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食管癌!MET抑制剂带来的惊喜结局

患者:男,因转移性食管癌就诊。

诊疗经过

2月前,患者感咽喉不适。使用泮托拉唑治疗胃食管反流症状,病情无改善。患者仍有反复发作的烧心、反流,且进食减少,伴间歇性呕吐。

吞钡检查(图1A)示:远端食管和胃食管结合部环周狭窄,长约3-100px,粘膜轮廓不规则,提示食管癌。

2天后PET-CT(图1B和1C):发现肿块伴FDG摄取明显增加,累及远端食管和胃食管结合部,纵膈、膈角后和后腹膜均有肿大淋巴结伴FDG摄取明显增加。左腋下、肺门、气管旁、气管隆突下和心包周围均有淋巴结肿大伴FDG摄取中度增加。

食管癌!MET抑制剂带来的惊喜结局

图1

血生化检查:白细胞14.5×109/L,血容积37.2%,血红蛋白132 g/L,癌胚抗原42.3 ng/ml,CA199为383 U/L,血小板、红细胞、凝血功能、肝肾功能正常。

4天后上消化道内镜(图2A):远端食管溃疡性管腔狭窄,并延伸至胃食管结合部,累及范围距门齿39-1100px,溃疡基底部有结节状组织聚集。狭窄经球囊扩张后直径达12mm(图2B),内镜进入胃和十二指肠,外观正常。

食管内镜超声:透壁低回声肿块和多个增大的圆形食管周围淋巴结,直径6-19mm(图2C),另有一圆形胃周淋巴结(直径20mm)均质低回声,高度考虑为癌侵犯(图2D),未发现肝损害、腹水和胰腺胆管损害。

食管癌!MET抑制剂带来的惊喜结局

图2

根据内镜超声结果,临床分期为T3N2Mx。进一步针刺活检。

食管肿块活检和针刺活检:增大的胃周淋巴结(图3A-3D),病理显示分化差的腺癌,有淋巴结转移。

食管癌!MET抑制剂带来的惊喜结局

图3

根据病理结果患者的病理分期至少为pT1N1Mx。患者转诊至胃肠肿瘤科。

入院胸部、腹部和盆腔CT示:肺多发小结节,可能为转移所致。右肾下极有一性质不明强化肿块。

FOLFOX方案广泛用于食管胃结合部癌的一线治疗,且该患有吞咽困难,可能需要进行放疗缓解症状。FOLFOX联合放疗有效且毒副作用相对较低,因此该患接受了FOLFOX化疗。

2个疗程FOLFOX治疗后,吞咽困难加重,加入三维适形放疗,靶向原发灶和受累的腹部淋巴结。因为放射区域较大,且缺少高剂量放疗的明确获益,故计划给予45Gy放疗剂量。尽管放疗剂量适中,患者仍出现需要住院治疗的3级食管炎。

FOLFOX和放疗后再行胸、腹和盆腔CT检查:食管壁厚度减少,纵膈和后腹膜淋巴结消失,提示治疗有反应。

3个月后随访

PET-CT显示疾病进展,包括多个肝、肺和肾上腺转移,锁骨上淋巴结、双侧肺门、纵膈、后腹膜和盆腔淋巴结转移(图1D和1E)。

由于患者对初始化疗和放疗拮抗,二线化疗作用有限,所以患者进行分子遗传学检查。

肿瘤DNA的单核苷酸多态性(SNP)显示:PIK3CA存在突变(c.1624G→A[p.Glu542Lys])(图4A)。FISH显示HER2和EGFR(图4B)没有扩增,但MET(图4C)有扩增,比例为25:1。

食管癌!MET抑制剂带来的惊喜结局

图4

疾病诊断:低分化的转移性食管腺癌,伴MET扩增和PIK3CA突变。

患者参加MET小分子酪氨酸激抑制剂治疗的临床试验,随访PET-CT显示治疗响应明显,肝脏、肾上腺、肺和淋巴结转移消失(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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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患接受MET抑制剂治疗4年,影像学显示自治疗的第8个月起病情完全缓解。

讨论

该患者为远端食管癌并延伸至胃食管交界处,有淋巴结受累。使用化疗的疗效有限,因此考虑研究性治疗手段。分子遗传学检查显示PIK3CA突变和MET扩增。

PIK3CA突变在乳腺癌中报道较多,与较好预后有关,其能影响曲妥珠单抗的疗效。还有研究发现小部分EGFR突变肺癌患者也有该突变,对EGFR抑制剂治疗拮抗。有报道显示食管癌中PIK3CA突变发生率6-10%,不过当时还没有PIK-3激酶治疗食管癌的数据。

原癌基因MET编码酪氨酸激酶受体。MET的分子异常很多,基因扩增是最常见引起结构性活化的机制,导致癌细胞增殖。伴有MET扩增的癌症,特别是食管胃结合癌,通常具有高度侵袭性。

小分子MET抑制剂能杀死伴有MET扩增的胃癌细胞株,说明MET扩增是驱动癌症发生的分子改变。虽然该患同时有PIK3C突变和MET扩增,但目前尚无PIK3CA突变作为预测标志的数据,故患者参加了MET小分子酪氨酸激抑制剂治疗的临床研究。

食管胃结合癌的中位生存不足1年,但该患者使用MET抑制剂治疗已超过4年。起初医生担心PIK3CA突变会影响MET抑制剂的疗效,不过该患者的PIK3CA突变没有影响治疗反应。该患对MET抑制剂治疗反应的模式提示, MET是关键的食管癌驱动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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