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情遇上疫情,《霍亂時期的愛情》登上了排行榜

感情只有真與假,沒有對與錯,一切的選擇都在於你自己的權衡。

  

當愛情遇上疫情,《霍亂時期的愛情》登上了排行榜


  很多人經歷過這次疫情,人生觀都發生了巨大改變。

  疫情期間,大多數人宅在家裡,我發現朋友圈很多人在曬書單,其中就包括《霍亂時期的愛情》。

  也許很多人覺得這是一部寫疫情的書,那等他們看了就明白,並不! 但這本書,的確適合宅家時細品,每個人都能讀出不同的意味,比如,到底什麼是現實? 什麼是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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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以為這是本和《龐貝》一樣講災難故事的書,那就大錯特錯了。 《霍亂時期的愛情》,並沒有告訴你怎麼在霍亂時期生存。

  霍亂是一種甲級傳染病,和鼠疫一樣令人聞風喪膽,患者會腹瀉嘔吐。

  《霍亂時期的愛情》裡的主人公阿里薩也有這種症狀,他生活的那個年代霍亂還在肆虐,人們都很珍惜生命。

  當他開始吐綠水、腹瀉、暈頭轉向的時候,他母親都懷疑他是不是得了霍亂。他得的不是霍亂,而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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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薩在18歲時就學會了電報,上了幾節小提琴課就能演奏美妙的樂曲,用書中的文字描述:

  當時他稱得上是本社會階層中最引人注目和最受歡迎的年輕人。

  他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遇到了女主費爾米娜。 連他自己都覺得那種相遇太過偶然,可偶然,才美妙呀! 然後他就很想多瞭解美麗的她。 書中是這樣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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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薩以下列天真的方式開始偷偷跟蹤費爾米娜的生活——早晨七點鐘,他一個人坐在公園裡不太為人注意的靠背長椅上,佯裝在扁桃樹下讀詩,直到那位姑娘無動於衷地在他身前走過。

  她穿的是藍條制服,有鬆緊箍的襪子高齊膝蓋,一雙男式的高腰皮鞋。 一條粗大的辮子齊腰拖在背後,末端打著一個結。

  她走路時有一種天然的高傲,腦袋高高地昂起,目不斜視,步履輕快,尖鼻子,兩臂交叉,把鼓鼓囊囊的書包抱在胸前。

  真的,她走路的姿勢頗似母鹿,輕鬆自在。 在她旁邊,姑媽穿著棕褐色的教服,繫著聖芳濟會的腰帶,緊緊跟著姑娘的腳步走著,誰也甭想湊近那姑娘一步。

  阿里薩一天四次看著她們來回走過,星期天到教堂做大彌撒出來時也能見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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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要看到那個女孩就感到心滿意足了。 漸漸地,他把她理想化了,把一些不可能的美德和想象出來的情感都安在她的身上。

  兩個星期後,她成了他心目中的唯一存在。 他決定給她寫封信,用職業抄寫員的清秀的字體寫在一張紙的正反兩面。

  這封信在他口袋裡擱了幾天。 在琢磨如何把信交給她的同時,他每天睡覺之前都再補寫幾頁。

  結果,最初的那張紙逐漸擴大成了一本情話詞典,那些話都是他在公園裡等待姑娘走過時從讀過的許多書中背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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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年輕的阿里薩這時並沒有和她有過交流,僅僅是看著她優雅的外貌神態,就無可救藥地陷入了愛情,並且把一些不可能的美德和想象出來的情感都安在了她的身上。

  這看似是一種烏托邦式的幻想,其實,是一種既霸道又無公害的愛情觀。

  霸道在哪裡? 他幾乎在給她強加各種美好的標籤。

  但他並沒有實踐,只是存在於自己的幻想裡。 如果實踐了,那就是《源氏物語》裡的光源氏對待紫姬那樣……

  他們認識之後,開始互通情書,他覺得,這是幸福的味道。

  他開始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在等待新的信件到來時,他開始焦慮使他腹瀉吐水。 在郵局上班的他開始亂套,發錯郵件,掛錯旗幟。 人們都覺得他是得了霍亂。 其實,他得的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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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病,在中國古典文化裡,以梁山伯祝英臺的故事最具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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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伯去樓臺見祝英臺,在得知祝英臺要嫁給馬文才後,當場吐血。 回去後不久,梁山伯就鬱鬱而終了。 這是戲曲裡的經典片段《樓臺會》和《山伯臨終》。

  

中國古典文化裡,痴情的高境界之一,就是死。

  湯顯祖《牡丹亭》裡杜麗娘就是為愛而死。

  “似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最後柳夢梅出現,杜麗娘還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似乎真正的愛情已經超脫了生死的概念。

  《霍亂時期的愛情》裡,阿里薩得過相思病,但後來,費爾米娜被她的父親發現了一堆情書,在那絕對控制般的管教下,費爾米娜被迫離開了。

  阿里薩寧願她恐怖的家人給他一槍:“沒有比為愛情而死更光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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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呢,這本書作者是加西亞·馬爾克斯,他絕不會以這麼庸俗老套的劇情結束男主的一生。

  後來,費爾米娜嫁給了一個醫生。而阿里薩,開始了混亂的生活。

  從此之後,阿里薩再也沒有品嚐到費爾米娜給他的那種愛情的滋味,那些和他有關係的女人,只不過是放縱的產物。

  他放縱,對方也是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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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中描寫的一個寡婦在和阿里薩相處時,這樣寫道:

  她沒有因良心的譴責而內疚,恰恰相反。 從房頂上呼嘯而過的一個個火球使她難以人睡,她繼續敘述著丈夫的美德,直到天明,除了拋下她而死去之外,她沒責備丈夫任何一點不忠。

  最後,她聊以自慰地說,丈夫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完完全全屬於她,他已躺在一個用十二顆三英寸長的釘子釘好的棺材裡,埋在離地面兩公尺深的地方。

  “我感到幸福。 ”她說。 “因為只有現在我才於真萬確地知道,他不在家裡的時候呆在什麼地方。 ”

  寡婦的這句口述,在馮小剛電影《非誠勿擾》裡也出現過。 書中這個寡婦非常矛盾,她對阿里薩在夜間的放縱程度,甚至對自己丈夫都沒有過,因為害怕丈夫覺得她不夠端莊。

  而阿里薩也開始了自己的流浪式放縱,並記在小本本上。 五十年後,他積攢了25個本子,記錄了他622次風流韻事,其中並不包括那些數不清的、他都不屑記錄的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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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讀者讀到這裡傻眼了,之前還浪漫主義的阿里薩,突然就變成了福樓拜筆下《漂亮朋友》畫風了? 是不是覺得很毀三觀?

  在西方的愛情理論裡,關於靈與肉的討論夠多了。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認為,人類可以進行只有“靈”的愛情,後世稱之為柏拉圖式愛情(當然柏拉圖提出這個概念時並不是針對男女之間)。

  與之相反,德國哲學家康德則認為,愛情以及婚姻、家庭得以實現的可能契機正是基於“肉”的基礎之上。

  小說裡的阿里薩,就是做到了靈與肉的絕對分離。 他對費爾米娜的印象有些逐漸模糊,但那份純正的愛以及追求愛的感覺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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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其他女人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在他的理念裡,無序的放縱和唯一的真愛是可以並存的。

  西方文藝作品裡,這種放肆的矛盾感經常出現,當然也有反對者,比如莎士比亞寫的: 真正的愛情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行為才是忠心的最好說明。

  在我們的傳統文化裡,阿里薩的這種觀念是不可取的! 我們提倡的是,忠貞純潔,潔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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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年後,費爾米娜的丈夫死了,阿里薩再次遇到了她,再次向她表達如初的愛意! 他也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五十年前的自己,但當費爾米娜再次出現時,他不顧一切想要娶她。

  而費爾米娜的五十年婚姻生活也並不快樂。她當初嫁給烏爾比諾醫生,那個醫生對婚姻的理解是:

  婚姻是個只有靠上帝的無限仁慈才能存在的荒唐的創造。

  兩個還不大瞭解的人,相互之間沒有任何親緣關係,性格不同,文化程度不同,甚至連性別也不同,突然就要在一塊兒過日子,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共同面對兩種也許是大相徑庭的命運,這是大悖科學常理的。

  夫妻之間的疙瘩每天晚上消失了,但每天吃早飯之前又必須重新制造。

  這對男女主角,在五十年的風霜雨雪歲月裡,分別經歷著野性與傳統的極端生活,分別充斥著捫心自問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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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必須說一點,馬爾克斯創作《霍亂時期的愛情》的由頭,是一則新聞:

  一對花甲老人,來到四十年前的故地度蜜月,船伕見財起意,用漿打死了他們。 而那對老人並不是合法夫妻,他們有各自兒孫滿堂的家庭,但四十年來一直偷偷約會。

  這則新聞震撼了馬爾克斯,他開始創作,並加入了他父親那個年代的故事。

  有人說,馬爾克斯想通過這部小說表達孤獨的內心。 阿里薩孤獨嗎? 是的,他和心愛的人失之交臂五十年,那五十年裡,儘管身體在放縱,但他內心是孤獨的。 費爾米娜孤獨嗎? 也是的。 她嫁給了烏爾比諾,並不幸福。

  如果說這本書只是表達孤獨,我不同意。 馬爾克斯在此之前已經擁有《百年孤獨》這樣的大作,並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霍亂時期的愛情》是他獲得諾獎後的第一部作品,不可能重複單獨表達一個理念。

  在這本書裡,我還讀到了一種矛盾感:現實與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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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薩對費爾米娜,18歲時就用幻想填補現實,後面50年依舊用幻想支撐現實。 在愛情世界裡,幻想和現實本來就是可以並存的。

  《源氏物語》裡,光源式和夕顏、空蟬、末摘花等一眾女子在一起,但內心還是惦記著藤壺中宮。

  《煙雨朦朧》裡,陸振華娶了9個姨太太,但內心一直懷念著最初的萍萍,所以後來每個女兒名字都帶萍字。 我們也許可以理解為,初戀情結。

  初戀,永遠是可以附加任何美好幻想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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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情感專家說,一個人談的戀愛越多,就越容易對愛情失望,到最後選擇的伴侶也許並不是因為愛情,只是一種生活互相依靠的需求。 這也是很多人在愛情世界裡現實與幻想的矛盾。

  當然,馬爾克斯不是愛情學家,也不是心理學家,他是作家。

  寫在文末

  網上有個段子,一個律師問客戶,離婚官司還打不打。 客戶說,最近因為疫情宅在家,和那口子感情更親密了,這婚不離了。

  雖然只是個段子,卻也發人深省。

  疫情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很多人在宅家的這段時光裡,對人生的思考更多了。 對於感情,很多時候我們都因為忙碌的生活,沒有時間停下來細細思考。

  忙碌的時候最容易做慌亂的決定,所以近些年離婚率也越來越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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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能靜下心來讀一下《霍亂時期的愛情》,品味一下馬爾克斯對感情的理解,倒也不失為一種充電。

  感情這東西吧,外人是無從置喙的,只有你自己來思考。感情只有真與假,沒有對與錯,一切的選擇都在於你自己的權衡。

  

  加西亞·馬爾克斯因《霍亂時期的愛情》、《百年孤獨》而為世界上億萬讀者所熟悉,深受各年齡層的讀者喜愛,他或許是史上最受歡迎的小說家,哪怕在他最後一部小說出版的十多年之後,仍是如此。

  本書另附兩篇普利策獎得主、《紐約時報》記者斯特賴特費爾德的訪談,他也為這本訪談錄撰寫了富有洞見的導言。對馬爾克斯的終生粉絲,以及那些首次接觸作家作品的讀者而言,本書都是一本廣泛而深刻的必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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