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诗经》中的女人形象:温顺有涵养,独立不依赖


《诗经》中的女人形象:温顺有涵养,独立不依赖


摘要:《诗经》中女性表现出来的是阴柔之美,绝非“如弱柳扶风”般娇柔,形体上以“硕大”为美,性格上以“阴柔”为美。女性所从事的社会劳作非斗争性强的部分,更多的是采集、纺织、种植等劳作,其要求阳刚性并没有战争强,加入抚育后代的母性,自然会显示出柔和特性。


引言


《诗经》中女性从思妇和弃妇两类女性形象上来看都属于温顺,有涵养的类型,当然这里的阴柔并非指的是柔弱、柔软、软弱,丧失自己独立的人格和个性,这就绝非女性之美德了,也不符合《诗经》中所描述的女性形象。阴柔之美主要指柔中有刚、柔韧有度,所以才柔媚可人,柔情似水,水属阴,阴生柔,能以柔克刚,此柔非弱。


阴柔是聪明才智的一种表现,是女人具有征服力的直接表现。为何用“阴柔之美”来形容《诗经》中的女性意识的特质,因为《诗经》中女性不论是爽朗的,还是坦率的,都体现出不喜张扬,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的特质,举手投足间都带有几分自然、纯净的美,且有姣好的的性教养。从《诗经》中可以读到人类的祖先是女性,也就是说是女性孕育了人类,创造了万物。女性是生命的创造者,这说明女性有其特有的生命力,而在孕育生命过程中会凸显出温柔一面,在提升教养中凸显出德性一面。


《诗经》中的女人形象:温顺有涵养,独立不依赖


《豳风·七月》中“女执懿筐,遵彼微行,援取柔桑”,非单纯写女子的音容笑貌,而是写在乡间劳作的少女背着细长的筐子,扭动着腰肢走在乡间小路上,即使是在劳动中也不失一分婀娜多姿的曼妙之态,具有女性的独特魅力。这就是《诗经》中女性阴柔之美的表现。


一、“浅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阴柔之美


两性关系的认识对女性的认识还局限在小范围内,社会同样对女性意识有要求。通过《小雅·斯干》可以看出当时对男女所用的形容词不同,男女也被区别对待。“维熊维罴”和“维虺维蛇”,对女子的形容是“蛇”,对中国最远古的人类创造者女娲的形象描述就是人面蛇身。“蛇”从形体上可明显识别出其柔性特点,还有妖娆妩媚,如老子所说,万物的滋养都来自于阴,所以“守雌贵柔”和“知阳守阴”。


《诗经》中女性表现出来的是阴柔之美,绝非“如弱柳扶风”般娇柔,形体上以“硕大”为美,性格上以“阴柔”为美。这两者并不冲突,都是参与社会生产劳动和繁衍抚育后代的要求。女性所从事的社会劳作非斗争性强的部分,更多的是采集、纺织、种植等劳作,其要求阳刚性并没有战争强,加入抚育后代的母性,自然会显示出柔和特性。“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诗经》中的女人形象:温顺有涵养,独立不依赖


描绘了一幅妙绝千古的“美人图”,也凸显出女性意识中的阴柔特质。手指纤细,皮肤白皙,脖子又白又长,牙齿洁白,柳叶细眉,一笑酒窝美丽迷人,美目流转好似传情,描写出齐女庄姜出嫁卫庄公的壮盛和美貌,刻画了庄姜高贵,美丽的形象,陈子展评到:“笑用倩字,目用盼字,化静为动,化美为媚,传神写照,活画出一个美人形象来。”


这一描写衬托出庄姜高贵的身份,加之陪嫁的盛况,凸显出出嫁之人受到的尊重,也侧面写出了出嫁女的德行操守都能够获得人们的认可,这才能称得上真正的美。阴柔之美的特质不仅要看其“美”的一面,还要看其“柔”的一面。“柔”字在《诗经》中出现了17次,在《硕人》和《七月》里出现了两次,写的是女性的天然之美,其余的都出现在雅和颂里面,这15个“柔”字不仅表现的是女性的自然之美,更主要是突出女性的伦理品格。“静女”的“静”,《静女》静是“靖”的假借字。


马瑞辰在《通释》:“郑诗‘莫不静好’,《大雅》的‘笾豆静嘉’,皆以靖为靖之假借,靖女意为善女。”“窈窕淑女”的“淑”,贤淑美好的女子。《毛传》曰:“淑,善;逑,匹也。言后妃有关雎之德,是幽闲贞专之善女,宜为君子之好匹。”“终温且惠”的“温”和“惠”,指宽厚柔顺,侧重于内在德行。“淑慎其身”的“慎”,这是年长的女性对年幼的女性所说的话,行事要谨慎、慎重,注重内外兼修。“威仪棣4的“棣棣”等词,都表现为女子不仅具有健康美和姣好的容貌,还有令人敬重的德行修养。“有女如玉”的“玉”,指女子的德行如玉,坚而洁白。


《卫风·竹竿》中“巧笑之瑳,佩玉之傩”;《卫风·木瓜》中“报之以琼据”,都含有“玉”。古代男女都会佩戴玉石,以凭借玉石敲击声控制脚步,用佩玉象征着美德。佩玉的美形容的是女子体态婀娜多姿,仪容有度,行为有节,身份尊贵,品德出众。这些词都是对《诗经》中女子形态的描述,少不了内外兼修的品质要求。

《诗经》时代,无论贵族女子,还是普通百姓,都有对女性仪表仪态,德行品质的修炼,还有专门的官职,叫“女师”,专门负责提升女子的教养。女性的修养如何印证,还是要在婚姻和家庭中检验,切身的直接感受者还是共同生活的男性。因此从男性的角度呈现出来的女性形象,也可以部分反映出时代对于女性的认识,以及女性自己的意识。


《诗经》中的女人形象:温顺有涵养,独立不依赖


《诗经》时代,人们已经处于礼的规范下,女性也不例外,《召南·采蘩》和《召南·采蘋》不仅仅写女子为祭祀采集,还与女子的教养有关,其言行举止都符合礼的规范。“蘩”和“蘋”都有柔顺、清洁特征,与女子同属于阴性,可以做祭祀用的祭品,以表示敬意,也象征着女性的阴柔特质。《礼记·昏义》记载:“古者妇人先嫁三月,祖庙未毁,教于宗宫;祖庙既毁,教于宗室。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教成之祭,牲用鱼,芼之以苹藻,所以成妇顺也。”1此时不仅有专门传授女子德行的老师。“言告师氏,言告言归。”2说的就是这样的老师。还有女子教养修炼的具体内容,要求德言容功。


二、男性眼中的女性形象及意识


“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结合才构成社会的和谐,女性的美需要有人欣赏。正如有人不能理解为何女性一定要穿高跟鞋,换个角度思考也许会心生敬佩之意。因为女性是在为他人提供美的享受,希望男性欣赏到自己独特的美,展现自己女性的柔美,古代女性也同样如此。男性作为情人、丈夫、父亲,期望女子是内外兼修,夫妻相敬如宾,家庭和睦,多子多福,所以对另一半的要求也是从这三方面提出的,这也是从男性角度对女性意识提出的要求,需要与男性的阳刚之气相匹配,所以女性意识里少不了相对应的阴柔特质。


《诗经》中的女人形象:温顺有涵养,独立不依赖


《秦风·蒹葭》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男人追求的女子若即若离,可望而又不可及,顿生失落惆怅之感,却不舍离开,在水一方,望穿秋水,对女子的爱慕之情跃然于字里行间,令男子不可自拔。而这女子是何等样貌、品行,居然令人如此痴迷?《诗经》中男子眼中的女性形象在多个诗篇中都有体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上面谈到“窈窕”、“淑女”两个词的含义,“君子好逑”的就是女子的贤淑纯洁。“匪饥匪渴,德音来括。”“辰彼硕女,令德来教。”这么写男子因为女子的美好品德而吸引,欢欢喜喜迎娶漂亮的新娘,这是“好德胜于好色”,崇拜于女子的美德。还有《有女同车》的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贵族男子与一位姜姓女子同车,男子听着女子身上佩玉碰撞的声响,对女子的德行敬重,非常珍惜这次同车的机会,心生爱慕和尊敬之情。男性好色但更好德,相对于姣好的容貌,男性也同样希望自己心仪的女子有良好的品行,实现内外兼修的状态。男性眼中的女性意识少不了对内在修养的重视,这一点不管是否出于礼教约束下,对于家庭组成的另一主体,要求有一定的能力和素质承担家庭责任,男性同样如此。


只是当时男性得到修炼机会更多,所见视野也更为广阔,在父系社会中,男性的修养有具体学习和锻炼的时间,为了能够保持男女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协调,女性意识的修养也要并驾齐驱。这是男性眼中对女性意识的外在容貌和德行的认识,同样男性眼中的女性也是以“健硕”为美,这和生育繁衍、社会劳作有密切关系。


《诗经》中的女人形象:温顺有涵养,独立不依赖


在婚姻中的女性如何获得丈夫的认可?这逃脱不了“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认识。《葛覃》中“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山谷中葛藤、黄雀鸣叫的美好景色还有织布纺衣的繁忙劳作,都传递着女子能够回娘家的期盼与难以掩饰的喜悦,也反映出当时女性的勤劳能干,贤良淑德,不仅得到丈夫的爱怜和尊重,也给长辈们带来欣慰,得到了师氏的帮助,否则也不会如此容易就能回娘家的。


这应该是《诗经》时代女性意识和谐展现的一幕,当自己想要回娘家时,和自己的婆家商量后便可执行,有自己独立自主性也体现出女性柔顺、顾家的一面。“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豳风·东山》归乡途中的士兵一别多年,在回家的路上欣喜又忐忑。毛毛细雨下得缠绵,象征着归乡人此刻的对家乡、对妻子的绵绵情意。诗歌描写了归乡人想着妻子在家里操劳,为迎接自己正在清扫房屋,有时会长吁短叹思念丈夫;还回想自己迎娶新娘时的喜庆情景,心中一阵欢喜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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