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口可樂:打響波普藝術第一槍

阿信說: 安迪·沃霍爾說“在未來,每個人都能成名15分鐘。”,村上隆說“藝術是發揮想象力的生意。” 這兩句話很好的預言和說明了這個喧囂、高速運轉、急躁、多樣化的世界。波普藝術雖然是誕生於上個世紀中期的藝術風格,但它的高齡卻並未削減其對於現下社會文化和藝術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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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 Art」即波普藝術。POP一詞是popular(流行)的縮寫,從“POP”這個詞本身我們不難理解,波普藝術的本質是一種流行而取自日常的大眾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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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斥著娛樂精神、消費主義與工業化的20世紀中葉,藝術與文化已經脫離了既的“精英化”傾向。那些高深莫測且僅僅屬於貴族階層的藝術,隨著媒介技術的發展開始逐漸模糊邊界,走進大眾的視野。

與其說波普藝術是一種藝術門類或者派別,不如說它是大眾文化思潮中一場帶有政治意味的哲學運動。而藝術家們則是這場運動的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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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波普藝術的倡導者和領袖,安迪·沃霍爾是我們最熟悉,也是對波普藝術影響最大的藝術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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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湯寶罐頭》,安迪·沃霍爾,1962

他的代表作品《瑪麗蓮·夢露》、《金湯寶罐頭》都採用了絲網印刷的手法和不斷重複的方式,這樣的創作方式也使得他的作品是可複製和大量生產的。

他將自己位於紐約東區47大道的銀色工作室稱為“工廠”,原創性的靈韻在此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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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蓮夢露》,安迪·沃霍爾,1962

安迪·沃霍爾的第一件創作是可口可樂。“你在電視上看到可口可樂時,你可以知道總統喝可口可樂,利茲·泰勒喝可口可樂,你也可以喝可口可樂。你喝的可口可樂和別人喝的一樣,沒有錢能使你買到比街頭流浪漢喝的更好的可口可樂。所有的可口可樂都是一樣的,所有的可口可樂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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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樣的一個想法帶入了藝術創作中:

他使大眾意識到,原來藝術和可樂、罐頭一樣,上到總統,下到乞丐,都能一樣能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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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元符號》,安迪·沃霍爾,1981

也許是幼年生長於貧民區的經歷,年少成名的安迪·沃霍爾曾多次公開表示對於名利和金錢的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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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迪·沃霍爾與讓·米歇爾·巴斯奎特

他染了一頭白髮、熱愛自拍、喜歡社交,這些都是他將自己塑造成明星的一部分。怪異、敏感、難以捉摸是他在眾人眼中病態的部分,但他又是自由、冷靜和聰明的,這也是他成為波普藝術重要icon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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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躍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至今,傑夫·昆斯深知“營銷”和“流量”的重要性。曾經,在新表現主義藝術盛行的1970年代,他是個完全不被接受的異類,作品的市場反應非常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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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紅色的氣球維納斯》,傑夫·昆斯,2003

為了繼續藝術創作生涯,昆斯去華爾街當起了證券經紀人,正是這一段商海生涯使他保持了一個商業人士精明的頭腦和從血液裡散發出對金錢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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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球狗》,傑夫·昆斯,1994-2000

他將自己的名字塑造成品牌並且僱用了專門的藝術形象顧問,來幫忙塑造和維護自己的公眾形象。傑夫·昆斯認為,藝術品在資本主義氾濫的社會環境下無法避免會走向商品化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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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夫·昆斯的雕塑作品

在評論家、藝術家和普通大眾用盡批判和斥責之詞的時候,傑夫·昆斯始終認為自己的作品還是有光與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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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球》,傑夫·昆斯,2016

他在描述“氣球狗”的時候說到:“它像神話一樣。它就像生日宴會上的氣球,因為是膨脹著的,你可以想象著宴會就是此刻,而不是20年前。正常的20年前的氣球早就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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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的日本社會、風俗、藝術、文化是極度扁平的,在這種背景下日本動畫始於對於美國動畫的低成本模仿,卻興於精緻與龐大。二維扁平正是這些卡通形象不變的共同特徵,二次元構成了一種介於虛擬世界和三維世界中的微妙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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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隆的《骷髏頭系列》

村上隆曾在他的多次採訪中,提到自己對於日本御宅族的觀察:這是一群沉溺於漫畫、卡通形象、電子遊戲的年輕人。他們通過二次元的世界進行自我治癒和現實逃避,沉溺於這種生活狀態之中。這不僅是當下日本年輕群體的縮影之一,也代表了日本文化的某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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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隆的《太陽花系列》

村上隆通過提取漫畫中的形象,將它們所蘊含的亞文化以藝術手法誇張化呈現在西方藝術界面前。從體現性幻想的卡通少女Hiropon到外表可愛卻面目猙的Mr.DOB、明豔的太陽花,這些視覺符號已經成為了村上隆的波普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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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威登 x 村上隆,2003

在時尚界,村上隆同樣用幼稚力的內容與“超扁平”的手法一路通關。與路易威登的合作後,村上隆在時尚領域一舉成名。高級時裝品牌、街頭潮流單位、主流說唱歌手等跨界合作的邀約接踵而至,這也使他在潮流界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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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草間彌生的作品時,也許你也說不上這些密密麻麻的圓點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它們就是有一種奇異的美感和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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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間彌生的《南瓜系列》

這些圓點出現在幾乎所有草間彌生的作品中,它似乎是一種語言,幫助草間彌生向眾人表達自己的精神世界;它也是一架橋樑,連接人與宇宙。因為在她的腦海裡,地球只是千百萬圓點中圓點的一個,人類則是宇宙中的微型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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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草間彌生

那些奧秘的、迷幻的、痛苦的、自由的、抑鬱的物質和情感都可以通過圓點傳遞和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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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草間彌生

草間彌生對於世人所給予的波普藝術家的稱謂並不滿意,她認為自己是前衛藝術家:那種從始自終,無論時間推移,永遠最有才華的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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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斯·哈林的表達方式是非常直白的,他畫的抽象小人沒有表情神態,沒有裝飾和頭髮,也沒有紋理和花紋。簡單的線條和色塊使他的作品可愛、簡單、抽象卻毫不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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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三人》,凱斯·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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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凱斯·哈林

他喜歡在地鐵站進行創作,因為這裡是最具有大眾氣息的場域。他希望普通人也能直接的接觸到他的作品,而地鐵站就是他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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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站進行創作的凱斯·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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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女神像》,凱斯·哈林,1986

如今許多波普藝術作品在拍賣中以天價被買走,其實這違背了波普藝術的初衷。

凱斯·哈林始終希望他的作品不要被束之高閣,創作是無法隔絕大部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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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普藝術也深深影響了日本的藝術家。60年代中期,日本設計師橫尾忠則以大膽奇異的風格和明豔的色彩設計出的海報《TADANURI TOKOO》,突破了固定的當代圖形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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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劇團狀況劇場“腰巻お仙”》,橫尾忠則,1966 ;右-《寶冢大雜誌》,橫尾忠則,1966

他將日本人內心深處不願面對的事實,以無法忽視的衝擊感暴露到大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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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則為高倉健所主演的電影設計的海報

如果說波普藝術的本源是對於消費主義的諷刺,那麼橫尾忠則的藝術風格則在當時構成了對設計的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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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尾忠則HANGA JUNGLE展海報,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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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9歲的田名網敬一經歷了二戰的東京大空襲。那時候祖父飼養的金魚的磷光在爆炸中胡亂地反射,恐怖的體驗在田名網的腦海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金魚和閃光也成為後來他作品的主要元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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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面》,田名網敬一,2015

他喜歡記錄自己的夢境——這種存在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的敘事空間,這也使他的作品中充滿著荒謬扭曲的幻覺般的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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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岸空間與彼岸空間》,田名網敬一,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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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裝飾》,田名網敬一,2014

亞洲的波普藝術發展往往是在本土文化的基礎上,結合西方波普藝術的視覺語言而共生的產物。

這些作品直觀的體現了創作者所處的社會環境與時代背景。

最好的商業

是最好的藝術

就像安迪·沃霍爾、傑夫·昆斯、村上隆等人從不掩飾自己對金錢的渴望,波普藝術家很少能逃脫“媚俗”、“拜金”、“商人”或是“藝術推銷員”的負面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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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上隆的工作室裡,他的助手們正在合力作畫

我們所看到的這些波普藝術家,大多有著相似的經歷:一個有著壓抑或是極端創傷的童年——貧困潦倒的無名時期——找到藝術與商業的平衡模式——一舉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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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裡奇特斯坦的波普漫畫作品

波普是直接的,它的用對比強烈的色彩從原始感官刺激著年輕消費者的快消費口味。但波普也是欲蓋彌彰,它以媚俗去反諷媚俗,得到的往往是一種膚淺的表面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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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這種奇異而矛盾的特徵,使波普藝術帶給西方乃至世界的藝術審美觀念帶來巨大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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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促使藝術家能挖掘探索更廣闊的題材,同時使設計師能直面商業與藝術的關係,發現流行文化和商業符號中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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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消費主義依舊盛行,因此商業與文化、藝術的關係是人們一直思索和探尋的主題。

波普藝術給了我們以新的視角看待藝術的機會和方法,也給了藝術與商業間的平衡與悖論一個合理的解釋。


分享自:設計便利店(ID: designm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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