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古巴比倫、古代印度、古代中國,亞洲大陸的三大古國(古埃及在亞非歐交界處)傳遞著這個星球最強的文明火種;古希臘先賢的思想、古羅馬的民主制度,成為歐洲大陸精神文明的源頭;西班牙的無敵艦隊,阿姆斯特丹的海上馬車伕,大英的日不落帝國,海權文明橫掃了美洲新大陸的土著。自13000年前上一次冰河期結束,上天的恩賜無條件的給了生活在亞歐大陸的民族。為什麼亞歐大陸是地球的寵兒,非洲、美洲、大洋洲為何沒能演化出引領世界的文明?演化生物學家賈雷德.戴蒙德告訴了我們一個殘酷的真相:上天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在人類遷徙至世界各地時,落腳亞歐大陸的民族註定成為世界的強者,他們會裹挾著槍炮、病菌與鋼鐵完成對美非澳的征服。

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P1.征服美洲的英國殖民者

1972年7月,戴蒙德在新幾內亞研究鳥類的演化,一個叫耶利的當地政治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白人制造了那麼多的貨物並把它運到新幾內亞來,而黑人卻幾乎沒有自己的貨物?兩個世紀前,所有的新幾內亞人仍然生活在石器時代,使用著歐洲幾千年前就被取代的石器。白人來了,建立了中央集權的政府,帶來了鋼斧、火柴、藥品、服裝,應有盡有,新幾內亞人稱他們為貨物。耶利的問題是一個簡單卻又切中要害的問題,專業的歷史學家難以形成意見的統一。戴蒙德將這一問題做了推廣,聯繫到現代世界上更大規模的差異:來自亞歐大陸的民族控制著的世界的財富和權力,澳大利亞,美洲、南美的土著居民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土地的主人,他們被征服,大批殺害甚至被滅種。從公元1500年開始,不同大陸的民族在技術與政治組織上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亞歐大陸形成了眾多用金屬裝備的帝國,兩個印第安民族-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統治著石器帝國,太平洋的一些島嶼,美洲的許多地區,撒哈拉以南的非洲都是一些農業部落,甚至有一些使用石器狩獵的種群。公元1500年的世界格局是如何形成的?直到13000年的上一次冰河期結束,世界上的各個種群都是靠狩獵採集為生,不同的發展速度導致了公元1500年時的差異。農業、畜牧、冶金技術、政治組織,每一項發展亞歐大陸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早。4000多年前歐亞大陸已經已經使用青銅器,安第斯山脈直到2000年後才剛剛開始,歐洲人在1642年接觸的塔斯馬尼亞人的石器製作技術比幾萬年前歐洲舊石器時代製作技術還要簡單。戴夢德將耶利的問題最終歸結為是什麼導致了世界各地發展速度的不同。

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P2.新幾內亞高地人

雖然西方社會公開的批判種族主義,但是在私下裡繼續接受這種解釋。比如澳大利亞白人和土著之間的不同,是澳大利亞土著自身的某些方面與白人。相同的自然環境下,白人移民建立了一個現代化國家,而土著人在4萬年裡一直都是沒有金屬工具的狩獵民族,在殖民時代僥倖存活的土著人在白人社會中也難以取得成功。戴蒙德反對種族主義的解釋,在與新幾內亞人一起工作時甚至感覺到他們比一般歐洲人更聰明,他認為有兩個原因可能導致了這種結果。首先,幾千年來,西方人生活中央集權的法制社會,傳染病是導致死亡的主要原因,逃脫了傳染病的歐洲人,也逃脫了其他一些潛在的死因,並把基因傳給後代,社會環境對智力基因失去篩選能力;新幾內亞高死亡率的事件是謀殺,部落戰爭,意外事件,聰明的人有更高的可能躲避死亡。第二個原因是現代歐洲和美國的兒童花費大量的時間在電視,娛樂節目上,而新幾內亞的兒童幾乎所有時間用來從事積極活動,童年刺激對兒童智力的發展是重要且不可逆的,新幾內亞的兒童智力顯然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P3.新幾內亞食人族後代

另一種解釋是氣候作用:寒冷氣候的對智力和創造力有刺激作用,它要求人們必須具有更多創造力才能適應殘酷的環境。戴蒙德同樣反對這種觀點。直到最近的1000年前,北歐民族對亞歐大陸文明沒有任何貢獻;在新大陸,高緯度的地方是落後地區,發明了文字的印第安人在北迴歸線以南的墨西哥,最古老的陶器在赤道附近,最先進的瑪雅社會則位於熱帶的尤卡坦半島和危地馬拉。

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P4.北歐海盜維京人

第三種答案是乾燥氣候下低地河谷的重要性,因為這種地方的農業依賴大規模灌溉系統,這又需要權力集中的政府機構。幼發拉底和底格里斯河、尼羅河、印度河和恆河、黃河和長江孕育了四大文明古國,水利系統似乎和集權政府關係密切。戴夢得認為兩者沒有必然的關係。考古研究表明,複雜的灌溉系統是在中央集權出現後很長一段時間才出現的。也就是說並不是因為灌溉系統的需要才形成集權的政府,集權政府的建立並不依賴於複雜的灌溉系統。新月沃地的生產生活源於丘陵,3000年後尼羅河流域仍然是一個落後地區,江河流域對灌溉農業的產生影響微乎其微。

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P5.古巴比倫空中花園

還有一種解釋是正確且顯而易見的:歐洲的槍炮、傳染病、鋼鐵工具是征服其民族的直接原因。這只是初級階段的解釋,無法回答終極原因:為什麼擁有這些的是歐洲人,而不是印第安人或者是非洲人。現代美國是歐洲模式建立的社會,歐洲掠奪印第安人的土地,將撒哈拉以南的非洲黑奴運販賣到美洲。這結果是一邊倒的,並不是由某一次戰役或者是偶然的發明決定的。是歐洲對非洲,以及美洲無懸念的碾壓。這種一邊倒的結果必須得到更為具體的解釋。

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P6.用來紀念屠殺印第安人的感恩節

戴蒙德用一句話回答這個問題:不同民族的歷史遵循不同的發展道路前進,其原因是民族環境的差異,而不是民族自身在生物學上的差異。戴蒙德的母親是語言學家,父親是兒童遺傳疾病專科醫生,戴蒙德帶著成為醫生的志向完成中學學業,並一直進行著語言,歷史,寫作的練習,他考取了生理學博士,並在畢業後研究分子生理學,演化生物學,生物地理學。複雜的學術背景,淵博的知識使他能從各個方面解析波瀾壯闊的人類發展的歷程。從而對這一千古疑問給出終極答案。

槍炮、病菌與鋼鐵(一) ——千古疑問

P7.賈雷德.戴蒙德

後記

700萬年以來,人類如何從非洲大陸走向世界?同根同種的毛利人和莫里奧利人為何在千年之後天壤之別?168名西班牙人怎樣俘虜了印加帝國的皇帝?

請看下期:槍炮、病菌與鋼鐵(二) ——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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