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2 朱一龍《時尚先生Esquire》採訪:我來不及膨脹

注:以下文字和照片皆來自《時尚先生Esquire》,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導語:

2018年仲夏,一部網劇給無數客戶端的觀眾帶去了整個夏天的快樂和感動,即便散場都久久不願離去。

這一段沒有導航的花路,演員朱一龍初次走過。面對蜂擁而至的話題,這位年輕的男演員毫無例外都回以認真的傾聽和思考,眉眼中的溫柔的微表情讓沉默都變成看點。看似靦腆到手腳都無處安放的直播界新人,在話題轉換到表演的專業和經歷時,立刻又變成了一位睿智成熟的職場匠人。談起一路走來的歲月,輕鬆坦然,無怨無悔;談起事業和未來的方向,白羊座火相的果敢中透出士相的踏實和秩序。

拍戲十年,讀過多少文字,試過多少個角色,慢熱的性格融入了多少次劇組,又走出了多少段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日復一日用演員的肉體刻畫著角色的靈魂,成為了現在這個用眼神、用青經、用肌肉、用心血演戲的朱一龍。他拆開了層層包裝紙,終得見這三十而立的禮物。

未來可期四個字承載了無數人的祝福和期待。魅力終於綻放在世人面前的朱一龍,不曾停下,又在一本本劇本中認真選擇下一次與你見面的樣子。

朱一龍《時尚先生Esquire》採訪:我來不及膨脹

朱一龍 時尚先生Esquire Q&A

ESQ:哪個時刻讓你見識到了自己紅了?

朱一龍:我一直在拍戲,所以沒什麼明顯感覺,直到去錄《快樂大本營》的時候,一進場嚇到我了,人太多了,警察都出動了。

ESQ:粉絲誇你“劇爛人不爛”,你是怎麼看待劇本不夠完美的戲?

朱一龍:我忍耐力不錯,其實也是這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劇本不好或者有邏輯問題的時候,要把自己這條人物線、臺詞理順一遍就能去演,不然真的沒辦法演。

ESQ:你對之前的經歷怎麼看?

朱一龍:現在一年能有幾部好戲呢?好到大眾津津樂道,業內又都舉得戲拍得很好,演得到位、導演水平高的?仔細算算,有一部就不錯了。在那麼少的好戲當中有幸能演到的角色就更少了。甚至說,演員如果一直在演戲,但實際上能演到自己喜歡的角色的幾率更更小。除非有人說,不喜歡的角色我就不拍了,但是你不拍,行嗎?如果我沒有畢業到現在將近小十年一直在拍戲,真正接到好戲的時候怎麼能演好?大概我就演《鎮魂》也可以,但肯定不會是現在這種效果。

朱一龍《時尚先生Esquire》採訪:我來不及膨脹

ESQ:問個戳心的問題,當年演毛猴,你的創作慾望是什麼?

朱一龍:我剛開始還挺牴觸的,一個野人,這怎麼演啊?剛開始看的時候,我也覺得人物故事需要重新理一次。但我跟那部劇的導演是關係特別好的,我倆就達成了一個共識:認真的玩一次也挺好,實際上,那次也是我倆真的很認真的玩了一把。

ESQ:這個經歷給你帶來了怎樣的收穫?

朱一龍:演員真的需要這個,它增強了你的韌性。你往後再遇到各種問題,難嗎?真的不難,那麼不合理的我都拍了,現在遇到邏輯問題、劇本的問題,一定比以前碰到的好很多,你都有辦法解決。你的心態也會好很多,不會因為一些小困難小麻煩就大退堂鼓。

ESQ:至今為止,哪幾部戲或者哪幾個角色對你的表演方法、表演風格起到了關鍵性的影響?

朱一龍:我印象中有三個戲,《家宴》《情定三生》和《知否》。先說,《家宴》馮豆子這個角色跟我的差距真的很大,他不好好上學,就想著賺錢,又弄傳銷又賣房子,就是一個混世魔王。演的時候我才畢業一年,挺慶幸畢業後演了一個那樣的角色,如果我一直演高冷的角色,估計不行。演《情定三生》的時候呢,我心裡不自信,因為臺詞特別少,剛好那一段時間大家都在罵演員面癱啊、沒有表情啊,誰不喜歡有靈氣的、生動的表演啊?但是劇本中的遲瑞就是個面癱、冰塊臉,角色定位在那兒,你說怎麼辦?

ESQ:這時候就要考驗你的內心戲了……

朱一龍:對,但是當時大家的審美可能不太能理解。我一邊拍一邊心裡頭打鼓,總跟導演商量,最後我就是不通過面部的大的表情去展現,但是我儘量把他的內心的情感往極致去做,比如愛的極致恨的極致,我讓他愛恨更分明一些。

ESQ:《知否》帶給你的影響是什麼?

朱一龍:其實我在《知否》裡做了一個嘗試,就是“不設計”。以前我拍戲一定要把人物邏輯理得很順,前期準備做得非常飽滿,演的時候有自己的思路和慣性。但是《知否》裡齊衡的戲份沒有那麼多,導演在把控整個節奏,你不知道整個電視劇最後呈現出來的是什麼樣的氣質,你不能只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ESQ:這次你是怎麼做的?

朱一龍:我這次功課不做那麼滿,剛開始拍的時候,每次去現場都會跟導演討論多一點,我總是在問宙導“你怎麼理解齊衡這個人”,我特別信任宙導,他很有想法,我就調整成他想要的東西。越往後拍,我越提醒自己把思維放開點。

朱一龍《時尚先生Esquire》採訪:我來不及膨脹

ESQ:你怎麼看待顏值和演員的關係?

朱一龍:首先我覺得不應該是個矛盾的關係,長得好看跟會不會演戲沒有必然的聯繫。只不過有些類型的電影需要演員長得好看,不然觀眾會不相信你是哪個角色。影視作品裡,形象好確實能幫助演員提高角色的個人魅力,但也要看你怎麼用,你不能演成一個讓觀眾覺得你每天都在說“我很帥”的人。

ESQ:大學你演過話劇《鬼子來了》?

朱一龍:對!我演二脖子,臺詞全是唐山話,“我這嘴啊,就隨我媽,它不嚴實”。上一版是黃渤師哥他們演的,我們這一屆幾個同學都特別喜歡姜文導演,就又弄了一個新版本。

ESQ:你跟姜文不算一類吧?他比你張揚。

朱一龍:還挺一類的。張揚源於自信嘛,如果你有很成功的作品,你拍了《陽光燦爛的日子》,你說出來的東西基於作品,你的想法是對的,你才要更多的去表達自己,你才能張揚。如果沒有這些底氣就張揚,拿無知當個性,誰會認可呢,對不對?

ESQ:在表演中,你有過敢於冒險、毫無顧忌的時候嗎?

朱一龍: 我也一直在冒險,但是沒有毫無顧忌。反而是早期拍電影的時候膽子比較大一點,覺得反正深夜在電視臺播的小電影也沒人看,我就什麼表演方式都敢嘗試一下。

ESQ:你現在積累了一些表演方式,比如演受傷要把血漿嚥到咽喉再嗆出來,演瘸子就在鞋裡塞塊石頭。為什麼不用聰明的辦法代替?比如先感受幾天,演的時候把石頭拿出來?

朱一龍:我覺得表演這件事是沒有辦法投機取巧的。當然我也可以聰明一點,但我看過很多國外演員的採訪和自傳,我沒有達到過他們那種真正的沉浸式表演,我渴望那樣的表演狀態。可能那對自己的上海會比較大,但我覺得嗎,起碼你有一部作品做到這樣沉浸在角色當中才有意思。要不然你拍一輩子拍什麼了?全是技巧,全是“我很聰明”,那有什麼用。

ESQ:你也演了不少反差大的角色,回頭來看,你會被自己驚到嗎?有成就感嗎?

朱一龍:說實話,那些真的是不夠好,偏毛糙,塑造出來的人物還是有點膚淺。演員可以演各種情緒、各種角色,但是你演的真的深入嗎?還差得很遠。其實沒有演員可以今天演這個角色,明天就演那個角色,它是有條件的,你需要花時間去體驗他的生活。

朱一龍《時尚先生Esquire》採訪:我來不及膨脹

ESQ:你從小就這麼清醒嗎?

朱一龍:我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可能跟爸爸有關。我爸特別喜歡跟我講人生、講道理。我13歲那年過年的時候,我爸拉著我到雪地裡,能跟我說“人怎麼過都是一輩子”。我爸是個慈父,從沒罵過我、打過我,我爸今天心情好,放學來接我,直接帶我去打遊戲,我媽就追出來把我拽回去,我媽真的還挺嚴的。

ESQ:父母對待你的風格挺不一致的。

朱一龍:對,我小時候比現在好看,券的黃頭髮,眼睛又顯得大,我媽就喜歡給我扎個小辮兒、擦個紅指甲油、穿個小裙子什麼的。我爸以前專門練散打的,為這件事很正式的發過脾氣,然後把我扔到散打隊裡去打拳,當作一個男性氣質的培養,現在想想父母的教育真的會影響孩子。

ESQ:你說生活喜歡簡單一點,但是角色又喜歡複雜一點,這是為什麼?

朱一龍:懶啊(笑),每天那麼複雜,想那麼多事,累。我喜歡的生活就是越簡單越好,接觸的人簡單一點,做的事情簡單一點。演的人物呢,我還是喜歡複雜的、有層次的。我不希望演個角色從第一集就能猜到他最後一集是怎麼樣的。

ESQ:有人說,你們這一撥男演員,挺生不逢時的。

朱一龍:我們剛畢業那會兒,打開電視,裡面的主角都是孫紅雷大哥呀、張嘉譯老師,我們演兒子、演弟弟。你想演一些複雜的人物,矛盾衝突大的人物,沒有機會,資歷也不夠。等我們從20歲慢慢演到30歲,終於可以演一直想演的角色的時候,大家又很喜歡很嫩很年輕的演員,我們好像又錯過了點設麼。

ESQ:委屈嗎?

朱一龍:還好,我不太去思考這些。我既不是鮮肉,又不是老戲骨。演不了想演的角色,那我就拍點兒別的,反正毛猴都演了,還有什麼不能演的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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