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2 “評書四大家”之一單田芳老先生去世

驚堂木一拍,白紙扇一抖,著名評書藝術家單田芳先生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曾吸引過無數聽眾。

在中國,單田芳和他的評書早已家喻戶曉。有句俗話稱,“凡有井水處,皆聽單田芳。”

1954年走上評書舞臺。1956年加入鞍山市曲藝團任評書演員,1995年創辦北京單田芳藝術傳播有限責任公司。從藝50年來,已表演錄製完成了111部共1.5萬餘集廣播、電視評書作品,其作品涉及題材廣泛,既有傳統題材,亦有現代題材。其代表作有《隋唐演義》 、《七傑五義》 、《白眉大俠》 、《百年風雲》 、《亂世梟雄》等。其中《白眉大俠》、《宏碧緣》 、《鐵傘怪俠》被改編為電視連續劇播出。2018年9月11日下午3點30分,著名評書藝術家單田芳因病在中日友好醫院去逝,享年84歲。在曲藝界,袁闊成和劉蘭芳、單田芳、田連元並稱為“評書四大家”。如今四大家中已經有兩位離開了我們。

“評書四大家”之一單田芳老先生去世


單先生的生命中,除了評書就沒有別的。他講評書的方式是,先確定一個題材,然後收集資料,傳統評書比較好辦,因為本子是流傳下來的,只要稍加整理即可。而新評書則要花些時間,比如,他在錄製《亂世梟雄張作霖》時,就花費了很多精力。

“張作霖這書我準備十多年的時間,收集大量資料,訪問了許多瞭解他的人,早就想說,但不太敢。他殺害過李大釗,他反共,後來禁區逐漸取消,東北父老提起張作霖,津津樂道,這說明他不是簡單的壞人。如果他沒有頭腦,怎麼可能管理東北13年?怎麼團結一批人在自己的周圍。好人也不是生下來喀嚓一聲就好到底了直到他壯烈犧牲,壞人也不是胎裡壞一包膿,我要把他真實的一面說出來。”

“再拿我錄製的《廊坊大捷》來說,我對廊坊一無所知,而且講的是義和團大敗法軍的事情。這個事件我並不是很清楚,對廊坊的風土人情也不瞭解。怎麼辦呢?做實地調查。我走訪了廊坊的很多地方,去了廊坊大捷的實地,但是那邊的變化很厲害,幾乎找不到什麼歷史遺蹟,雖然那個地兒還在,地名也還是原來的,至於當時那場大仗在哪兒打的,當時的情形怎麼樣,有些老人還知情,腦海裡也有大致的記憶。然後就找一些人座談,都是那些老年人,回憶那會兒鬧義和團鬧紅燈照是什麼情形,之後再找文史資料,最重要是找一些本地寫‘志’的專家,大夥兒開了有六七次座談會,後來集成一個思路,責成其中的一個人把《廊坊大捷》寫出來,最後交給我,我看了再加工,該刪的刪,該減的減,先拿腦子醞釀成熟,然後就開始錄製。這個階段你看有多長,準備了三四個月。”

一般而言,單田芳創作一部評書的方式是,他先把故事看一遍,把故事的脈絡理清楚,看第二遍的時候,琢磨哪裡該加故事,哪裡該省略。看第三遍的時候,基本上就該記人名、地名、年代、時間。

他每天4點多鐘就起床,點上一支菸,沏一杯茶,就開始備課。今天要從哪兒講到哪兒,頭怎麼開,尾怎麼收。大概每天10點鐘之前,三段書就錄完了。下午,開始準備明天的書。週而復始,一萬多集的評書就是這麼說出來的。而所有這一切,都是由他一個人完成的,別人根本幫不了他。單先生說:“我早就想出去旅遊了,就是沒時間。”

“評書四大家”之一單田芳老先生去世

如果單從受眾的廣度來說,評書無疑是受眾最廣泛的藝術形式之一,但就是這樣有廣泛基礎的群眾藝術,現在卻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除了單田芳之外,還有不到10個能說評書的人,能說長書的就更少了,而這些人每年的產量也不高,能說上三四百回的人不多。很多人說了多年的評書,也不過三四十部左右。如果單田芳先生不說評書了,很多電臺可能就不會設立長書頻道了。

評書之所以在今天還有市場,還有人在說,主要是因為老百姓喜歡,更主要的還是評書演員和其他演員不同的是,他越老越值錢,所以,今天還活躍的評書演員基本上都在60歲上下,而這些人的藝術青春都已經不多了,四五十歲的評書演員如鳳毛麟角。太年輕的人一時還承擔不了說書的重任,單田芳說:“比較而言,因為評書雖然是講故事,但它講的是一些人生的哲理,年紀大的人人生經歷比較多,融入到評書裡面的東西就會更多一些,可信程度要大一些。年輕人畢竟還嫩,走的路還沒人家過的橋多,所以說出來可信程度不大,也只能是聽故事而已,你聽不出他的那個內涵。評書這東西,不講浮華只講故事,如果你的感受多,當然可以講得比較深刻,人也愛聽。”

廊坊電臺有意搞一個茶館,想把北京的評書演員請過去說書。可是他們支付給演員的費用還不夠汽油錢和過橋費。所以,原來的茶館,本來掙錢就不多,都改行做別的生意,即便還能堅持下來的茶館,也不能說評書了。

單田芳說:“我沒能力辦個評書學校,但辦個培訓班還是可以。學這門手藝都是要有口飯吃,光看電視學不來,得有老師教授,政府不扶植,個人要辦個學校很難。天津有一處北方曲藝學校,現在情況也不是特別好。靠個人,誰也無能為力。”

一紙訃告,一生結束!永遠懷念的美好聲音。單田芳老先生,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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