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後來,我們大多數人沒有得到最愛,卻終於學會如何去愛。
——國館君按
劉若英的《後來的我們》昨天終於放映。
可不是“終於”嗎?我們聽了多少年“後來,我終於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的後來,“奶茶”劉若英終於把它拍成電影。
看過的人都說:看哭了!
愛過的人都說:最遺憾的是,我成了你的遺憾。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誰年輕時沒個愛過,卻遺憾不能在一起的人?
劉若英有,所以才有19年前的《後來》,還有如今的《後來的我們》。
他叫陳昇,是劉若英的師傅。1990年,20歲的劉若英因為認識陳昇,進入臺灣滾石唱片公司。
陳昇是劉若英的伯樂,賞識她,教她唱歌,挖掘她的填詞才華。
五年後,劉若英唱著:“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橫空出道,憑這股少女的情愫,讓臺灣樂壇記住了“奶茶”劉若英。
她唱得特別深入人心,是因為她唱的就是自己。
她就是為愛痴狂本人,她要問的,不是別人,就是陳昇。
陳昇的答案呢?一年之後,滾石跟劉若英解除合作關係。
陳昇像老鷹把小鷹趕出家門一樣,對劉若英說:“你已經具備獨當一面的本事吧,你是一個有天賦的歌手,去飛往更遠的天空吧。”
劉若英愛陳昇是肯定的,陳昇是無情的嗎?
2002年,劉若英辦第一場演唱會。她請陳昇來,陳昇一直拒絕,但還是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西裝革履,陪她合唱《為愛痴狂》。她音樂旅程的關鍵點,他還是捨不得缺席。
臺灣女主播侯佩岑曾當著劉若英的面,問陳昇是不是不喜歡劉若英?一向冷麵的陳昇情緒失控:
“不喜歡她還為她做什麼事情?當我白痴嘛?”但當劉若英暗示他:“風箏的線一直在你手裡,你一拉我就回來”時,他卻很剋制:“我找不到線了……”
陳昇有劉若英感情,但他早已有妻。所以他栽培劉若英,挖掘劉若英,捧紅劉若英,但當劉若英對他有意,他只能把她推遠。
20歲為愛痴狂的劉若英遇上剋制的陳昇,愛找不到出口,她對外從來都說:“陳昇是老師,是朋友,是爸爸,但……不是愛人。”
誰年輕時沒愛過個只能寫在日記裡的人?陳昇於劉若英,也是這樣。那些無法相愛的故事,她唱在歌裡,拍在電影裡。
我可能,真的嫁不出去了
她愛的陳昇,不可能在一起。大概有15年,劉若英獨來獨往。
一個人唱歌,拍戲,寫書,走走停停。孤獨的自由看起來享受,但難免渴望兩個人的擁抱。
她也從來不避諱自己恨嫁。
開演唱會,唱著:“喜歡的人不出現,出現的人不出現”,唱嗨了,朝著麥大喊:“我可能,真的嫁不出去了。”
寫書也我筆寫我心:“最大的夢想,不過是嫁一個溫良忠厚的男子,生三個孩子,然後在家裡開一個鋼琴培訓班,既可以掙些錢,也可以順便教自己的小孩。”
拍戲也拍恨嫁女。32歲出演《粉紅女郎》的結婚狂方小萍,34歲演了《20 30 40》的空姐。演的30歲的女人恨嫁到骨子裡,看到男人就想,他適不適合當我老公?
接受魯豫採訪,談到感情,她說:“平時還挺好的,等到六七十歲時,年夜飯去哪裡吃?朋友會歡迎我,但畢竟他和家人才是一家人,才是應該坐在一起吃年夜飯的。”
魯豫說:“你能會這樣呢?你不是總說40歲以前一定要結婚嗎?”
劉若英黯然神傷:“感情的事,誰說得準?”
恨嫁的女人很多,但誰願意大聲承認?更沒有哪個女明星會說自己恨嫁,這樣多掉價!
劉若英她不怕,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脆弱:想結婚,但不想將就。想過孤獨終老,但更怕跟讓自己孤獨的人終老。
跟自己和解,是成全自己的開始
擰巴了好多年,直到40歲的某天,劉若英突然頓悟:其實,餘生只有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可以。事情是這樣的:
“我在家裡,給自己煮了很好吃的牛肉麵,配上新鮮的蔬菜,坐在陽光包圍著的餐桌前細細品嚐。我突然覺得,一個人的生活,真的也很不錯嘛,就讓我這樣自己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可以。”
當她決心好好愛自己時,愛她的人就來了。
2011年,41歲的劉若英宣佈婚訊,先生叫鍾小江,高大又文藝,相當般配。
據說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
劉若英,白襯衫,牛仔揹帶褲,脖子上掛著相機,看到好看的東西就拍得陶醉。
鍾先生也直接:“第一次見她,看她拍東西拍得專注的樣子,就覺得好可愛。”
以前的劉若英,面對追求或者好感,總是本能地閃躲。愛一個人,偏偏說不愛。有好感,偏偏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她悶騷的表達方式,放在文學裡,會是含蓄委婉、蕩氣迴腸的愛情。但放到現實裡,那樣的愛情不合時宜。對方讀不懂,也就註定了失去和遺憾。
抗拒了很多人,後來,她終於不再抗拒鍾先生。
孤單了很多年,後來,她終於學會好好愛自己。
就像她2010年在《脫掉高跟鞋》演唱會上說的:成全是對別人的解脫,而解脫是成全自己的開始。
敢在愛人懷裡孤獨
婚前,劉若英跟鍾先生說:“我們彼此保留自己的一間房吧。”
鍾先生答應。
在他們家裡,劉若英的房間和先生的房間,剛好是對角線方向。
最親密的夫妻,最遙遠的距離。真應了那句“至親至疏夫妻”。
就因為這樣,有記者亂寫,劉若英婚後跟先生分居。甚至有人捕風捉影,說劉若英形婚。
劉若英兩歲時父母就離異。父母曾經熾熱相愛,但激情不過三五年,厭倦彼此,以個性不合分開。
她從小的榜樣夫妻是祖父母。
祖父和祖母同房不同屋,平時沒事各自在自己屋裡,關上房門,對方都不能打擾,真的有事,就從門縫塞字條。
祖母曾對劉若英說:“年輕人的感情會一下子就折騰沒了,就是因為一開始就太沸騰,燒得太急,沒了後勁。
他們那個年代,結婚時兩個人還是涼水,慢慢升溫,沒那麼多熱烈,一輩子卻足夠溫暖。”
如此節制,也是深情。只有彼此懂得,才能親密有間。
懂劉若英的人,才看得出她有多珍惜這段感情,才想用距離感保持新鮮。
20歲為愛痴狂,愛得過火。40歲敢在愛人懷裡孤獨,自我和愛平衡得剛剛好。
後來的後來,終於學會了如何去愛。
會出軌的媽媽
2014年,兒子降生,劉若英從鐘太太升級為鍾媽媽。
有了兒子以後,劉若英越來越感到人到中年的壓力。老人總是在生病,先生北京臺北兩地跑,兒子還很小。
以前視獨處如命的劉若英,漸漸覺得時間不再是自己的了。但她還是沒有放棄少女時代那種獨處。
每天的時間都被兒子隨叫隨到,但有一個時間,無論怎樣,兒子也沒法侵佔。
“炒菜時永遠不會有人跟你講話,你也不會解釋為什麼要獨處。兒子叫媽媽,媽媽在做飯。他如果過來,一定會有人把他帶走,因為怕會燙到。在這個過程中可以思考。”
等兒子再大一點,上幼兒園。劉若英開始分割自己的時間,準備唱歌、拍戲、復出。如果有人要採訪她,她會把時間安排在中午12點到下午4點之間。
這段兒子在幼兒園的時間,是她越出主婦正軌,做回少女劉若英的間隙。
劉若英說:
“我選擇了跟一個人一起生活,但我依舊說我要保有自我,這是自私的。每一個人都自私,可是我既然很清楚我要獨處,我也願意從以前獨處五個小時變成結婚後只能獨處十分鐘。因為沒有人逼我結婚,沒人逼我生小孩。我不覺得這是犧牲奉獻,我覺得是心甘情願。”
叔本華說:“要麼孤獨,要麼庸俗。”
我們中的多少人,婚後迷失了自己,家庭和事業,兩頭顧不到?
但劉若英分明活出第三種姿態,左手少女心和事業,右手好太太好媽媽,她沒有失去自我,而是溫柔地面對生活。
在生活給的天花板下,自我、事業、家庭三項全能。
一直都很喜歡“奶茶”劉若英,因為真實,因為親切。
她的歌,陪伴了多少愛情裡的少男少女?
我們曾《為愛痴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像你說過的那樣的愛我”。
後來我們也像《後來》一樣遺憾,“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再後來我們以為答案會是《一輩子孤單》:“喜歡的人不出現 出現的人不喜歡 有的愛猶豫不決 還在想他就離開 想過的將就一點 才發現將就很難”。
劉若英跟我們一樣,年輕時,總是以為愛大過天,再長几歲,才明白愛情讓人身不由已,但得不到最愛,才是人生常態。
19年前,劉若英以為《後來》會是遺憾。19年後,她的後來,夫慈子孝,家庭事業雙豐收,其實挺美滿。
愛情裡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剩下的挑一個能接受的。日子照樣可以過得很漂亮。
後來的後來,我們沒有得到最愛,好在終於學會如何去愛:愛得美滿的,不必為愛痴狂,但要學會愛自己,跟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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