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祿:新的主體性在崛起


張永祿:新的主體性在崛起


在古老的瑪雅神話中,預言認為:孩子們將拯救人類。或許,在神話的思維繫統裡,想要說的是孩子象徵著純潔和正義,代表了希望和未來,肩負著責任和前途。按照我的理解,預言要表達的是孩子們終將獲得主體性,創造新的社會和生活。這無疑還是一個成長的敘事,目標指向長大成人。寬泛地講,人類的故事都是關於成長的,只是不同時代的成長景觀構成和形態構造有異而已。所謂長大成人就是主人公經過一定“時間”之後,終於形成自足的人格精神結構——即主體生成過程。當我看了《靛藍小孩》這本青少年讀物時候,最直觀的感受就是80後終於長大成人,想一想六七年前,他們剛出道的時候,大人們對他們的擔心真是多餘。是的,大人們的擔心雖總是好心,但後來的歷史證明卻是多餘甚至幼稚。只要看看今天的中國,想一想90年代初人們對待“市場經濟”這隻“狼孩”的驚懼就知道了。

長大成人,或者說獲得主體性,被喜歡故作玄乎的哲學家,諸如胡塞爾等稱為“謎中之謎”,現代有些哲學家無不聳人聽聞地嚎叫“主體性的黃昏”已經到來。但是,我要說生活才是最偉大的哲學家,80後們用自己的最樸實的生命足跡和真誠的思考與感受(套用哲學的話語表述應該是 “80後生活現象學”)詮釋了屬於他們這一代的主體性。正如《靛藍小孩》這本書中作者們,蔣方舟、步非煙、田禾、周語、春樹、蘇枕書、米米、甘世佳、顏歌、小飯、張佳偉這些當紅的作家們用對話、自白和隨筆等性靈文字袒露他們的心跡,展示他們的成長,傾訴他們的生活智慧,這些文字(如果我們承認作家是人類精神的表徵的話)彙集起來,就構成了80後的主體性。

他們的成長在於不再打造叛逆、代溝、孤獨、出走、高貴、“腐爛在物質裡”、“性愛無敵”等雷人的宣告使自己成為焦點,不再讓虛構的自我無限膨脹以顯示強大和自信,意識到這是青春期的“浮躁”、“無聊”和“膚淺”表現,是“脆弱”的另一幅面孔。他們不再害怕和反感別人的批評,“只要罵到了點子上。不過無論誰罵我,都沒有我自我鞭笞下手狠。”他們走向了深沉的自我反省和自我批評,意識到祖母、母親和目前等長輩親人是自己精神生命的源頭和導師。

他們的成長不再是一天到晚把自己關注“自己的空間”,不在和天昏地暗的遊戲中度過一天又一天,而是決絕地走向社會,面對生活中很多實際的問題,比如職場、就業、家庭、住房等。冷靜認識現實的差異和分層、正視挫折感,從“巨大的差異社會中堅持自己的位置”。

他們坦然從保險業務員、推銷員、記者、出版社編輯這些基層職業開始獨立生活,選擇“在菜市場中完成美好的成人儀式”,鄙視那種“沒學會白菜與捲心菜的分別便學會了僱保姆,沒學會淘米便學會了去豪華飯店,沒學會洗衣服便學會了去買喬治阿瑪尼”的寄生生活。

他們學會理解生活,在平凡充實中找到樂觀與自信。步非煙說:“世界是多樣的,人生的道路也是多樣的,社會雖然有不公平的一面,但絕沒有完全封鎖掉通往公平的那條小路。看你有沒有勇氣,有沒有毅力走過去。遲早會擁有自己的家,會成為中產階層,成為社會主流。”

他們開始理性的思考社會,利用自己的話語權來影響社會。韓寒的博客針對社會現實及時發言,以成為一道亮麗的青年文化風景線。很多同齡人通過這個窗口認識現實社會,很多國外文化人和社會觀察家通過韓寒的博客來了解現實中國。恰如有的評論家所言:“他們從受關注的一代轉向關注社會的一代,他們正受到同時代人乃至全社會的喜愛,他們生活的深度觀察,對公共事件的辛辣批評,正展現出一代新公民的責任感和正義感。”

他們孤獨而勇敢地走向荒原,走向人和自然對恃的極限,用自己的腳步和心靈丈量人生的重量,從中“尋找到生命中的那片綠色”,求證“活著”的意義。

他們……就這樣,80後長大了,在生活中長大。他們執著而堅定把成長的歲月凝練成文字:“生活:我們知道無論我們如何大鬧天宮,我們都走不出你的手心。你就是控制我們的佛手。但是,生活,我們想告訴你,在你的手心,我們曾經歡笑,我們曾經掙扎,我們曾經叛逆,我們曾經屈服……但,無論如何,我們已經長大!”

80後的長兄們已經艱難地成長了,90後接踵而至。

成長是需要範導的,範導更需要傳承。無疑,90後最好的範導者應該是80後這些長兄們。正是出於這一邏輯,以劉衛東為代表的80後兄長們,集合了韓寒、蔣方舟和步非煙等80後成功者,用良知、真誠、責任和心靈鑄就了這套《靛藍小孩》,作為獻給成長者的人生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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