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的故事——(9)不寻常的HIV


1981年,美国洛杉矶的几位医生不约而同的而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该市有五名男子因患有卡式肺囊虫肺炎而入院治疗。

病毒的故事——(9)不寻常的HIV

这种肺炎正是由卡式肺囊虫引起的,但这种真菌的孢子无处不在,大多数人在孩童时期就会感染,但人的免疫系统会迅速干掉这些真菌,并产生抗体,保护主人一辈子。因此,卡式肺囊虫肺炎实际上十分罕见,只有病人的免疫系统出现严重问题时,才有可能被这种真菌致病。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五位患者的确有细胞层面的免疫功能障碍,始作俑者就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也就是艾滋病毒。这种病毒其实已经偷偷感染人类长达50年之久。自20世纪80年代被发现后,它又继续感染了6000万人,并让其中一半失去了生命。

病毒的故事——(9)不寻常的HIV


艾滋病毒和其他病毒很不一样,像是鼻病毒、流感病毒、乳头瘤病毒等,这些病毒进入人体之后都是躲着免疫细胞走,生怕被免疫系统发现。而艾滋病毒不但不躲,它的目标恰恰正是免疫系统中,一种名叫CD4的免疫细胞。病毒入侵后,将自己的遗传物质插入细胞的基因中,操纵宿主细胞疯狂自己。自身的免疫细胞被劫持,那还得了,免疫系统会调集重兵进行破釜沉舟的打击。随后,病毒以及被感染的细胞几乎会被消灭殆尽,病人会觉得自己只是得了异常轻微的流感。但是,一小部分病毒会低调的存活下来,正是因为它们藏匿于免疫细胞中,所以很难被完全清除。过一段时间,病毒养精蓄锐,积聚了更多同伴,于是再次爆发。免疫系统再次与之大战,病毒再次隐藏、蛰伏、暗中发展、再次爆发。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再强健的免疫系统也被消耗殆尽,成强弩之末,一触即溃。虽然这个过程因人而异,有时只需一年,有时也可能长达20年,但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病毒的故事——(9)不寻常的HIV


当免疫系统再也无法正常保护我们身体的时候,那些本来无法伤害健康人的疾病全都会变成致命的绝症,那些本来和免疫系统达成平衡的病原体也会成为暴民。就像开篇所说,本来很难致病的卡式肺囊虫,却在短时间内造成了致命的感染肺炎。

艾滋病毒如此可怕,但其传染性其实不强。哪怕患者在你边上打喷嚏甚至和你握手、拥抱,你都不会被传染。艾滋病毒只能通过特定种类的体液来传播。比如血液和精液。所以无保护的性行为会传播病毒,输血或者共用针头也会传播病毒。此外,准妈妈也会把病毒传给未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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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艾滋病毒的传染性远远小于流感,但为何短短几十年间却造成了大量感染,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全球性杀手呢?科学家通过遗传分子钟的方法追溯了艾滋病毒的演化史,发现HIV来源于黑猩猩、大猩猩和猿类。在它们身上,类似的SIV病毒能也拥有类似的致病性。这些灵长类动物与人类的亲缘关系最近,因此它们身上的病毒就非常有可能在演化中“跳跃”到人类身上。

经过科学家多年的研究,发现SIV向人类进军不止一次两次,前前后后经历了九次,也因此HIV病毒有1型和2型之分,每一型还有不同的分组。HIV病毒的演化史,和人类百年来现代文明的演化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同时,人类社会的开放和融合又给这种原本传染性不强的病毒提供了泛滥的土壤。从某种角度来说,没有现代文明的大发展,也就没有HIV病毒的灾难。

病毒的故事——(9)不寻常的HIV

人类在公共卫生领域付出了很多年的努力,艾滋病的流行终于得到了控制,文明与科技的进步又在近年来逐步降低了艾滋病人的死亡率。我相信,由文明发展所带来的问题,也终将被文明的继续发展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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