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8 神秘西藏,心向往之地

每个人去西藏,都会带着一行囊的问号。它给你的回答,就是用纯净的天空,洗去尘世的蒙灰,回归灵魂的洁净。

神秘西藏,心向往之地

西藏

一、去西藏,朝圣爱情

遥远的西藏,离天很近,离梦又很远。多少人为了这片神土,来来回回。思索着,不辞千里赶赴藏地,究竟是为了什么?为看一眼布达拉宫的日落?为寻觅文成公主走过的脚印?为那一片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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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

那里,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僧人,总会让我想起,每次想起,都会莫名地心痛。早在几年前,身边的摄友,一次次发出邀请,赶往圣地拍摄创作,然而,我总是纠结,犹豫,却又向往和期待。

下定决心,迫不及待的赶赴。心底十分明白,山一程,水一程,克服重重障碍,背着行囊要去远方,只为心中的梦,只了一个人,一个名字,一首情诗。——在西藏,有那么多转世的达赖喇嘛,记住的只是——仓央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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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这位曾经的活佛,这位转世灵童,在西藏家喻户晓,曾接受万民的朝拜。但人们更愿意他是情僧,在佛与情的边缘,写着感天动地的诗行。今日启程,怀揣着他的情诗,只为离他近些,更近些。

走进西藏,你不自觉地会被藏传佛教所感染。从古远的历史延续至今,藏民对宗教的热忱与痴迷,有增无减,在万世不灭的神佛面前,他们赤胆忠心,甚至可以殉身无悔。

金碧辉煌的布达拉宫,耸立在绚烂的红山之上。步入殿堂,光线晦暗,藏香袭人。每一寸空气都极其沉重,却充满了慈悲。仿佛一呼一吸,举手,抬足间,都要小心翼翼,须存善心,持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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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拉宫

仓央嘉措,为情而生。住在布达拉宫的德丹吉殿里,他思念母亲,想念爱人。在禅定的日子里,他写下了缠绵悱恻的诗卷。一首首诗歌,幻化成一朵朵洁白的雪莲,盛开在世间每个角落。

我置身于布宫中,却不知道何年何月。这里的每一个转角,似乎都遗留着他寂寞的影子,我伸出双手,却什么都抓不到。此时,仓央嘉措的诗句在耳旁响起:“住进布达拉宫,我是最大的王,走在拉萨街头,我是最美的情郎。”

到八角街,只为一个地方,那就是传说中的“黄房子”。—“玛吉阿米酒馆”,这是当年仓央嘉措入世之所。如今,成了众人朝圣爱情的信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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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吉阿米酒馆

站立,观看。周围的房子一律是白色建筑,这幢老房的正立面是弧形外墙,艳丽的黄色,是它独特鲜明的标志。白天,他端坐莲台,受万人顶礼膜拜;夜晚,他心系红尘,与爱人饮酒作诗。他活得清醒,爱得有担当。无数次,他在出世与入世间辗转,而他的性灵,早已超越现实的樊篱笆:“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踩着楼梯,一步步走上玛玛吉阿米酒馆二楼。想象着,能与当年“拉萨街头最美的情郎”的步履重合。楼梯上,挤满了等候的旅人,他们也是念着他的诗而来的吧?倚窗眺望,似乎隐约可见,雪地里,那通向布宫小旁门一串脚印。“为寻情侣去匆匆,破晓归来积雪中”。

雪泥鸿爪是情的印迹,天长地久是爱的渴望。仓央嘉措的一生,活得太真,太痴,亦太美。他是有情的活佛,岁月流转,他热爱的土地还在这里,而这块土地上的信徒,宽容接受,虔诚热爱着心中永远的六世达赖喇嘛,他们公正无私地守护着这幢以爱之名“黄房子”,感悟众生,让世人有机会踏入这片圣土,能一遍遍来朝圣爱情。

到达雅鲁藏布大峡谷,看汹涌的流水卷起层层浪花,想着仓央嘉措的家乡就在雅鲁藏布大峡谷出口处的门隅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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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鲁藏布大峡谷

走进扎布伦寺。眼前浮现着三百年前,仓央嘉措这位活佛,就在这里受戒。扎什伦布寺的一盏陈旧的酥油灯还记得当年的情景。年轻的仓央嘉措端坐于五世班禅及几位上师面前,他闭目念经,冷漠如冰。一仁大师劝解与开导,他的决心,他的平静如果让人深感无措与遗憾。

巍峨雄伟苯日神山上,有一株挂满经幡的巨大神树,此树高耸入云,极具性灵。许多转山的信徒,不辞千遥万里,只为来叩拜神山。而那时的仓央嘉措,常常伫立寺院的楼台,遥望神山巨树,为心中的梦想祈祷。

从纳木错回来的途中,聆听着导游关于仓央嘉措死因之谜的解释,我沉湎其中,无法自拔。历史上的种种传说,只是给这位情僧,描上了一抹神秘浪漫的底色。

当我们行走在仓央嘉措生活过的每个一个地方,徜徉在每一条他往返过的路径,都要忍不住一遍遍默吟他的诗句。看着高原上的植物,只觉得这里的草木都通晓灵性,懂得感情。格桑花、龙胆草、向日葵、狼毒草………它们见证过仓央嘉措美丽的爱情,听过他日夜思念母亲的祈祷,记得他为心爱的姑娘许下的每一个诺言。

三百多年过去了,仓央嘉措经历了几世轮回,他修炼成了什么?逝者如斯,千唤不回。那就让神山圣湖托梦,告诉仓央嘉措,我们曾颠簸万里,以一颗颗美丽纯净的初心来此朝圣,都是被他所救赎过的平凡人。

二、
离天最近的地方

两条七彩彩虹,就这样呈现于天空。耀眼。绚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我的故乡,粉墙黛瓦,江南水乡。而内心的家园,或许就是那片雪域高原?或许,到西藏,只是想追寻另一个精神家园。

青藏高原,有地球的最高点喜马拉雅。爬山涉水,千里奔波,远避红尘,踏入这片离天最近的地方,我心静如水,目光清澈。

雨后,天晴。蓝天。白云。红墙。金顶。大昭寺。门口,虔诚的信徒们,日日磕头跪拜。这座一千三百多年的寺庙,是整个藏区荣辱历史的见证,是拉萨之心,西藏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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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寺

站立大昭寺内,一种肃然与庄严质感,笼罩全身。这里,离天堂更近吧?8月1日是父亲去世一周年。此刻,我抬头仰望一尊尊佛像,却分明看到了外婆慈爱的笑脸,和父亲洞察一切的眼神。恍惚间,我擦了擦眼睛,终于跟上导游的脚步。

西藏导游方强,汉族,军人后代。性格耿直、率真。他不仅有一颗热忱的爱国之心,对信仰有一种坚定的执着。他瞳中闪烁的光芒,让我羡慕;他对佛教虔诚的纯粹,感染人心;他亲身体验的经历,让人信服。

方导介绍说,藏民都不留太多的钱,他们觉得钱一多,人就容易生出恶念。除了留下用于日常开销的钱外,他们会把多余的钱都送到寺庙去,他们也会把最聪明、最能干的孩子送到寺里,让他去侍奉佛。

佛究竟是什么?佛是天下,佛是你我,佛可化为万千,佛时时都在。信徒们转山转水转经轮,他们奉献的是时间,交付的是信仰。他们将小循环交给大循环,将小生命交给大生命。

在巴松措,雨越下越密。我穿着雨披,转动经纶,为天堂里的亲人和朋友祈祷祝福,愿他们安宁平和,保佑现世里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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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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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松措

雨后,天晴。两条彩虹同时出现。方导说,你们是幸运之人呢。赶紧与彩虹合影。不顾高反,气喘。我奔跑着,朝向彩虹。一瞬间,仿佛听见了父亲谆谆教诲:相信自己,相信生活。又一次,热泪盈眶,无法克制。顿觉,身体清净如初,轻盈飞翔。

蓝天下,忽隐忽现的雪山,美轮美奂。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化成了一座山,如雪山般纯洁、沉稳,又宠辱不惊。

来到卡若拉冰川脚下,此地海拔5560米,冰川高度7291米。眼前的冰川,是那么美丽,她安静地耸立着。我伸开双手,似乎能把这座雪山拥入怀里。我蹲下身,只为仰视拍摄,让这纯洁的冰川,定格在我的相机里。我和同伴嘴唇发紫,气不够用。可是,我们心底愉悦,脚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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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若拉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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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若拉冰川

在这里,在离天最近的地方,我们看到的不只是美丽的大自然,而是看到了自己最隐秘的内心世界。

骑着白马,登上了西藏第一座宫殿——雍布拉康。站在山顶,俯瞰四周景色,天地之浩瀚,河谷之广阔,群山之雄浑,收入眼帘。而山顶上的经幡覆天盖地,随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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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布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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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布拉康

一位藏族老太太,手持卷卷经幡,向我们兜售,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无尽的善念。没有困惑,买下经幡,在上面写全姓名,登临山顶,与无数的经幡连系在一起,双手合一,面向天空,为亲人祈福,为友人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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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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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幡

回转的车程中,方导说,不要带着某种功劳的目的去信佛,不要指望佛会奖懒罚勤,或扬善惩恶。你们所做的功德,都是为自己积福,为家人聚德。心里有佛,信佛,念佛,才会更接近自己的内心,就会离天更近。

三、在高原,遇见神山圣湖

从八一镇出发,前往鲁朗林海。“鲁朗”藏语意为“龙王谷”,是龙王爷居住的地方,也是“叫人不想家”的地方。细雨绵绵,穿着雨披走向那片林海,身旁翠绿的树木、青色的山岚,还有远方飘忽不定的云层,仿佛进入了如诗如梦的人间仙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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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朗林海

青藏高原上的太阳,从不吝惜自己的热情。雨停。天晴。天地、山水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耀眼而神秘的光芒。

继续前行,到达苯日神山。青藏高原上所有的山,都是藏民心目中的神山。山坡岩壁上,画有很多白色的梯子。不解。方导说,那是藏民家里有人去世后,在岩壁上画上梯子,保佑过世的亲人顺着梯子升天。

车窗外,不其然地可见悠闲自在的牦牛和羊群,它们自由自在地在草地、山间觅食。下车,赏景,拍照。一头黑色的藏香猪,拱着泥土,来到我身边。有些担心,转头关注,而它却自顾自地,专心地寻找地下的根茎,根本没把游人放在眼里,真是自作多情。

神山,草地,是动物们的天堂。这里的山脉、雪山、荒原与森林、峡谷同在,人类活动因此丰富,人们视雪山为神的居所,是信仰之托。神山不论大小高低,在其哺育的流水所经过的村落,就是人们感恩的自然之神。信徒们五体投地,匍匐前行,用身体丈量山的高度,感恩神的存在。

高原的东部,有茂密的森林和松萝环绕的树木。这里,有世界上最干净的空气,和最好的阳光。那点缀在岩壁与树林间的一树树落叶松,翠绿纯净,使人忘乎所以。

高原的雪山冰川,为人们准备了充足的淡水,为文明,提供了想象的空间。这里,有着数不清的湖泊。在藏民心中,那一片片湖水,如甜美的乳汁,源源不断地滋润哺育了一代代子孙,使人类得以繁衍生息,创造文明。所以,在他们看来,每一条河流里,都住有神灵,都是圣湖。

八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终于到达圣湖~拉姆拉错。

蓝天,白云,风起,雨至。三百多个台级的蜿蜒山路,直通海拔5360米的山顶。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玛尼堆,点缀泥土间的,则是五颜六色的高原植物。这里,有格桑花开,芨芨草在风中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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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花

我俯身辨认花草:星星点点的蓝花,是龙胆花;低矮、多毛的半球形的白色花朵,是地梅;开着小黄花的是虎耳草,粉色的是石莲……还有很多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纯朴、自然地绽放着,这是大自然恩赐的惊喜,它们就这样静静地接受阳光的照耀,接受雨水的滋润,然后馈赠于绚丽的花朵与生长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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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绚丽的花朵

气喘,胸闷,脚沉。心中有念,无所畏惧。一路向上。终于到达山顶,美丽神秘的拉姆拉错就在眼底。我恍然看见,那绚烂的野花是我的今生,恬静的湖水是我的来世。双手合一,朝圣心灵,感恩所有。

一路奔向羊卓雍措。到达羊湖边,我心跳加快,内心却无比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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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湖

远眺湖边草甸,绿油油的青稞苗在风中起舞,黄灿灿的油菜花把湖边打扮得分外美丽。静坐,聆听,依稀听到湖上喃喃的低语声,诉说着它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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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田

眼前的羊湖就像一块蔚蓝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独自静立,冥想。宝石蓝的天空,和柳絮白的云彩,倒影在水面,柔情无限。真想立刻投身湖底,让清澈的湖水包围全身。

“上车啦”同伴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绪。

旅程的最后一个景点——圣湖纳木错。这是一条带给我震撼,让我激动不已的湖泊。

水是生命之源,所有的湖泊就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它越是一望无际,就越发显得博大深沉。我愿意被震慑,愿意在它面前坦露内心的无助。当乘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终于面对着纳木错广阔无垠的湖面,我的心经过短促的颤栗后,变得和湖水一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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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木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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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木错

眼前的一切都静止了,纳木错就如一位冰清玉洁的睡美人,安然枕着雪山而眠。我兴奋得难以抑制,用手中的相机,拍下每一个角度。

天空的蓝空旷干净,纯白的云,静止不动。悄悄地靠近湖水,它有着空谷幽兰般的温柔恬静,静得令人屏住呼吸。我不敢高声说话,怕吵醒了它的一帘幽梦。翡翠般的湖面,光滑如镜,一群鸥鸟掠过水面,留下圈圈涟漪和清脆的歌手,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湛蓝的天空,有苍鹰展翅飞过,惊散了片片流云,触手可及。这里,是梦可以抵达的地方,真实刻骨。

流水人生,转瞬即逝。每一天我们都在尘世间忙碌着,被生活压挤着,少有时间去叩问内心,反思生活哲理。

此刻,面对高原的神山圣水,忘了归途,只愿留宿纳木错,和湖水做一生的知己,和鸥鸟轻轻声私语,和格桑花交换心性柔情。永久。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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