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4 陳布雷為蔣介石最器重的文膽,為何卻服藥自殺?歷史真相太戳心!

文|何居東

1948年11月13日凌晨,以蔣介石之“文膽”而聞名於世的陳布雷,在服用大量安眠藥後於南京寓所孤獨地棄世,整整三個月之後,作為蔣介石拜把兄弟的戴季陶亦選擇同一方式離世,當天蔣在日記裡寫下:“平生對餘最忠實之兩同志皆服毒自殺,是餘不德、無能,以致黨國危殆至此,使友好悲絕自殺,其罪愆莫大”,其悲痛自責之情溢於言表。然而,慣於政治捭闔的蔣筆鋒一轉,又立即展露出其冷酷內心,對兩位故去的同志進行嚴厲責備:“然其天性皆甚弱,不能耐怨忍辱,時時厭世,於其個人,生不如死,餘亦不甚可惜也。”

陳布雷為蔣介石最器重的文膽,為何卻服藥自殺?歷史真相太戳心!

1942年8月,陳布雷曾在日記中對自己進行反思,認為“數年來言行之缺失甚多,而尤以對朋友交際過於落寞,在不知者必以為倨傲,此不僅足以敗德,亦足以害事”,其原因在於“始終對政治無興趣之故。固‘不願入官’之一念,乃至一切近於怪癖之行為,均以‘我本無意周旋’之一念自恕”。陳所身處的權力位置致使其不得不與各方有所來往,正如職級較低的侍從室官員唐縱在日記中所論:“委座(指蔣介石)看的公事欲其少,而外面希望委座看的公事欲其多。我們做幕僚的甚難,只得權衡輕重緩急去辦,但是因此得罪了不少權門”,侍從室因其與蔣的特殊關係而獲得令人側目的地位,陳布雷等人也因此不得不低調行事。然而,孜孜以求專斷權力的蔣一直對隸屬於自己的侍從室抱有較高期望,在抗戰中後期多次要求侍從室應擴大組織和業務,以助其實現各種政治野心。1943年蔣提出第二處應在三方面加強業務:(1)各黨、政、部、會、各省與各軍之聯繫;(2)黨政軍各省機構之總考察及管理調整;(3)設計、執行考核三者之聯繫與管制。但身為二處主任的陳布雷則上書明言不同意見,認為二處的特點在於以精幹的隊伍實現高效率的行事風格,不宜盲目擴充隊伍。因數月受此事所困擾,陳在日記中寫下:“介公以精勤惕厲之心,入本年來,屢次暗示擴張侍從室之業務,且從種種方面督率侍從室,向愈緊張、愈繁複之途徑以趨。緊張已非餘所騰,而繁複紛冗治絲益棼,更為餘內心所不敢苟同者。”

陳布雷為蔣介石最器重的文膽,為何卻服藥自殺?歷史真相太戳心!

至1945年初,蔣在與侍從室人員談話時再次給予批評:“侍從室工作守成有餘,開展不足,許多事不能積極推動,徒然謹慎小心,這不是開國的精神。”接連感到蔣對侍從室工作的不滿後,陳布雷更為憂慮,以致“常患腦炫目昏之症,腦力衰竭,常如無源之水”,甚至屢有“自責”“自棄”心理,並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語勉勵自己迎難而上。此段時間,陳常常感慨自己雖已竭盡心力,但檢討再三始終無法滿足蔣的期望,只能以慚愧之情面對。其根源在於,陳始終認為自己的本職工作是為蔣處理文字事務,進而反思“當年一念認識之差,誤妄以為服務本室只要以文字工作給事於領袖左右”,方才領悟蔣的期望不止於此,“外界之觀測於餘者,亦有異於此”。然而陳個人身體精神狀況已難堪重負,“外似勉可支撐,內則衰頹益甚,繼續強勉則不能,退就閒散又不可,進退之際,真有局脊無所之感矣”。數月之後,蔣再次重提舊話,要求侍從室工作予以改進,致使陳產生引退念頭,向蔣當面提出因精力不濟,難以勝任現職,“不得不考慮進退問題,否則改組案亦只能申請暫緩”。此言一出,蔣只能採取妥協立場,提出亦可緩後處理。9月侍從室得以撤銷,張群參與處理黨國要事,陳布雷則再次退居幕後予以協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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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布雷與陳誠

此後陳布雷多次得到休假機會,但又因蔣有賴於其在各派系間所發揮的作用與文字能力,陳不得不驅使自己日漸衰頹的身體為蔣分憂。然而此時國民黨內部派系鬥爭更為劇烈,以致後期幾乎出現彼此劍拔弩張、毫無遮掩的分裂態勢,甚至不時泛起對蔣個人權威的挑戰。前述六屆二中全會黃宇人等對陳布雷百般責難的背後,正是對蔣個人的批評與指責,而陳正是“代君受過”,時人必然對此心知肚明。與陳交好的張道藩日後曾回憶道:“國民黨的失敗,如果說派系糾紛是重要原因之一,那末佈雷先生周旋於各派系之間,經常盡調協維繫彌縫之責,實在是他對於黨和領袖的最大貢獻。”值得注意的是,因陳布雷多年從事幕後事務,其工作具有不易察覺之特點,如向蔣所選擇呈交的各類文件,非經全面的檢視,我們幾乎很難看出陳個人的政策、思想傾向,同時如調停派系等人事組織事務,其要害正在於不為人所察知的言談機鋒,而陳可能亦並不簡單重複蔣的意見,致使我們只能從事後結果推測調停者的作為,往往難以復原其真實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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