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亲朋子女为官腐败,曾国藩是这样做的

曾国藩认为:“家败离不得个奢字,人败离不得个逸字,讨人嫌离不得个骄字”。而“近世人家,一人宦途即习于骄奢。”因此,力戒亲属子女沾染官家习气,设法避免亲属子女利用他的地位和声望谋求特殊化,成为曾国藩治家教子的一大重要任务和特色。

为防止亲朋子女为官腐败,曾国藩是这样做的

自1838年仕进以后,曾国藩除了在次年回家探亲一次,1853 年母丧回籍和1857年父丧守制总共不到两年的时间以外,终年在外地过官宦生涯,担心亲属在家乡因门第改变,养成官家习气,时常写信告诫家人刻刻注意克服骄、奢、逸三字,即使对父母有时也直言不讳。

为防止亲朋子女为官腐败,曾国藩是这样做的

早在他为京官之时,即写信给父母说:“ 我家既为乡绅,万不可人署说公事,致为官长所鄙薄。即本家有事,情愿吃亏,万不可与人构讼,令官长疑为倚势凌人”。

后来,他身膺两江总督、钦差大臣,统辖四省军务,对家乡亲属的要求日益严格。就在他统辖四省军务不久,发现其在家乡的二弟信中“有一种傲气”,立即复信告诫说:

“天地间惟谦谨是载福之道,骄则满,满则倾矣。凡动口动笔,厌人之俗,嫌人之鄙,议人之短,发人之覆(揭发指出别人言行之伪,使露出真相),皆骄也。无论所指未必果当,即使一一切当,已为天道所不许。....弟欲成子侄之骄,必须将自己好议人短、好发人覆之习气痛改一番。”

为防止亲朋子女为官腐败,曾国藩是这样做的

时过不久,其二弟似有不服,来信说“家中子弟无不谦者”,曾国藩不禁有点动气,以信中有评论他军营诸将长短的词句,严厉批驳说:

营中与弟生疏之人,尚且讥评,则乡间之与弟熟识者,更鄙睨(斜着眼看)嘲斥可知矣。弟尚如此,则诸子侄之藐视一切,信口雌黄可知矣。谚云:“富家子弟多骄,贵家子弟多傲”。非必锦衣玉食、动手打人而后谓之骄傲也,但使志得意满毫无畏忌开口议人短长,即是极骄极傲耳。余正月初四信中言戒骄字,以不轻非笑人为第一义;戒惰字,以不晏(迟)起为第一义。望弟常常猛省,并戒子侄也。

为防止亲朋子女为官腐败,曾国藩是这样做的

自1858年后,曾氏家族中在家主持家务的全靠曾国藩二弟一人,他对二弟常常感恩戴德。对二弟如此严厉,于妻室子女等可想而知。在他封侯拜相之后,对家人言行影响就更加注意,不仅坚持要家人不参与乡间诉讼,不到地方官那里说长道短,设法避免与地方官接触;而且警告亲属在家乡邻里之间“切不可有官家风味”,即宅院门外挂匾,不可写“侯府”、“相府”字样。

对于子女在乡间的衣食起居,曾国藩要求极为严格。他说:“ 世家子弟,最易犯一奢字、傲字。不必锦衣玉食而后谓之奢也,但使皮袍呢褂俯拾即是,舆马仆从习惯为常,此即日趋于奢矣。见乡人则嗤其朴陋,见雇工则颐指气使,此即日习于傲矣”。因此他不厌其烦地写信叮嘱子女:要尽力做到“衣食起居,无一不与寒士相同。”

为防止亲朋子女为官腐败,曾国藩是这样做的

1868 年他的孙女染病夭折,儿子曾纪泽夫妇感恼伤怀不已。曾国藩从信上得知这一消息后,非但未加劝慰,反而写信批评他儿子说:“乡里贫家儿女愈看得贱愈易长大,富户儿女愈看得娇愈难成器。尔夫妇视儿女过于娇贵,....爱之反以害之”。表面看来,这似乎不近人情,实际恰恰是曾国藩对后世子孙真正爱心的体现。他要求他们衣食起居与寒士相同,实是出于希望他们最终不同于寒士而出人头地的目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意指一个人做了官,家属子女甚至亲友都跟着沾光,是封建社会老百姓嘲讽统治阶级政治腐败常用的一句俗语。这种现象在晚清时代触目皆是。作为立志要做一代“圣贤”的曾国藩,从维护家庭和封建地主阶级的长远利益出发,对此格外注意。

为防止亲朋子女为官腐败,曾国藩是这样做的

​1865 年秋,他的二儿子曾纪鸿赴长沙参加科举考试,他写信告诫说:“尔在外以谦谨二字为主。世家子弟,门第过盛,万目所属(瞩)。....场前不可与州县往来,不可送条子,进身之始,务知自重”。

在此前后,他的身体日益衰弱,各种病症时常发作,家中妻子儿女颇不放心,难免有时前去探望。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行前写信告诫,走时再三叮嘱:沿途经过各府州县,“不可惊动官长,烦人应酬”,“可避者略为避开”;避不过的,“除不受礼物酒食外.....须有一种谦谨气象,勿恃其清介而生傲惰”。

那时曾国藩权势极隆,大江南北巡抚、提督以下,可谓一呼百诺,其对亲属子女能如此要求,在晚清社会,确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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