會在玻璃外面發現班主任那張冷酷無情的臉正不帶任何情緒的看著班上的同學,一副你們死定的樣子。不到一分鐘,剛跟菜市場一樣的教室就會鴉雀無聲。

“這是下人臉餃子啊。”未來喊道。

下餃子?我真佩服她,什麼東西都能跟吃聯繫上來。

在飄浮的黃煙中,一個接一個的臉孔浮現出來,有的臉孔呆板,有的臉孔冷傲,有的甚至帶著詭異的微笑。這個感覺……這個感覺就像我去秦始皇兵馬俑,我從上面俯視那成千上萬的兵馬俑的感覺,只不過現在倒了過來,變成兵馬俑們從上面俯視我。

“這些不是人!”棍子說道,眼睛盯著上方,神色有點緊張。

“不是人,難道是鬼!他們爬到上面幹什麼,難道開座談會?!”我說道,其實內心緊張得要死。心裡一個勁祈求祖宗保佑。這怎麼說都是我的家族墓地。

“喂,你們不要下來,我家列祖列宗都在這裡,論人數,可比你們多。”我剛說出口,就發現自己數錯了。上面的面孔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真他孃的是開什麼鬼會啊。這些鬼似乎在左右移動,但面孔卻始終盯著我們,讓人頭皮發麻。

“別喊!也不是鬼!”棍子低聲說道。

“不是鬼,那是什麼?棍子你能不能一氣說完。是人,我負責擺平,是鬼,你的事情。是餃子,”我一指未來,“你負責擺平。”

“謝靈運,我發現你咋這麼缺心眼啊,你見過誰家把餃子包成人臉啊。我秦未來長這麼大,也只長過包子臉,沒見過餃子臉。”未來憤憤不平。

看來,看吃貨戰鬥是沒戲了。我突然又想到棍子一沒桃木劍,二沒鎮鬼印,連個符都沒有,羅盤也沒看他拿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什麼陰陽先生,一路上全靠一張嘴忽悠了。難不成這就是新時代的法術?

“謝靈運!”未來突然指著我的背,聲音都有些發抖,“你後面有個人!”

“什麼!”我看未來臉都嚇白了,自己也頭皮發麻,這丫頭膽子賊大,能把她嚇住,得是什麼妖魔鬼怪?我這時感覺後面涼乎乎的,好似有人在我後面吹氣一樣。

“棍子……我後面是什麼?”我張手就想往後面拍。

“別動!”棍子叫住我,拿過我手中的手電筒,往我背後一戳。吱吱一聲,一個東西趴得一聲掉在地上。一看,是一張臉!五官什麼的都有,更奇怪的,這張臉還露著一絲微笑。

我仔細看了一下,這應該不是人,因為世界上沒有人只有一張臉,我在書上看到過人面蜘蛛,但人面蜘蛛都很小。這個卻有手掌那麼大,而且還沒有腿。而且蜘蛛的人臉只是像人臉,而這個簡直就像是從人的頭上剝下來的臉皮,眼睛鼻子甚至臉紋都有。

扭動一下,這張臉又動了起來,在地上爬來爬去。

“這是什麼鬼?”我問道。

“人面蟎。”棍子說道,用手電照了照上面,“上面全是這種東西。”

“咬人嗎?”未來問道,她右搖右晃躲閃著這隻橫來橫去的臉。

“這世界上什麼東西急了都咬人。”棍子來了一句,未來躲得更遠了。

我盯著上面這些人面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些臉孔都不一樣,不但五官不同,好像連表情都不一樣。”

“這種東西原本沒有形狀,母蟲會把幼蟲的卵下在屍體的鼻子裡,孵化後就開始往外長,一直把屍體的整張臉都覆蓋上,然後就開始腐蝕下面的人臉,將下面的人臉吃光,而自己卻慢慢變成人臉的樣子。這也是很多棺材打開會發現屍體栩栩如生的原因,其實那根本不是原先的人臉,而是這種人面蟎。古代的江湖人會專門養這種蟲子,然後用這種蟲子做人皮面具,這種蟲子做出來的面具極其相似。他們會處理這種人面蟎,使得人面蟎能夠隨時間而發生變化,但又不會腐蝕下面的人臉。”

“原來人皮面具是這麼做出來的!”我恍然大悟,突然想到一個讓我發麻的問題,“你說這種蟲子是複製的屍臉,那上面這麼多……“我把手指向了棺臺。

這裡出現的這麼多人面蟎,而這裡又是我家的擺棺地,也就是說,這些蟲子複製的是我列祖列宗的臉?

“謝靈運,這都是你們家祖宗的臉啊。”未來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竟然朝著蟲子鞠躬,“謝靈運的大爺大姐祖宗們,請多多關照”。

“去去,這些是你大爺!”我說道。看著地上這張人臉,我真想抬起腳去踩下,可是,還真下不去腳,畢竟是我祖宗的臉,把祖宗的臉踩在腳下,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正想著,叭叭叭,又有數張人面蟎掉了下來。

“我去!什麼玩意,疼死老子了!”未來大叫,一張人面蟎掉在她裸露在外的肩上,未來也不管這是我那輩祖宗的臉了,一掌拍到地上,肩上血紅一片。

人面蟎在地上翻了一個個,仰面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細毛。

“這是它們的腳,小心點,腳上有細鉤。”棍子說道。

“你不是說它們不咬人嘛!”我連忙去看未來,好在只是皮肉傷,但估計很疼,未來的眉毛都皺到了一起。

“它們不咬人,因為沒嘴。”棍子說道,神色突然一變,“不對,它們一般也不攻擊人。”

正說道,更多的人面蟎從上面掉下來,未來左右跳動,躲開上面的人面蟎。一隻正朝我頭上摔下來,我用手一揮,手上針扎般的疼,一隻人面蟎勾住我的手背,那是一張老婦人的臉,別說,還真跟我的面孔有點像呢,這也不知道是我那輩先祖的臉了。

“去你的!”我猛甩手,把這張太婆臉甩到地上,手上血淋淋的,雖然傷口不深,但太疼了。

我看到未來在旁邊慘叫連連,她的肩上又落了一隻,人面蟎被她打破,裸露的肩上同樣留下一片血印子。

我連忙脫下衣服披到她的肩上,“穿上!”

“這不好意思吧!”未來望著我,還挺客氣的。

“這是我祖宗的臉,怎麼也要給我三分薄面吧。”我大手一揮,硬給她穿上。未來的眼裡有淚光,肯定是被我感動了,當然,也不排除是疼的。這人面蟎鉤起人來不要命。

“你臉面真大。”棍子在旁邊冷笑,他脫下自己的衣服扔到我身上,我一看,這小子竟然裡面還有一件緊身衣,也不知道什麼牌子,很貼身的樣子。

“謝了!”我把棍子的衣服往身上套,好在他個子比我高,衣服也寬鬆,不然我還真擠不進去。

“你身上那件是什麼衣服?”我抬頭問道,卻直接愣住了。

“爺爺!”我脫口而出,一個老人正站在我的面前。帶著微笑,不是我的爺爺又是誰?“爺爺,你怎麼在這裡,你……”

我一下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卻又說不出口,眼圈一下就紅了。

“爺什麼啊,我是餘厄葆!”我的爺爺吼道。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你……”

“蟲子在我臉上!”我的爺爺又大叫,“幫我取下來,我眼睛看不見!”

我這才明白過來,一隻人面蟎掉在了棍子的臉上,這種東西大概是邪了門了,天生愛蓋人臉,一旦掉在人臉上,立馬伸出成千的細鉤,緊緊抓住人面。

只是,這人面蟎為什麼會跟我爺爺的臉一模一樣?我腦子裡嗡嗡作響,人面蟎能夠複製死人的臉,人面蟎的臉就是我爺爺的臉,難道……

我望了望擺棺臺,這密密麻麻的棺材裡難道就有一具躺著我爺爺的屍體?但我很快否決了這個可能性。這些棺材都是按順序擺放的。越往下越低,那張躺著“我”的棺材是最後的棺材。每個棺材上都刻有名字,除了我的名字,其他都不是我認識的人名,想來輩分已經很高了。我爺爺絕不在裡面。

“靈運!”棍子低喝道。

“棍子,你別動!讓我來!”未來說道,豪情萬丈。

“別!”我連忙抓住未來的手,這姑娘一出手就是人身重大傷亡。指不定棍子的顏值就要毀在她手上。“你一打一扯就會把你棍子哥的臉皮扯下來。他那張漂亮臉就全毀了。”

未來白了我一眼,“啥我一動手就全毀了啊,我手上自帶硫酸啊。”

“鼻孔……鼻孔……”棍子的嘴蠕動著,擠出一個聲音。

“什麼?”我湊近了,這張臉也太像我爺爺了。

“摳我的鼻孔!”棍子急喊,“它在往我的嘴裡伸東西!”

鼻孔?!我的一生碰到過很多奇怪的請求,但讓我摳鼻孔還是第一次,但棍子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我猶猶豫豫伸出手,捅進了棍子的鼻子。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我爺爺的臉突然顫抖起來,不過一會,臉的四周撬起,我輕輕往外拉了一下,整張臉被我拉了起來,我把人面蟎往地上一甩,扔了出去。

棍子的臉又回來了,他突然按住自己的鼻樑,猛得一拳,鼻孔噴血如柱。

“你瘋了!”我喊道。

棍子沒有理我,蹲到地上劃拉他噴出來的血,然後長出了一口氣,在血裡有一個模糊的東西,不停扭動著。棍子一腳踩了上去。

“這是什麼?”我大概猜到了,“人面蟎的幼蟲?”

“你要再慢點,以後就有一張我的人皮面具了。”棍子瞅了我一眼。

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人氣勢不能輸,“那敢情好,我這張臉早就過膩了,我得換張臉,頂你的崗,你那什麼單位,福利還可以吧。”

棍子不接我的茬,告訴我這種人面蟎很好對付,只要對準鼻子的地方捅,對方就會全身發抖。

“謝靈運,棍哥,你們能不能別卿卿我我,快想辦法,這蟲子越來越多了。”未來大叫,左右跳動躲避不斷掉下來的人面蟎,人面蟎在地上翻動兩下,還不停的爬動,有的疊在一起,像在相互撕咬。

“我說大妹子,你能不能注意點用詞,啥卿卿我我,我這跟你棍哥聊生人呢。我呸,聊人生呢!”我快被這丫頭折磨瘋了,再這樣下去,我二八直男也得被她強行掰彎了不可。

“不好!”棍子抬頭看了一下,“這些人面蟎可能也中了黃煙的毒變瘋狂了,這種東西一般極少移動,它們蓋到一張臉上,可以數百年不動,就靠吸取屍體的營養。”

人面蟎越來越多,吱吱作響,黃煙也被攪得上下翻滾,似乎要重新往下沉的樣子。想到剛才那種深入骨髓的癢,我無法確定我是否還能再忍住不把自己抓成血窟窿。更何況現在還有這個人面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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