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園隨筆》之三(山西靈丘)

反芻

《鬱園隨筆》之三(山西靈丘)

爬格子的功力日漸衰退,才拿起筆來,心中千百思緒紛湧,竟不知從何說起。反正我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精神自由者,習慣了天馬行空,便信馬由韁,寫些自己的感觸。今日偶讀《傅雷家書》的一些章節,便不由得心中黯然,渾身冷汗冒起。

如實說,我覺得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更不是一個慈愛的好父親。兒子今年十三歲,上了初中二年級,成績雖說不上出類拔萃,但也算得上等,但我從來沒有像傅雷先生一般與他交流過,更沒有耐心聽過他的心聲。我習慣於一種家長的至尊主義,每次訓斥他,分明看見他的嘴翕合著想與我辯解,但看到我冰冷的眼神隨之被眼眶的淚水所代替。更有一次我因為他玩遊戲直接揮動拳腳,把滿腹的怒氣如密風驟雨般傾瀉在他身上。十三歲的一個男孩子如同一個蜷縮的刺蝟一般伏在床上,一動不動,眼中噙滿淚水,充滿了絕望……嗚呼,我實在無法可想,他稚嫩的心當時如何想他的父親。

上個星期天,兒子從學校回來,一臉的欣喜,手中兩張獎狀不住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兩張獎狀,一張是校園辯論賽最佳辯手獎,一張是歷史知識競賽優秀選手獎,我明白他是想讓我讚揚他一番,但玩著手機按鍵的我只是哼了他一聲,我更看重的是你期末統考的文化成績,兒子一下子呆在了那裡,半晌不說一句話,直到妻子喊他過去吃飯,他才垂著頭來到我的眼前,但那一天從未見過他有一絲的笑意。

為人師者,讓學生從內心為你儒雅的談吐,淵博的知識,高尚的人格魅力折服是最不易的;為人父者,讓你的子女為你堅實的臂膀,頂天立地魄力,發自內心的慈愛而敬仰是最不易的,我欣喜我曾收穫過前者,我悲傷我正在遺失後者。悠悠長天,何以補償我給兒子造成的傷害和孤寂。

作完此文不覺已晚上十一點多,但我很充實,很快意,畢竟我用自己的心靈為兒子敞開了一方田地。謹以此文獻給我在外的兒子,以及和我一樣正反省自己的父親、母親。

《鬱園隨筆》之三(山西靈丘)

劉富田,網名鬱園一叟,雲中一翁,中小學高級教師,有散文、詩歌、小說、論文等在《中國詩賦》、《中外散文詩歌精選》《中國三峽》、《中小學名師談師德師風》、《中國當代詩詞精選》、《雲州文苑》、《火山文化》、《大同日報》、《大同晚報》、《中年原創文學》、《詩雨晴文學》等刊物和公眾平臺刊登發表,曾獲第八屆"成龍杯"全國中小學學生作文大賽優秀作文指導獎一等獎,散文《塞北之春》獲第六屆中外詩歌散文邀請賽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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