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0 「稅收故事」講述!國地稅合併從“一”到“一”背後的人物故事

「稅收故事」講述!國地稅合併從“一”到“一”背後的人物故事

《請回答1988》的最後

幾家人都搬離了衚衕

……

「税收故事」讲述!国地税合并从“一”到“一”背后的人物故事

我從小到大,很少搬家。一來父母沒錢去購置改善型住房,二來他們都是安土重遷的人,習慣了,就懶得動。

何況,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有了一個地方的秉性。那地方靜,人也會嫻靜;那地方鬧,人也跟著熱鬧;那地方炎熱,人就喜陰;那地方陰冷,人就畏寒。這秉性,和日月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光輝一起,融進歲月,便成了一個人的筋骨。

「税收故事」讲述!国地税合并从“一”到“一”背后的人物故事

這次,

我想說說我眼裡,

稅務從“一”到“一”的小日子

「税收故事」讲述!国地税合并从“一”到“一”背后的人物故事

祖父、外祖父和同事們的合影 攝於1991年

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

六安還是縣級市

縣地稅局

返聘退休老同志

他們重返崗位

或參與地方稅志撰寫

或當起編外稅收專管員

為企業提供服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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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拉著我回家 攝於1992年

「税收故事」讲述!国地税合并从“一”到“一”背后的人物故事

我們為脫貧遷新居群眾送燈籠 攝於2018年

一、陽光

我小時候,住在稅務所的大院兒裡。大院兒前面是五層的辦公樓,後面是兩層的小平房。小平房二樓西側的幾間屋子,就是我的家。

90年代初,我還未到上學的年紀。說來奇怪,小孩子都是睡不著懶覺的。那時的我,個頭還沒超過二樓走廊半人高的欄杆。

每天早晨,我總愛墊著腳、歪著頭趴在欄杆上往下看。來上班的人們騎著自行車快樂地穿過稅務所的大鐵門,來到大院兒裡。車輪軸承轉動的聲音乾淨清脆,鈴鐺被摁出流水般悅耳的靈動聲,和著他們熱情的互相問候,朝陽緩緩升起,新一天溫柔的金黃色從遠方一點點地靠近這塊平凡的地方,先是探進了走廊,然後跳上欄杆,接著落到了我的頭上,貼在我的臉上,不一會兒就籠罩了我的全身,最後又灑在每一輛自行車上,鋪滿整個大院兒、整棟樓,澆灌著所裡的每一個人。

大院兒裡熱鬧起來了,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來來往往,穿梭不停。我也想看到我爸穿梭的身影,可他好像一進了辦公室就長在了凳子上,我總是兩眼巴巴地望成了發呆,卻還是落空。

爺爺端著碗,站在走廊上,拿筷子敲敲鐵欄杆,“鐺~鐺~”兩聲乾脆利落地順著欄杆傳進我的耳朵,他說:“快來吃早飯吧。”這才把發呆的我喚醒。

我轉頭看向爺爺。他穿著舊時茶葉色的長袖制服襯衫站在不遠處招呼我,彷彿陽光也被他說動了似的,推著我蹦蹦跳跳地跑向他……

那是1993年,64歲的爺爺從稅務系統退休已滿十年。聽我爸說,那十年裡,爺爺和他的老同事們寫過地方稅志,搞過企業服務,不亦樂乎。

1993年,也是我爸參加工作的第十個年頭,30歲,風華正茂。

1994年稅務分家的前夕,在我年幼的印象裡,稅務所的大院兒裡總掛著一抹溫柔的晨曦,平靜地搖曳,不曾停過。

二、側三輪

前樓好像是“唰”得一下就空了。辦公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後面二層小平房住著的幾戶人家。大院兒裡的自行車棚從此冷清了下來,只零星地停著幾輛,佈滿灰塵。

好在,孩子們有了玩樂的地方。

小平房一樓正中間的那間屋子裡,放著一輛側三輪摩托車。年月既久,我已記不清它的顏色,沒錯的話,應該是白。早些年,稅務所的人上街去宣傳,就會開它出去。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我蹭著我爸坐在側三輪上拉風在解放路上飛馳過的日子,有一個專業的名字叫“稅收宣傳月”,這都是我上班之後才知道的事兒了,是後話。

那時我小,沒人照看,父親去街頭宣傳稅收就把我帶著,因此我也蹭坐過幾回,覺得拉風得很。

所裡的人搬走之後,那車就被遺忘了。孩子們常常在車上翻上翻下,生鏽的側三輪偶爾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依稀是上個年代熱鬧的喘息。

說起來,所裡的人走了之後,小院兒也有過幾次“熱鬧非凡”的時刻。

一個早晨,樓下那戶男主人站在院子裡大聲喧譁著:“來小偷了!夜裡院子進小偷了!”接著幾戶人家都出來了。

我媽慌忙著跑下樓,跑去她和我爸停車的角落,左看看右看看,空蕩蕩的角落好似能被她看出朵花兒來。無奈,最後她也只得接受現實:自家的兩輛車也不能倖免。

我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他們扎堆站在院子中央談論著。

“哎呀,我家的永久都好多年啦……”

“鏈條都壞了,我都懶得修啦……”

“誰說不是呢,那棚子下面停的也不知道是誰的車,都被偷了,擱幾年前,可都是好車……”

“放著也不騎,就當是清理了吧……”

他們在院子裡扎堆地你一言我一語,好像那個自行車主打的20世紀被他們說著說著,就成了過去。可明明還有兩年才跨世紀,為什麼20世紀就已經讓人覺得很遙遠了呢?

我望向大鐵門,看到幾個人騎著自行車路過,幼小的我心裡竟也升騰起莫名的失落。好在,爺爺提著早餐跨過那扇大鐵門走進來,他上衣口袋裡鼓鼓的,我欣喜地跑下樓去迎接他,把手塞進他口袋,掏出一袋我愛的水果糖,他哈哈大笑地拉起我,向樓上走去,略過一樓那輛靜靜的側三輪。

從那天起,側三輪成了院子裡唯一的車,卻沒了往日的榮耀。它成了孩子們的巨型玩具,待孩子們長大後,它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古董”……

那是1998年,94年稅務分成國、地稅之後,兩個單位都各自有了新的辦公地點,人們陸陸續續都搬走了。側三輪摩托車在新的時代略顯笨拙招眼,就被一直安置在這稅務所的“舊址”裡。

後來,那間側三輪呆的屋子被上了鎖,聽我爸說,單位派人把它騎走處置了。末了,他淡淡地感慨:“真是輛好車,放了這麼多年,還能發的動。”

三、拆遷

我從沒想過我會離開那個二層小樓,直到那天院子裡一片狼藉,大家都在互相道別。

21世紀初,“拆遷”成了小城的熱詞。我放學回家的路上,幾乎每座房子的外牆上都被畫上了紅色的標記,意思是要拆。

國地稅分家之後,大院兒二層小樓住著的人也“複雜”起來,有的去了國稅,有的去了地稅,後來,他們也搬走了。到拆遷那會兒,就只剩下了兩家。樓下那家和我家一樣,地稅家庭。

搬走的最後一天中午,整個大院兒都空曠了。我爸跨過樓梯上雜亂散落的物品,又去看了看西邊那幾間住了十幾年的屋子。樓下阿姨說:“要走了,這小地方,還有點捨不得。”我爸說:“是啊,一晃都十幾年了。”

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大院兒裡的人。不過,說來奇怪,自我出生這二十多年來,生性不愛折騰的父母被“逼”著搬了兩次家。

那一回從所裡搬走,我們又搬到了稅務人聚集的地方——一棟五層小樓——稅務局的家屬樓。我爸跟他的同事們就這麼又過了十幾年。小樓漸漸變舊了,旁邊的巷道經過歲月的洗禮,也有了滄桑。這滄桑感也籠罩了我爸,在大山深處稅務局工作了13年的他,已然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大叔變成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大爺。

前些年,拆遷又臨近了,直到那一片只剩下這最後一棟樓,住在裡面的稅務家庭也早已搬到了其他地方。

說巧不巧,我們家搬走那一年,我恰好從學校畢業,又考進了地稅局。單位老師來我家政審那天,爺爺恰好在。閒談間,政審老師問他:“您哪年參加的工作呀?”他笑眯眯地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杵著柺杖,拿另一隻手比劃了個“五”,聲音洪亮地說:“五零年就參加工作啦!但我退的早,83年。”

是的,83年,爺爺退休,我爸進入稅務系統,十多年後,稅務就分成了國稅和地稅。我跟著爸媽搬離了稅務所的大院兒,搬進了稅務局的家屬樓,又搬進了全是新鄰居的小區,最後我又考進了地稅局,好像,我這一生都離不開“稅務”了。

今年是我入職的第三年,國稅、地稅合併。發展似乎總是在重複以往的階段,可哲學家們說,這種重複是在更高基礎上的重複,它並不尋常,也會不同凡響。

稅務從“一”又變成了“一”,它似乎一點沒變,卻又煥然一新。

四、上樓

近期,各地掛牌了。

前些日子,我爸總唸叨,分家時,那個大院兒裡,誰誰誰、誰誰誰去了國稅。他說:“二十多年過去了,大家又要在一起共事了。都老嘍!”

我突然又想起在稅務所大院兒裡的生活。

一個冬天,我趴在欄杆上,看著爺爺從大門外進來,他大棉襖的口袋鼓鼓的。我興沖沖、一搖一擺地跑下樓去迎接他,把手伸進他的口袋。

他哈哈大笑,拉著我的手,告訴我:

“今天沒有糖,是手套。”

(完)

寫在最後

在稅務所的大院兒裡

爺爺、爸爸一次次地拉著我走上樓梯

掠過那輛威武帥氣的側三輪

當時的我不知道,順著那樓梯一直走,

就能跨過一個世紀,

會遇見一個熟悉又嶄新的時代……

2018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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