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東北鼠疫決勝法寶:用對總醫官,弄清傳染源,強制隔離

1910年11月,東北傅家甸,即今天哈爾濱道外區,突然爆發神秘瘟疫,村民一家一家死亡,前來調查的警察、醫護人員,也未能倖免。

之後,疫情迅速蔓延到奉天、長春、北京、天津、濟南等地。時任蒙務處協理的曹廷傑在其《防疫芻言及例言序》記載:從1910年9月到1911年2月,6個月至少死了6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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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瘟疫,舉世震動,被公認自歐洲“黑死病”以來,人類又一次大規模的恐怖瘟疫事件。當年那次瘟疫造成全歐洲2500萬以上的人死亡,鼠疫也正是在這次爆發中得名“黑死病”。

幸運的是,就在世界惴惴不安之際,腐朽的清朝政府卻猶如神助般取得了抗擊瘟疫的勝利。這也是中國人給予世界健康的大貢獻。

一直到很多年後,學術界還在總結討論抗疫得失,而其中用對總醫官,弄清傳染源,強制隔離成為專家們公認的三大制勝法寶。

1910年東北鼠疫決勝法寶:用對總醫官,弄清傳染源,強制隔離

第一:用對總醫官。

事是人做的,做好事,要用對好人。做成專業的事情,不單純要用對好人,更需要好人有專業知識。伍連德就是這樣的人。

瘟疫爆發,而這個時候的大清,已到了最後一口氣,但還有一個明白人,他就是外交部右丞施肇基,美國康奈爾大學的博士畢業生,在吵翻天的朝廷中,他力排眾議,保薦了伍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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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連德,中國歷史唯一的醫科進士,劍橋大學醫學院博士,時任天津陸軍軍醫學堂副校長,對於鼠疫的傳染性、死亡率,他比誰都清楚,關鍵時刻,伍連德沒有任何猶豫,接下了任務。

作為東北鼠疫全權總醫官,他第二天就奔赴疫區,僅僅帶了一名助手林家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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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證明,正是因為外交部右丞施肇基頂住了壓力,正是因為大膽放手放權給伍連德,才有了抗擊東北鼠疫的勝利。

但是,伍連德一度被健忘的中國人忘卻了。程光勝,中國科學院微生物所專家,《伍連德自傳》中文本譯者,他曾接受採訪說:到現在為止,哪怕是院士,有很多都不知道伍連德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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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弄清傳染源。

在疫情最嚴重的哈爾濱傅家甸,家家閉戶,人人自危。街上活人少,死人多。

疫情爆發後,很早就被鎖定為鼠疫。但是奇怪的是,在以往傳播主體老鼠身上,竟然檢測不到傳染病毒,加之瘟疫爆發於春節期間,東北天寒地凍,老鼠趴窩,不具備迅速傳染的條件。

這種瘟疫是怎樣傳染的?是不是鼠疫?當時,沙俄、日本也派來人員,眾說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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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12月27日凌晨,伍連德和他的助手對死亡屍體進行了解剖,這在當時中國可謂驚天駭俗。但效果也是明顯的,他找到了鼠疫桿菌,確定了流行病是鼠疫。

進而,分析出了病毒傳播途徑:飛沫傳染。東北鼠疫,不是一般的鼠疫,而是罕見的可以通過唾液傳播的肺鼠疫!

對於這項成果,最初多國醫務人員表示懷疑,特別是在東北的日本勢力和俄國人,他們把注意力放在老鼠身上,重點的方式是滅鼠。

但是,當法國防疫醫學專家梅尼因為接觸病人死亡後,伍連德的觀點終於到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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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強制隔離。

伍連德來到東北之初,雖然瘟疫已經非常嚴重,但東北當地官員並沒有認真重視,甚至怕麻煩不肯配合,緊缺的醫療資源,也集中在外國人及個別財團手中。大難面前,一眾看客都卡了殼。

伍連德憑藉醫者良心,上書清政府:放權!,否則辭職。

這時瘟疫已經蔓延至北京,清政府猶豫後只能堅定了決心:放權總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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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人曾經大體總結了伍連德當時的十大舉措:

1.軍警立即接手,出入嚴格檢查,發現病人立刻就近隔離。

2.先前消極應付官員一律查辦。

3.先前錯誤防疫措施全部推翻。

4.瘟疫爆發區劃片管理。

5.不得隨意外出,家家戶戶消毒。

6.對中東鐵路沿線實行交通管制,所有旅客隔離5天觀察,無感染後放行。

7.關閉港口、山海關等入關通道。

8.傅家甸墳場,對蒐集到的幾千具屍體集體焚燒,徹底消滅病毒傳染源。

9.設立了定點醫院,分設疑似病例院區、輕症病例院區和重症病例院區三個相對獨立分院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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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推廣“伍氏口罩”。採用藥店出售的普通外科紗布,做成兩層狀的紗布繃帶,中間放厚半寸的棉花,噴上消毒藥水。這種口罩簡單易戴,價格低廉,每個只需二分半錢,沿用至今。

為保障普及,伍連德一方面公開製作方法,號召百姓自制;另一方面調動了大量人力物力,確保口罩源源不斷地供應。

這些措施立竿見影,3個多月時間,肺鼠疫疫情被徹底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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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擊東北鼠疫勝利,中國收回了海港檢疫主權,彰顯了中國人與瘟疫的鬥爭的智慧。

1911年4月,萬國鼠疫研究會議在奉天召開,伍連德當選為大會主席。這是中國醫學史上最早的國際研討會。

1935年伍連德被提名為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候選人,這是中國第一個被提名諾貝爾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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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說,一直到今天,我們的防疫手段和思想還是在研習著他的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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