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2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應邀在新浪開博,她一如既往地堅持著淡淡的文字。寫字,一個簡單的姿勢,甚至不需要觀眾。但沒過多久,一如她在博客上的簽名“愚笨的香水打破透明的瓶子”,打碎了瓶子,她的芳香凜冽自然會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去她的博客,首先會感覺有一種與“網絡女作家”光環很不搭調的冷清,不是點擊率的冷清,而是一種聚焦方式的冷清。沒有熱鬧的爭議,沒有熱切的讚美。所有的光束從四面八方緩緩而來,又無一例外地指向同一個方向淡淡而去,舞臺中央的她在這道聚集而來的光源下身著文字,長袖善舞。舞臺是素雅的,光源是單一的,舞者是淡定的,看客是安靜的,看她就如同看一個世外桃源般祥和得不像真實的。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還好,偶爾還是會有看客在她華麗轉身的某一處發出不自覺的驚歎,打破平靜,也讓不熟悉她的人有一個世俗的判斷依據。

  事實上,每一個看過她文字的人似乎都會有一個類似的疑問:這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怎能寫得這樣一手冷豔又絕望的文字?

  在她杜撰的愛情故事裡,那些女子從來不說情話,她們用淡漠覆蓋了所有的熱烈情感。閒散於各處低吟輕訴的旁白,力度恰好地搗碎我們在愛情裡天真而又粗重的神經。儘管只是透過文字遠遠觀望,也能感受到她傳遞過來的孤獨與寂寞,品味這種冷豔決絕的文字,眼睜睜地看那些片語只言,意外的跳脫出來,敲打在你我心上,就這樣不知不覺地中了她文字的毒。她像是一株愛情的仙人掌,用她的筆在人性的荒漠裡偵知任何一滴可能存在的水,然後在滿身的針裡開出一朵你必須承認的花。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關於寫字,猶如一場奇遇

  追溯某些文字形成的根源,往往都是與作者的經歷有關。回顧她的經歷,香水說她與平常人沒有太大出入,唯一不同的是“我一直在做讓自己努力活過的事情,按照自己意願的事情”。

  2004年之前,香水在一家大酒店過著忙碌的白領生活,一邊如陀螺般不停旋轉,一邊遠遠地羨慕著那些可以到處遊走的女子。一次偶然的停頓,讓她在最初的繁華處對今後的人生開始有了最切實的渴望,要做悠閒人群中的一人,過一種淡泊閒散的生活。於是,她毅然決定辭職,然後以遊玩的心態去新加坡短暫遊學,“學”不過是手段,“遊”才是目的。在那段時間裡,她一個人走走停停,跑遍了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英文雖然沒有太大的長進,但卻真實地感受到了生活所帶來的平凡的快樂。

  遊學歸來後,她沒有急著找工作,更沒有打算把自己迴歸到曾經那種忙碌到失去自我的狀態,而是繼續做著喜歡的事情。雖說對文字的深厚感情只是年少輕狂時的美好回憶,但每當她有時間上網,還是願意去回味這段美好,去瀏覽一下自己喜歡的文字,當時去得最多的就是女子公社。現在,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在那裡流連,漸漸地她在那裡結識了一群書寫如精靈般的女子。“可能彼此一輩子都不會謀面,然,讀她們的文字已是一個習慣。她們不是職業的寫者,只是在自己的生活裡寫寫字,那樣的文字看起來更親切,更容易引起共鳴。因為,真實。”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也正是在那裡,她萌發了想要寫字的念頭,想要寫最微小的事情,只因那些感覺會讓人似曾相識。

  在文字的空間裡,書寫,是最貼身的愛撫

  直到現在,香水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作家,她更喜歡“寫字”這個說法。“我只是個喜歡寫字的女子,用文字來點綴生活,文字帶來的任何欣喜,都是感激。”香水說,“如果這算是一種才能,那我只能是說我有顆敏感的心和想表達的慾望,而這種表達的慾望,是一種比較安靜的,偏向於與自己的內心世界的對話。”

  心裡有份愛,一直在放逐,文字是載體,用心去感受。這是書寫的理由。至於創作的過程,一開始可能只是一個意念,沒有架構,憑著感覺去寫,曾經發生過的看見過的事情枝細葉末會穿插其中,儘管廖少。

  在書寫的過程中,她發現,年少時在心底埋下的喜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殆,卻宛如一棵樹經歷了一段冰封期,在某個時刻它終會慢慢復甦。再往後是慢慢茁壯,還是枯萎,取決於它本身的存活能力。寫字,這個動作在她身上的存活力很強。“書寫本身是一種孤獨的病痛,但更是愉悅的。這種悲與喜的體會很私密,彷彿一隻無形大手籠罩著我,是最貼身的愛撫,在書寫的時空裡”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我問她,如果當初一直拼命工作,生活是否會磨滅掉曾經想要出遊的心情?那還會有之後這“花事荼靡,記載一場盛大”的文字奇緣嗎?她微笑,她感激,生活最後還是把最初的喜愛交還給她,雖然這種喜愛曾被她短暫地忘記過,忘記自己可以這麼感性,可以任由自己的文字給自己帶來安慰。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在許多人的感知裡,感情豐富以文字為生的女子似乎是以生活經歷的不平凡為其最明顯的符號,她們若不生生死死地熱鬧過,慘烈崎嶇的經歷過,作品的力量也會隨之減掉幾分。但是,香水,這個“杜撰愛情”的高手,這個把愛情看得孤寂絕美乃至透徹的女子,卻說:“人生不需要用慘烈來烘托主題,平常人生有人在身旁,累了靠一下,即是幸福”

  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為愛情而書寫,卻不因愛情而存活,在經歷一切過後,仍相信世間定有毫無意願的愛情,一如當初毫無意願的書寫。關於目前這段最平實的愛情,她這樣描述:好似走了很久的路,遇見了一個可以同行的人,也就一起上路了。“就像一場盛宴到最後總有人不捨離場,走了同路,曲終人散後才知道拖住那人的手,儘管不是在最奢華的時候,但走到今天,感激過去所有種種偶然必然,才會換成他。”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她笑稱現在的她心很淡,淡得細數時日,淡得笑對雲天。

  於是,當我們在為她陰鬱冷豔的文字疼痛時,她也許正在笑魘如花地打理植物,煲一盅清湯,在公園溜狗、看搞笑劇集……總之,文字與生活的界限被她劃得分外清晰。

  所有被文字記載過的或是沒有記載過的生活,最終還是要交給時間去打理。既然是結局一樣,我們為何不可以間中愉悅,間中憂傷,間中有無可名狀的低沉或是肆無忌憚地張揚?憂傷的寫字,愉快地生活,即使是在面對自己不能排解的憂傷或悲涼時,也要憂傷地做著快樂的事情,這是香水教的。

  做個平淡女子,穿起寬大毛衣,喝茶看肥皂劇,最多擁緊毛質長袖靜看天地,沒有面向大海,但是心情依舊春暖花開。

憂傷中寫字,愉快地生活

  “這一年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惟獨認識了香水。”這是香水朋友的留言,而我在心裡也是這樣想。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