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刷屏事件,疫情下民營企業如何跨越生死線?

近日,投中網發佈的《西貝賈國龍:疫情致2萬多員工待業貸款發工資能撐3月》一文在網上刷屏。文章中賈國龍談到:

佔據企業30%成本的人員開支是當下疫情時期決定民營企業生死的最大問題。

西貝刷屏事件,疫情下民營企業如何跨越生死線?


據此分析,未來3個月,佔據高人力成本的服務業、旅遊業、製造業,將會有30%的民營企業面臨倒閉風險。


賈國龍說:西貝莜麵村在全國60多個城市擁有400多家餐廳,員工人數超過2萬人。

西貝的成本結構裡,原材料佔30%(有貨在沒變質就不是損失);人工綜合成本佔30%;房租佔10%(據賈國龍闡述,不營業就不用交);上繳稅費稅收大概佔6-8%(原則上不營業就不用交)。

西貝刷屏事件,疫情下民營企業如何跨越生死線?

算來算去最大的成本之一就是人頭費。

依據國家規範性文件,這些人假期都是要有薪水的。對西貝而言,短期應該沒問題,長期很難扛得住。西貝一個月工資發放1.56億元,兩個月就三個多億元,三個月就四五個億元了。很少有民營企業在銀行儲備那麼多可支配現金。西貝即使貸款發工資,也撐不過三個月。


沒遇到危機的時候,賈國龍還認為自己挺牛的,還說我們不缺錢,現金流足夠。現在危機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可支配現金根本扛不住,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就耗沒了。賈國龍說在這個行業裡邊我們日子還算不錯的,那日子不好的呢?西貝沒錢了還能咬牙貸款,勒緊腰帶發三個月工資,其他民營企業又怎麼辦呢?

不得不承認,從這篇文章中我們讀到了作為西貝創始人兼董事長賈國龍的焦慮。事實上,新型肺炎疫情爆發以後,焦慮的中國民營企業創始人遠遠不止賈國龍一個人,而是一個涵蓋了幾乎所有行業、所有區域的民營企業家群體。


那麼以賈國龍為代表的民營企業家們焦慮的根源是什麼?企業又該如何提高經營風險的防控能力?


一,企業家焦慮的根源是支付率低導致經營風險防控能力弱

什麼是支付率


支付率就是企業利潤盈餘支付企業固定成本的比例,即支付率=淨利潤/固定成本。

以西貝為例,西貝年營業額超過50億元,平均每月的營業額近4.2億元,按照西貝的成本結構分析,原材料佔30%,人工綜合成本佔30%,房租佔10%,稅收成本大概佔6-8%,加上管理費用和廣告費用,初步推測西貝淨利潤率15%,因此,每月西貝的淨利潤預計為6300萬元。


通過計算可知,西貝的固定成本只考慮綜合人工成本,還未考慮其他固定成本,西貝支付率=0.63億元/1.56億元=0.40。這就意味著西貝每月的利潤盈餘僅能支付12天(0.40*30天)的工資費用,支付率低是西貝創始人賈國龍焦慮的根源所在。

西貝刷屏事件,疫情下民營企業如何跨越生死線?

一直以來,民營企業關注的財務指標是盈利能力(如營業額、利潤率、淨資產收益率等),很少關心風險指標(支付率)。表面上看,西貝營業額高、現金流好、盈利能力強,但實際上支付率很低。


支付率低意味著企業虛胖,固定成本支付能力很脆弱,企業風險大。

分析支付率=淨利潤/固定成本=(營業收入-成本費用-稅費)/固定成本,我們可得出以下幾個結論:


1.固定成本是每月必須支付的費用,包括人員工資、設備租賃成本、資金成本、房租等(西貝房租租金佔10%,不營業就不用交,屬於變動成本)。高固定成本就好比你按揭買房,每月必須從2萬元的工資裡拿出1萬元支付房貸一樣,每月都必須支付,每月都有支付壓力。


2.大多數民營企業最大的固定成本就是人員工資費用。降低人員工資成本就能降低固定成本,提高支付率。


3.從企業利潤角度分析,企業營業收入和綜合成本支出永遠都是變量,可能增加也可能減少,但固定成本還是要是定期足額支付。這次疫情導致西貝400多家餐廳暫時停業,預計春節旺季營業收入減少了7個多億元,讓西貝一直存在的經營風險顯現出來。估計很多民營企業家像賈國龍一樣,創業至今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刻的焦慮。


支付率這個全新的財務風險指標告訴民營企業創始人:

要想控制企業的經營風險就必須讓現金流持續;

要想現金流持續,就必須提高支付率;

要提高支付率就必須降低固定成本;

要想降低固定成本就必須降低人員工資成本。


那關鍵問題來了,怎麼降低人員工資成本呢?

二,單元合夥制可以革命性降低人員工資成本,提高企業支付率

我們以滴滴公司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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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合作的司機人數遠遠高於西貝員工,但滴滴公司給滴滴司機支付的不是固定工資費用,而是變動費用。


滴滴司機每月獲得的收入按照每單收入77%左右分成,滴滴不承擔司機勞動保險(滴滴司機自己繳納),滴滴司機每天平均工作12小時也沒有加班費仍然無怨無悔、任勞任怨。


為什麼?


我問過很多滴滴司機,他們覺得和滴滴公司不是傳統的僱傭關係,而是合作關係、合夥關係,滴滴提供平臺,滴滴司機提供服務,形成了共創共享共擔機制。


同樣在這次疫情爆發以後,滴滴公司的支付壓力比西貝小很多,滴滴公司的經營風險防控能力相對比較強。


這裡需要討論民營企業組織變革的問題。


工業化時代,是公司僱傭制。民營企業目前普遍實行的還是公司僱傭制,西貝採用的也是僱傭制,所以企業需要向員工支付固定工資、勞動保險等費用,按照西貝2萬名員工,每月1.56億元工資費計算,人均工資成本每月7000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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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時代,是單元合夥制。我們早已進入互聯網時代,滴滴公司採用的是單元合夥制,實現了公司平臺化、個人創客化、組織單元化。國內還有很多企業都在實施單元合夥制,比如,韓都衣舍的小組制、小米的生態小微、海爾的創客、芬妮克茲的裂變創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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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元合夥制是什麼?


單元合夥制是互聯網時代組織模式。單元合夥制是指由公司提供資產資金資源,為經營單元賦能,實現貨幣資本與人力資本的共創共享共擔的機制。


單元合夥制由三大模塊構成:

單元劃分、平臺賦能、精準合夥。


單元合夥制有四種合夥模式:

單元創業的分包模式、單元經營的分紅模式、單元投資的分股模式、小微裂變的分拆模式。


單元合夥的終極目標就是:

讓人人成為創業者!

西貝如何通過單元合夥制提高支付率,降低企業經營風險?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由於處於疫情特殊時期,我對西貝的具體情況不瞭解,所以在此無法給出詳細的解決方案。再次我分享一個LZ公司的實操案例,相信對餐飲行業、連鎖服務行業、製造業、互聯網等各行各業的民營企業有所啟發。


上海LZ商業諮詢公司擁有40個分部、600名員工、總部管理人員20多人,老闆是一位女強人。2019年之前,每月營業收入超過400萬元,每月人員工資和房租固定費用300萬元,每月利潤超過100萬元。表面上看,LZ公司每年利潤超過1000萬元、淨資產收益率超過50%,但支付率僅為0.33,經營風險非常大。


進入到2019年,營業收入銳減為200萬元左右,每月支付的固定費用仍然是300萬元,結果每月虧損100萬元左右,連續虧損了6個月,創始人也如“伍子胥過昭關,一夜愁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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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LZ公司開始從僱傭制轉型為單元合夥制。

第一,公司從管理控制轉為平臺賦能,分部轉為獨立小微公司。平臺為小微經營單元提供數據平臺、資金支持、後臺服務,總部平臺職能轉變的同時大量減員,最後僅留5人。


第二,先與盈利分部小微負責人溝通,分部小微作為經營單元獨立核算、獨立經營,擁有獨立人事權、財務權、分配權。每月分部小微毛利潤30%歸公司平臺,其餘70%歸分部小微。


分部小微負責人低成本低風險走上了創業之路,將原來依靠公司發固定工資的僱員變成為自己乾的創業者。原來每個分部15人編制,分部負責人天天喊人手不夠要招人,因為工資費用由總公司支付。改制後,人員工資全部由分部支付,各分部根據實際經營狀況確定員工人數,有的分部只有8人。


第三,對於虧損的分部和分部負責人沒有信心經營的分部,公司果斷關停,累計關停了20個分部。

經過一個月改制後,每個分部都實現了盈利,實現了自創業、自組織、自驅動。同時,各分部分配給平臺30%的收入每月合計110萬元,而總部每月人員工資等固定費用每月僅10萬元。LZ公司從每月虧損100萬元到盈利100萬元,支付率從0.33提高到10,這意味著LZ公司固定費用的能力從10天提高支付10個月。超級硬核的企業經營風險防控能力,讓創始人找到了超級輕鬆感,白髮也漸漸稀少。


三,關於單元合夥制,需要做幾點說明

1.企業的本質是服務客戶、順便盈利,不能盈利的企業和部門要麼裁員、要麼破產。上世紀末國企改制也是壯士斷臂,所以不要將正常的企業裁員破產行為,置於企業必須承擔社會責任的道德綁架。


2.商業社會進入互聯網時代,環境在改變、商業邏輯在改變、商業組織在改變。工業化時代200多年,“公司+僱員”的僱傭制也存在了200多年。互聯網時代,“平臺+單元”的單元合夥制將是互聯網時代組織模式,人人成為創客、人人成為創業者、經營者、投資者。這個轉型期可能需要相當一段時間,如果將企業正常的組織變革置於勞動法的框架下拷問,那就先問問滴滴司機、問問58同城的網絡保姆、問問美團快遞小哥、問問那些在四線城市做微商的寶媽們,他們為什麼沒有固定工資和勞動保險,還天天加班。


3.單元合夥制是商業組織的革命性創新,需要持續探索和迭代,一定要容忍實踐中的試錯和犯錯,沒有一個完美的成果開始都是完美的,相反都是漏洞百出。就像這次疫情,雖然暴露出了一些問題,但是我們相信在黨的領導下,大家精誠一致,一定會戰勝這次疫情,政府未來也會大力提升全社會的公共衛生防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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