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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毫無疑問，13世紀的蒙古軍隊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

正是靠著這支強大軍隊，蒙古人縱橫歐亞大陸，滅國無數，建立了人類古代史上疆域最廣袤的帝國。

在建立世界帝國的征戰途中，蒙古軍隊幾乎與歐亞大陸的所有軍隊都交過手，不管對方是什麼兵種，什麼裝備，什麼戰法，都敗在了蒙古軍隊手上（越南、埃及除外）。

問題來了：蒙古軍隊的戰力為什麼這麼強大？

有人說蒙古騎兵機動靈活，蒙古馬皮實耐用，蒙古人的弓箭牛逼······

如果答案真的是這樣，那麼問題又來了：蒙古人騎射的這一套並非蒙古人的專利，而是所有中國北方遊牧民族的共性，為什麼他們只守住了一畝三分地，而蒙古人卻衝出了亞洲，走向了世界？

顯然，單純從裝備和戰術上來解釋蒙古軍隊的強大戰鬥力是片面的。要弄清楚蒙古軍隊的戰鬥力，必須迴歸到蒙古軍隊的本體，即蒙古帝國本身上來。

歷史上，凡是武力強盛的國家，都有一個共同特徵，即奉行軍國主義。

所謂軍國主義，就是整個國家的運轉不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而是以戰爭侵略為中心，國家處於軍事控制之下，國家資源為戰爭服務。

以普魯士的軍國主義為例，別的國家是國家擁有一支軍隊，而對普魯士而言，是軍隊擁有一個國家。

我們知道，軍隊是國家機器的一部分，其主要職責是維護統治秩序，為國家服務。軍國主義則相反，國家是軍隊的工具，其責任是幫助軍隊打雜，例如徵兵、訓練、裝備、後勤、財政、外交等等。

軍國主義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每個國民的能量，激發整個國家的戰爭潛力，國家沒有一個閒人，也沒有詩酒花茶的矯情，所有人都是戰爭機器上的螺絲釘。

蒙古帝國顯然奉行的是軍國主義，成年男人的工作就是戰爭，女人的工作就是培養戰士，至於放牧，只是副業，隨便搞搞而已。

蒙古軍隊的戰士自小就接受軍事訓練，嫻於弓馬騎射，之後又經歷了殘酷的內戰考驗（鐵木真統一草原），大都是久經戰陣的精兵強將。

鐵木真賦予了這支軍隊靈魂：簡單高效的組織體系，紀律嚴明戰鬥作風，賞罰分明的激勵機制。

硬件軟件問題都解決了，還差一個問題：軍隊持續升級。

蒙古人是野蠻人，但是野蠻不代表智商低，走出蒙古草原開始，蒙古人就在戰爭中學習戰爭，不斷升級戰力。在這一過程中，蒙古人尤其重視軍事技術和軍事科研。

蒙古人喜歡屠城，但是蒙古人屠城時有一類人是可以免死的，那就是工匠。工匠是技術型人才，可以從各方面升級蒙古大軍的硬件問題，比如研發和製作各種武器裝備、解決各種工程問題。重騎兵、攻城炮隊、水師、火器······等等，從無到有，將蒙古軍隊升級成了一支具有多兵種的

混合型部隊。

二

簡單瞭解蒙古軍隊的戰力後，我們再回首蒙金戰爭，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們先來梳理一下蒙金戰爭的脈絡。

持續23年的蒙金戰爭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1211年~1216年，這一段戰爭是鐵木真親自指揮的，蒙古軍隊的主要目的是搶劫、復仇和破壞，蒙古騎兵在金國北方燒殺搶掠，所到之處一片焦土。

第二階段是1217年~1228年，這一階段的戰爭是大將木黎華主導的，此時的蒙古軍隊放棄了低級的劫掠策略，開始經營佔領區，發展抗金統一戰線，與大金國面對面的搶地盤。

第三階段是1229年~1234年，這一階段的蒙金戰爭進入了決戰階段，在窩闊臺和

拖雷的指揮下，蒙古大軍向金國發動了全面進攻，直到滅亡金國。

在上文中，我們說到鐵木真分別於1211年和1212年兩次伐金，殲滅了數十萬金國機動兵力，搶劫了大量物資財貨，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嚐到甜頭後的蒙古人食骨知髓，在蹂躪金國上一發不可收拾。

1213年，鐵木真又一次率領蒙古大軍進攻金國。蒙古大軍在懷來、縉山大敗完顏綱、術虎高琪率領的十餘萬金軍，乘勢進抵居庸關。金軍連忙用鐵水澆固關門，布鐵蒺藜百餘里，嚴陣以待。

鐵木真沒有強攻居庸關，而是命令哲別從小路行軍，從側面襲取居庸關，鐵木真本人則率領蒙軍主力迂迴南下，奇襲突破紫荊關，直逼中都。

就在蒙金大戰正酣之時，金國朝廷發生了一場鉅變，防守中都城北的金將胡沙虎（就是當年那個不戰而逃的西京留守）突然造反，幹掉了完顏永濟，立宗室完顏珣為帝，是為金宣宗。

為了保衛中都，金國將邊防部隊全部撤到了中都城內。中都城防堅固，又有重兵防守，蒙古大軍一時半會啃不下這座堅城。

鐵木真認為，金國重兵雲集中都，四方空虛，正是搶劫的大好時機。

於是，蒙古大軍一分為三：

• 朮赤、察合臺、窩闊臺率領右路軍，沿太行山麓南下，從河北一路殺到河南，到達黃河北岸後，他們又繞到太行山以西，從南殺到北，縱貫山西。
• 哈撒兒、斡陳那顏率領左路軍沿渤海東進，從河北北部殺到了遼西走廊。
• 鐵木真、拖雷、木華黎率領中路軍自河北殺到河南，然後繞到山東境內，席捲齊魯大地。

三路大軍在華北平原縱橫馳騁，燒殺搶掠，如入無人之境，兩河（山西和河北）、山東、遼西盡遭塗炭，黃河以北的金國土地只有11座城池躲過了蒙古大軍蹂躪，這也意味著中國北方經濟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搶劫完之後，三路大軍滿載而歸，回軍包圍了中都。

此時的金國也明白，出城與蒙古大軍打野戰，幾乎沒有獲勝的可能，倒不如龜縮在城裡，多活一天算一天。

三

打不贏敵人的時候，還有一條路可走，求和。求和雖然丟人，但是也不失為一個保全自己的辦法。大宋求和了兩百多年，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甚至還過上了小康生活。

可見，忍一時之屈，換得喘息機會，還是很划算的。至於能不能翻盤，那是另一回事了。

蒙古人雖然包圍了中都，但依然不具備足夠的攻城能力，長期燒殺搶掠，兵疲了，馬累了。

雙方都有意求和，談妥條件後，和平水到渠成，蒙古大軍如約撤軍，回到了草原。

蒙古人雖然撤了，但金宣宗覺得中都太危險，保不準哪天蒙古大軍呼嘯而至，於是提議遷都南京（開封）。

左丞相徒單鎰表示反對：中都是國家根本，遷都會動搖國本，黃河以北的局面將不可收拾，不若固守中都，與蒙古儘量維持和平，然後聚兵積慄，徐圖恢復，實在不行的話，可以退守遼東。總之千萬不能遷都南京，南京地勢平坦，無險可守，一旦有變，四面受敵，只能等死。

完顏珣：呵呵，老丞相言之有理，朕決定遷都南京！

徒單鎰吐沒吐血不知道，反正不久後就鬱悶而死了。

完顏珣留下右丞相

完顏承暉、大將抹捻盡忠、太子完顏守忠留守中都，自己帶領三宮六院和一眾文武大臣前往南京。

屋漏偏逢連夜雨，遷都之路也頗不順利。護送完顏珣的糺軍

（邊境部落組成的軍隊）因受到歧視，譁變反叛，叛軍推舉契丹人克答為領袖，反戈一擊，直撲中都，企圖拿下中都當投名狀，投靠蒙古。

中都守衛森嚴，叛軍沒有得手，不過好歹也用行動表明了忠心，使者到達蒙古請求歸附，鐵木真大喜：機會來了。

於是，鐵木真一面派人與叛軍聯繫，一面派遣使者責問金國。

使者：蒙金已經和解，為什麼遷都？是不是對我們蒙古人不信任？啊？

完顏珣：呃····這個····

使者：什麼都別說了，讓你們嚐嚐我們蒙古人充滿憤怒的殲滅性打擊。

完顏珣：呃·······

1214年6月，鐵木真命令三摸合拔都、石抹明安率軍進攻金國，蒙古軍隊從古北口入長城，聯合叛軍圍攻中都。同時，又命令木華黎率軍進攻遼東、遼西，以作牽制。

蒙古大軍採用圍點打援的戰法，擊敗金國援兵，又切斷了漕運，使中都成了一座孤城。

圍城一年後，中都彈盡糧絕，主帥右丞相完顏承暉自殺，大將抹捻盡忠潛逃，至於太子，早就被接回了南京，這太子也是玻璃心，回去沒多久就嚇死了。

蒙古大軍攻破中都城後，先是將中都洗劫一空，然後縱火燒城，一座繁華的超級城市，轉瞬間只剩下斷壁殘垣。

四

中都陷落後，金國北方局面全面崩壞，金軍全面收縮戰線，在黃河-潼關一線部署重兵，企圖憑藉黃河天險阻擋蒙古大軍進攻。

蒙古人此時沒空修理金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幹——滅掉中亞的穆斯林大國花剌子模。

蒙古大軍主力西征前，鐵木真將對金戰事全權委託給了大將木華黎，木華黎統帥的是一支混合部隊，裡面包括蒙古人、汪古部、契丹人、漢人以及其他少數民族部隊。

並不強大的兵力決定了木華黎的戰略戰術不可能像之前一樣任性。

怎樣利用有限的兵力征服大金國呢？這是擺在木華黎面前的首要問題。

木華黎的策略是七分政治，三分軍事。

1.停止燒殺搶掠、奪地不守的流寇主義做法，大力建設根據地。

2.團結和吸收中原各路反金勢力，建立擴大反金統一戰線。

木華黎行之有效的政治手腕，使得中原各路土豪武裝、降兵叛將紛紛歸附，蒙古人聲勢大振。

當年，蒙古人摧毀了金國黃河以北的勢力，旋即撤退，這就導致了這些地方出現了權力真空，於是乎，當地漢人紛紛組軍自保，地方豪傑也渾水摸魚，圖謀割據一方，北方大亂。

蒙古人大量收編漢族武裝的同時，金國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們的反制措施與蒙古人類似——篩選了河北、山東九個勢力最大的地方武裝首領，全部封公爵，命令他們抵抗蒙古人。

反正這些地方也保不住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同時給蒙古人製造障礙。

雙方大量使用偽軍作戰，蒙金戰爭持續升級，山西、河北、山東各條戰線陷入拉鋸態勢。

蒙金大戰牽動著周邊國家的神經，大宋朝廷也時刻關注著戰局的發展，並積極研究應對之策。

所謂應對之策，不外乎三種策略：聯蒙滅金，聯金抗蒙，嚴守中立。

宋廷經過激烈討論，認為聯蒙滅金不行，畢竟唇亡齒寒，聯金抗蒙也不行，宋金世仇，宋人對金人的恨不亞於今天中國人對日本人的恨，幫助仇人，心裡膈應，老百姓那邊也不好交代。

那怎麼辦呢？

嚴守中立，有所作為。

金國現在處境不妙，咱們大宋可以趁機提點要求，比如把那啥歲幣給免了~

宋朝不交保護費，金主完顏珣怒了：可惡的南蠻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必須教訓宋人！

權臣術虎高琪（這貨搞死了胡沙虎，把持金國朝政）也慫恿完顏珣：咱們幹不過蒙古人，難道還幹不過宋人嗎？咱們已經丟失了黃河以北，以區區河南之地，供養幾十萬大軍是不可能的，必須佔領宋朝的土地，彌補北邊的損失。宋人不交保護費，咱們正好以此為藉口幹他。

1217年夏，金軍向南宋發動了進攻。金軍已不是當年的金軍，宋軍也不是當年的宋軍，戰爭剛一開始就陷入了僵持局面。

此時的金國處於被群毆的狀態：南宋在南邊防守反擊，蒙古在北面猛烈進攻，西夏時不時在西北配合蒙古進攻，東北，叛將耶律留哥和蒲鮮萬奴割據一方，對抗金國，除此之外，山東紅襖軍也發動了大規模起義，反抗金國殘暴統治。

金國的統治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

五

1224年，金宣宗完顏珣駕崩，太子完顏守緒繼位，是為金哀宗。

完顏守緒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大金國千瘡百孔，內憂外患，一片亡國之象。

與後來明朝的崇禎皇帝類似，完顏守緒雖然拿到了一副爛牌，但是卻想打好手上的牌，實現逆襲。所以，大金國的最後十年，是完顏守緒與死神賽跑的十年。

完顏守緒繼位後，開始了大刀闊斧改革，力圖挽救危局。

對內，罷黜奸佞，大膽起用抗金有功將領執掌兵權，紀念和褒揚抗蒙陣亡將士，激勵軍隊，安撫百姓，組建和擴充軍隊。

對外，主動與南宋和西夏停戰議和，併成功與西夏建立同盟，共同抗擊蒙古。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完顏守緒的支持下，金國組建了忠孝軍，這是金國晚期唯一能與蒙古人打硬仗的精銳部隊。

忠孝軍是由女真人、畏兀兒人、乃蠻人、羌人、吐谷渾人、契丹人、漢人組成的混合部隊，由於士兵多是從蒙古人的俘虜中逃亡出來的，因此忠孝軍抗蒙決心異常堅定。忠孝軍的騎兵是模仿金國初年女真騎兵，以重甲騎兵為主，作戰堅忍，長於騎射。除此之外，忠孝軍紀律嚴明，與民秋毫無犯，頗有當年岳家軍的氣質。

不過，忠孝軍雖然牛逼，但是其人數並不多，幾千人的精銳部隊，至多隻能挽回局部戰場的頹勢，並不能改變整個蒙金戰爭的態勢。

在完顏守緒的努力下，金國抗蒙局面有了較大改善，1226年，金軍渡過黃河反攻山西，激戰一年，竟然收復了平陽、太原等地。

正當局面漸漸好轉之時，成吉思汗率領西征大軍歸來，以西夏背盟為藉口，向西夏發動了全面進攻。

西夏處於生死關頭，但金國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被滅。

此前，西夏雖然在蒙古的挾持下與金國為敵，但這種狀況怎麼也好過直接西夏被蒙古吞併。

1227年夏，蒙古大軍滅西夏。不久，蒙古帝國首領鐵木真病逝於六盤山。

鐵木真死前，考慮到金國難以搞定，於是留下了一道滅金的遺命，即大迂迴戰略：金國的精兵強將都部署在潼關-黃河一線，很難突破，因此，蒙古大軍應該避實就虛，繞道宋境，從西南面側擊金國腹地，如此，定能滅金。

鐵木真逝世後，大汗之位本應由三子窩闊臺繼位，但是按照慣例，新大汗繼位要由庫裡勒臺（部落議事會制度）最終決定，庫裡勒臺不是誰想召集就能召集的，於是，蒙古大汗的位置空了兩年，其間，大蒙古國由拖雷

監國。

為什麼由託雷監國呢？因為蒙古是幼子繼承製，拖雷繼承了鐵木真的絕大部分軍事遺產，掌握了90%以上的蒙古軍隊。

汗位繼承問題並沒有影響蒙金大戰，滅夏南下的蒙古大軍與金軍在甘肅、關中一帶反覆拉鋸，1228年正月，金軍名將完顏陳和尚率領400忠孝軍，在大昌原（今甘肅省寧縣太昌原鄉）大破蒙軍宿將速不臺率領的8000蒙軍，取得了蒙金戰爭以來的最大勝利。

1229年，等了兩年的窩闊臺終於繼承了汗位。窩闊臺即位後，開始全力攻打金國，蒙金戰爭很快進入到了決戰階段，雙方在河北、關中一帶展開全面激戰。

無休無止的戰爭挑戰著雙方的忍耐極限，窩闊臺決定親征，給金國雷霆一擊。

1231年，窩闊臺召集眾將商議滅金戰略，大會決定，蒙古大軍兵分三路，圍攻南京（開封）。

• 東路軍由斡陳那顏率領，從山東濟南出發南下，牽制金軍。
• 中路軍窩闊臺率領，從河南孟縣渡黃河，進攻南京。
• 西路軍由拖雷率領，從陝西鳳翔南下，進入陝南，然後順漢江而下，進入河南腹地，從側後進攻南京。

掐指一算，誰都知道東路軍是打醬油的，中路軍是主力，西路軍是最危險的暗箭。

1231年8月，拖雷駐軍鳳翔，派使者去跟大宋磋商借道問題，沒想到使者在半路就被宋軍給幹掉了。拖雷大怒，決定武力開道，殺出一條血路。

蒙古大軍從鳳翔南下，一路闖關斬將，進入四川，大肆屠殺洩憤後，才掉頭到陝南，然後順漢水抵達了均州（今湖北丹江口市）。

得知蒙古大軍出現在側後，金國連忙從潼關防線抽調了15萬大軍南下，為了增加戰勝的籌碼，金軍甚至還找宋軍求助。

宋軍在襄陽一帶駐紮著重兵，又有強大的水師，如果宋軍肯幫忙，雙方水陸並進，拖雷大軍必敗無疑。

宋軍毫不猶豫的回絕了金軍的請求，金國使者長嘆一聲，悻悻而歸。

百年世仇，餘恨難消。

1231年臘月，窩闊臺利用金兵空虛、黃河結冰的大好時機，率領中路軍從孟津白坡渡河進攻鄭州，並與迂迴作戰的拖雷大軍取得了聯繫。

1232年正月，蒙金雙方在禹州三峰山大戰，蒙軍大破完顏合達、移刺蒲阿率領的15萬金兵。三峰山一戰，金國主力損失殆盡，一眾抗蒙良將盡皆覆滅。

三峰山之戰後，金國潼關守將李平率軍投降，至此，金國苦心經營的潼關-黃河防線徹底崩潰，蒙古大軍合圍南京，雙方圍繞南京城展開了激烈攻防戰，年底，南京彈盡援絕，完顏守緒率領部分大臣退到了歸德（今商丘），隨即又退往蔡州（今河南汝南）。

牆倒眾人推，金國滅亡之際，南宋應蒙古之邀，加入了滅金之戰，名將

孟珙率兵2萬、運米30萬石支援蒙古大軍作戰。

反正金國要死了，也不用考慮什麼唇亡齒寒了，倒不如趁亂撈點好處，實現利益最大化。

1233年年底，蒙宋聯軍兵圍蔡州城。1234年正月十一日，蔡州城破，完顏守緒自縊而死，其指定的接班人完顏承麟戰死，金國滅亡。

完顏守緒還是沒有跑過死神。

不過也沒什麼可惜的，哪個王朝興起的時候不是牛逼轟轟轟，哪個王朝滅亡時候不是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