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 可口可樂、聯合利華CMO話題:一個共情時刻?

王如晨/文

可口可樂、聯合利華CMO話題:一個共情時刻?

前段互有參差的兩件事,引發外界關注。

一是聯合利華取消全球CMO崗位、空缺8個月後,任命康妮·布拉姆斯(Conny Braams)擔任新設的CDMO(Chief Digital Marketing Officer,首席數字和營銷官);

二是時隔兩年之後,巨頭可口可樂取消了一度時髦的CGO(首席增長官)角色,並重設CMO崗位。

前者引發正面輿論較多,後者則遭受不少揶揄。尤其當可口可樂內部拒絕討論時,就更是引發懷疑。有人說巨頭兩年“增長戰略”失敗,已重回老路。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的判斷是,兩家公司目標雷同,只是實現的路徑、策略有一定差異。

聯合利華的行動容易正向理解。過去幾年,有關CMO可以“消失”的言論密集。因為,經濟不景氣,這崗位一直處於高危期,人馬輪換不定,能做滿3年都不易。而今,數字轉型風潮明晰,CMO崗位與數據、數字化轉型戰略的融合,符合趨勢。而且,連續多季,聯合利華電商增長幅度更快。

可口可樂CGO取消、重設CMO則有些複雜,不易一眼看出來。

2017年,Francisco Crespo履新時,CGO職責=CMO+戰略+客戶及商業運營。可謂一個綜合的角色。誰都能看出,這三大方面,平日必須高度協同才能運作。當時,CEO詹姆斯·昆西說,這崗位就是要探索一種增長的框架。此次,前者退休,昆西稱讚他時,強調的仍是這維度,尤其組織、運營、文化。

因此,我想說,此前取消CMO設立CGO,本就是一輪過渡性的架構調整。CGO不是個固化崗位,而是過渡性角色。它的功能在於,面對數字轉型,圍繞用戶與客戶體驗,建立一種內部協同、敏捷的組織機制,驅動增長。昆西最後稱讚他時,根本沒提具體增長數字。而是強調了消費者需求變化加速,公司必須具備敏捷應對能力。

“增長”目標確實也不可能由一個單元揹負。它是全部要素效率集成的結果。CGO更像一種協同符號罷了。而且當初上任時,Francisco Crespo已52歲,不可能刺激出多少數字增幅。讓他擔任CGO,更多是在借他在公司30年經驗與內外影響力,協同各方快速落地探索。

想想,這角色,在一個全球覆蓋如此廣泛、業務處於關鍵變化的百年巨頭裡,換個新人,怎麼可能搞定?

那麼,既然如此,今日為何取消CGO、重啟CMO?我認為,隨著可口可樂未來5年數字轉型戰略確立,方向已不是問題。而CGO兩年推動,機制上也已初步形成。整個轉型應該到了一個新週期,需要優化結構,強化戰略整合、落地及運營。這時CGO角色本身需要變化了。

1、 你能看到,CGO“戰略”職責已分流給巨頭CFO。這裡面,有可口可樂最近幾年密集收購、整合,形成多品類、縱深價值鏈的用意。投資驅動戰略之下,CFO的職責更重。

這一點,你也可參考阿里集團動向:最近,它已將旗下各單元的戰投功能匯聚到CFO武衛那裡,戰投與財務高度協同。這也是2019財年年報分析師會議上逍遙子強調的信息。

這種職責,CGO是不可能擔負起來的。後者過去兩年,更多是以用戶與客戶為中心,以一種營銷的方式打造一種機制。CMO轉崗做協同,推進落地確實也有優勢。

2、 客戶與商業運營已歸COO。這個本來就是基本面,算是迴歸了。

你同樣可對比一下阿里。靖捷2015年進天貓時,第一個角色是建立集團的大客戶部,同時兼任天貓市場部負責人,其實帶有運營的職責。

這背後有數據與數字化的維度。而不是傳統的CMO。如果沒有這種多元角色的歷練,他後來不可能成為天貓總裁,及至今日負責企業業務體系。後來,商家事業部轉換,集團CMO張無忌兼任。背後同樣有近似的脈絡。2017年9月商家事業部升級為雲零售事業部,再後來與天貓、淘寶全面合體。

可口可樂的客戶與商業運營職能的變化,雖有差異,但我相信,它的方向應該也是重新回到COO層面,以新機制來參與創新。

3、CMO職責歸亞太區總裁Arroyo。

CEO詹姆斯·昆西稱,這一雙線架構設置是一種組織創新。

而我的判斷是,裡面有服務短中期目標的用心,最後為長期戰略奠定基礎。或者說,這個架構仍是一種過渡性的機制。

可口可樂、聯合利華CMO話題:一個共情時刻?

若說短期目標,在眼前一種全球經濟氛圍中,你可梳理可口可樂幾季以來版圖變化、品牌與品類變化、全球與區域增長趨勢變化。就直接說吧,儘管其他區域多有創新,整體都在增長,但就核心區域而言,亞太佔據主導。

Arroyo出線兼任全球CMO,一定有特定的商業機會。我想,你應該看到2020即將來臨的兩大關鍵體育舞臺:一是東京奧運,二是歐洲盃。

多年來,作為兩大舞臺雷打不通的頂級贊助商,這可不是單一營銷概念,而是涉及到整個場景構建的戰略行動。

要看到,Arroyo出身西班牙,營銷出身,在可口可樂歐洲、北美耕耘多年,去年轉崗亞洲擔任總裁,成效顯著。他應是捕捉兩大舞臺營銷商機的最佳人選。此時,CMO職責加身,可調動全球更多資源,協同行事,力出一孔,建構整體戰略,刺激可口可樂2020年增長。

正因如此,我更是作出這一判斷:雙線職責,更像是戰時組織機制,屬於過渡性架構設置。奧運過後,一定會有新調整。這當然是短期目標。

不過,說短期,並不意味著功利性營銷,拉起業績就走。這不符合CEO詹姆斯·昆西側重組織變革與增長機制創新的風格。

何況,此前,數字轉型已成可口可樂5年戰略。Arroyo的角色一定有承上啟下的作用。考慮到東京打造數字奧運、歐洲盃欲強化的數字化體驗目標,我們當然有理由說,這應該是可口可樂構建數字化服務、驅動數字轉型的關鍵窗口期。

明年奧運、歐洲盃之後,我們判斷,它應該會總結落實新一輪組織架構調整。相對來說,沉澱的方案與服務就更有說服力,組織調整與崗位設置就會更具協同性。

也許屆時Arroyo不會擔任CMO,但這一崗位一定會發生新的變化。CGO取消了,一年後,應該會融合更深的數字化職責,誕生新的崗位。或許跟聯合利華這類所謂CDMO(首席數字營銷官)相近吧。

事實上,藉著梳理,我們也觀察到,兩年來,可口可樂的組織架構調整,還有另外一重動機,那就是新老人事的洗牌。你能看到,2016年下半年,一批老人公佈了退休計劃,並且設立了全新的崗位。比如CDO(首席數字官)。

2017年昆西正式上任CEO後,一批老人再度轉崗或擔任新職責,Francisco Crespo從CMO升級轉任CGO,就是這一批。

我認為,這種調整屬於一種穩健、漸進的風格。它不像一些中小型組織那樣具有速度,但對於可口可樂這種龐大規模的經濟體而言,可能更為適合。

從CMO到CGO,屬於以用戶、客戶為中心的戰略協同驅動增長,從今日CGO取消、新CMO誕生到下一輪崗位重定來看,將是數字轉型之下的場景構建與業務增長窗口期。下一輪,將是相對穩定、明晰的數字驅動增長目標了。它會讓一個依靠併購整合、品類擴張進一步走向複雜多元的可口可樂,變得更富效率,更具統一性。

在這個基礎上,漸進調整、此刻取消CGO的可口可樂,跟間隔8個月才升級CDMO的聯合利華,沒有什麼本質區別。而幾年來,那些取消CMO、探索中的企業群體,同樣如此。它們的面前沒有什麼成法,大家的動作屬於共振。

這其實是一個通過組織與文化變革驅動增長的週期。前幾天,阿里集團第二屆ONE商業大會的立意就是“新品、新客、新組織”。逍遙子、靖捷講述“新組織”更重。

上半年一篇《數字轉型期的CXO》中,我也曾說,數字轉型時期的CXO,角色與職能到了變換時刻,“過去功能主義的組織體系,任務流是單向一維的多。現在要具有更多共情、共時、共生的數字化思維”。

1、銷售導向公司,經常看到CEO+CFO+CMO三角聯盟,產生諸多不對稱,其他CXO邊緣化;技術導向的公司,渠道有特定依賴的公司,他們的CMO邊緣化,CTO職責也分流,集團層面這角色更是缺乏。CMO崗位波動越來越大,幾年來流失最多,上述組織架構下,他最容易被誤認為是成效勝負手。CMO身上要有更多元的視野,銷售導向的公司,CMO反而更應該曲徑通幽。

2、CTO不止肩負技術,他應兼容CIO等職能,他是底層價值挖掘者、結構定義者、首席價值挖掘官,公司組織積木化的推動者。他也是一個思想者。

3、CFO、CHO不是分別管錢、或管人,前者的眼中不能只有數字、資產概念,他應該前置,更懂業務甚至技術思維,將資源轉化為價值,他應該慢慢跑到業務前面去,尤其是節奏。出色的公司,大都是CEO與CFO兼容或互動很好的一群。CHO們不是“管人“,而應該更側重人的價值與組織效能提升,同時有文化軟實力的增值。

4、CEO除了綜合的技能,他更應該是一個更具系統思想力的思想者。

最後,我說,“CXO們職責其實是平等的。他們只是維度不同。CEO不是管其他CXO的,而是一個整合與鏈接、發現更多融合價值並將它們轉化為可執行的角色……CEO的挑戰在於,如何依託生態演進,建構持續引領行業的思想力,並藉助其他CXO聚合的維度,清晰地落地。你能看到業界有很多思想家,卻做不成事,也有執行強大卻經常說些讓行業笑話的言論。這兩種特質有矛盾,出色的CEO就是兩者的結合。”

細節上,我一定有太多誤判的部分。但我堅信,上述分析裡的大的風向與趨勢,不會錯。所以還敢亂寫幾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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