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7 索額圖權勢燻人,一手遮天,為何對家奴張鳳陽毫無辦法?

電視劇《康熙王朝》中,由知名話劇演員薛中銳扮演的權臣索額圖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索額圖與明珠的相爭,更是令人忍俊不禁。

總體來說,電視劇中塑造的索額圖權臣形象,與歷史上的索額圖大體接近。如《嘯亭雜錄》中就記載這樣一個小故事:

索額圖當權時,“性貪黷,一時下屬多以賄進,然多謀略,三逆叛時,公料理軍書,調度將帥,皆中肯要,吳逆患之,乃密遣刺客刺之”。

某日,索額圖在家中秉燭辦公,料理軍書,忽然抬頭看見一修髯偉貌者立其身旁,其神色不變,問:“莫非你就是吳三桂派來的刺客?”

此人點頭承認,索額圖說:“既如此,那就取我人頭去。”刺客笑道:

“若是有心刺你,早就取你首領而去,何待你說?不過,我進屋良久,見你辦理公務,竟夕不寐,誠良相也。我雖至愚,豈敢刺賢相?”

次日,此人投入索府,成為索額圖門下親信。後來,索額圖因罪下獄,其潛入饋送飲食,而索額圖伏法後,此人為之料理喪殮,事畢痛哭而去,不知所終。


索額圖權勢燻人,一手遮天,為何對家奴張鳳陽毫無辦法?


這段記載,大體屬於野史傳奇的範疇,不過也能從中看出索額圖是能臣,本事不小,威望亦不低。然而,本事歸本事,身為權貴的索額圖,其權臣氣焰也是很足。

如康熙十五年(1676年),康熙的老師、大學士熊賜履因為譭棄擬票一事,即被索額圖等人疏劾,熊由此被罷回籍。

康熙十八年(1679年)京察時,侍講學士顧八代隨徵稱職,翰林院評以“政勤才長”,索額圖卻不知何故,其大筆一揮,徑直改為“浮躁”,顧八代竟被降調,亦無處喊冤。

按:顧八代是雍正的師傅,後者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其繼位後即將此事平反。

此外,《嘯亭雜錄》中還有另一段記載,說索額圖與明珠同朝為相時,兩人“權勢相侔,互相仇軋。

……然二相皆有絕技,索好古玩,凡漢唐以來鼎鑊盤盂,索相見之,無不立辨真贗,無敢欺者。明相好書畫,凡其居處,無不錦卷牙籤,充滿庭宇,時人有比以鄴架者,亦一時之盛也。”


索額圖權勢燻人,一手遮天,為何對家奴張鳳陽毫無辦法?


和索額圖相比,明珠的出身算不上特別顯赫,不過在三藩之亂時,明珠因為堅決主張撤藩而深獲帝心,由此地位大為提升,堪與索額圖分庭抗禮。

如同歷朝權臣所為,索額圖與明珠兩人同柄朝政,但因為主張不同、早有夙怨,因而樹立門戶、各結黨羽,彼此相互傾軋、爭鬥不休,這等權爭慣例,倒也不算稀奇。

當時,京中就有這樣一則時諺,曰:“要做官,問索三;要講情,問老明。”又有一則民謠:“天要平,殺老索;天要安,殺老明。”

“要做官,問索三;要講情,問老明”,這則時諺其實還少了一句,那就是“其任之暫與長,問張鳳陽。”

這段記載,其實還是來自《嘯亭雜錄》,裡面的主角即所謂“大俠張鳳陽”。

據該書作者、乾隆朝禮親王昭槤所言,張鳳陽其實是他家的包衣人,這位爺地位不高,本事卻不小,他平日裡“交結戚里言路,專擅六部權勢”,與兩大權臣索額圖、明珠關係匪淺,眾高官顯貴如高士奇等款待賓客,張鳳陽亦忝踞上位,不可一世。


索額圖權勢燻人,一手遮天,為何對家奴張鳳陽毫無辦法?


某次,張鳳陽小憩於郊,某中丞騶卒至,呵張起立,張睨視曰:“是何齷齪官,乃敢威焰若是?”未及一月,該中丞即遭貶斥,時人為之一驚。

據昭槤所云,其先外祖董鄂公某次得罪了張鳳陽,張即率其徒入董鄂公宅拆毀堂廡,禮親王傑書聞之大怒,其面見皇帝請求懲治,康熙說:“汝家人可自治之。”

傑書回府後立召鳳陽至,將其杖斃庭下。沒多大會,皇太后懿旨至,命免張鳳陽罪,但此時已晚,張命已送。都人為之大悅,鹹感王惠焉。

這裡說的皇太后,即順治第二任皇后、孝惠章皇后,張鳳陽如何與皇太后扯上關係,實屬蹊蹺,而作為禮親王的傑書要殺以家奴,竟然要請示皇上,更是離奇得很。

然而,離奇歸離奇,昭槤說的是自己的家史,想必也不會偏離事實太遠。試想,張鳳陽連皇太后的線都能搭上,索額圖、明珠自然不在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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