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先天之體,食量不能按凡人計算。
尋常肉食當中蘊含的物質,也能用來鍛鍊肉體。
比不上丹藥之力,日積月累也不容小看。
一頓飯吃了兩個時辰,至少數十上百道菜。
上菜的小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小道士,不知道上百盤菜怎麼吃進去。
舒三年由剛開始的震驚轉為慶幸,幸好不是自己徒弟。
怪不得沖虛子賣命賺錢,有這麼能吃的徒弟不想全家餓死也得這麼幹。
結賬的時候李章看著白銀二十兩,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白澤卻是沒什麼感覺,一是對金銀沒什麼概念,二是真的不在乎。
對修行者來說,金錢只是凡人的遊戲,白澤早已不在這個圈子裡。
回去路上,後座的白澤突然對李章說:“找個偏僻地方停車。”
李章莫名其妙,以為他要方便,說道:“快到店裡了。”
舒三年卻不這麼想,和白澤一路三天多,沒見過他去方便一次,也不知道怎麼就沒憋死。
“讓你停就停,無需多問!”
李章聽見老闆呵斥,只好挑小路走,把車開進了一條偏僻的死衚衕。
白澤雖然無法做到辟穀,但是通過修煉,食物幾乎剩不下殘渣,僅有的汙垢也通過修煉排出體內。
便溺對於白澤來說,早已不需要。
下馬車等了幾分鐘,死衚衕進來一人,青灰色長袍的男子,面容普通。
來人似乎沒想到白澤堵在前面,臉色微變,就打算退出去。
白澤專等對方,哪會讓他跑了,步履如飛。
一聲招呼不打,一拳打在來人胸口,飛起數尺高撞在磚牆上。
這還是白澤僅用了一成力氣,全力爆發,能把肉體打爆!
李章心驚肉跳的看著白澤,活生生的把人拖了過來,心想:“這麼兇殘!”
“年叔,你認不認識他?”白澤把慘叫不止的男子仍在地上。
舒三年看向李章,李章在外面認識的人多,三教九流都有。
李章仔細看了看,搖了搖頭說:“不認識,只要見過我就會覺得眼熟。我敢肯定,這傢伙我從來沒見過。”
“這傢伙怎麼回事?”
舒三年知道白澤少年老成,不會做無緣無故生事。
白澤單手抓著男子脖子,把他拎起來,審問道:“說,你為什麼跟蹤我們?”
舒三年一聽嚇了一跳,跟蹤他們!
他可不是什麼正經人,挖墳掘墓,仇家絕對不少。
仇家還好,若是衙門中人,一但被抓住證據,僅僅盜墓就夠砍頭幾次了。
“我我……沒有跟蹤,你……敢白日行兇,等著……等我去衙門告你。”
男子脖子被掐,說話支支吾吾。
白澤見對方死不承認,詭異一笑道:“貧道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入城開始,你就跟著。雖然中間消失了三次,現在還不是追來了。”
男子臉色慘白,卻是堅定的說:“我就是……順路而已。”
“僅僅順路嗎?貧道在豐園,暗中觀察了你兩個時辰!”
白澤說著,左手閃電般抓向男子胸口,裡面有一面青銅令牌。
舒三年臉色終於變了,看著陌生男子,目露兇光。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
男子呵呵笑了兩聲,不過被捏著脖子,笑的像是拉風箱一樣難聽,仍然嘴硬道:“我就是過路的,怎麼著?有膽殺了我!”
白澤沒想到對方到死不承認,一股無名火衝向胸膛,掄起來就砸向牆壁。
磚牆出現一道道裂痕。
噗嗤!
男子五臟具裂,骨頭不知道斷了幾根,忍不住噴了一口血,恐懼的看著白澤。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少年為何會如此兇狠,而且力量大的驚人。自己身手已經是江湖好手,卻毫無還手之力!
“你會說的!”
白澤手一握,青銅令牌竟然捏扁了。
握鐵成泥,先天之體已非凡人之軀!
在男子身上搜索了幾下,摸出一道名錄,上面有硃紅打印。
上洛衙制!
“你是官府的人!”
舒三年一看到這硃紅大印,立刻認出男子身份,面目猙獰的說:“敢查你三爺,真是找死!”
“哈哈!”
男子這一笑,嘴裡又有血沫流出來。
“堂堂舒三爺,當然不把我一個小小捕快的命放在眼裡,有膽殺了我!到時候回不了令,自然有人為我報仇!”
舒三年臉色陰沉下來,李章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即使再兇狠囂張,哪有幾個敢殺官府捕快。
畢竟是官府的人,死傷一個,上洛官府一定會查個底朝天!
白澤看出舒三年的猶豫,不過他可不管對方是誰,五指張開抓著男子的腦袋,眼中暴虐之色更勝。
“貧道數到三,你不說出目的,就可以去死了!”
幾天時間白澤因師傅失蹤引起的悲痛稍稍化解,但是現在被這個男子引起來,悲痛化作殘酷,怒火洶湧。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敢動一動!
捕快男子一直鎮定從容的目光,變得慌亂恐懼。他感覺眼前這個少年沒有說笑,似乎在這個小道士眼中,自己的命任其取捨。
予生予死,絲毫都不會猶豫!
“一!”
“二!”
白澤才數兩個數,男子就崩潰了。
“不要殺我,我說,我是跟蹤舒三爺的,是為了抓捕沖虛子……”
男子不等白澤問,把事情經過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他自從加入六扇門,做了專門調查江湖人士的捕快,經歷的危險不少,從來感覺自己不怕死。
然而,真到生死之間,面對大恐怖立刻就慫了。
周朝,上洛六扇門銅牌捕快,這次任務就是監視舒三年。除他外還有四個尋常衙役,受他調動指揮,輪流監控。
目的就是想通過舒三年,抓捕沖虛子。
白澤鬆開周朝頭顱,問道:“為什麼抓我師傅?”
周朝鬆了口氣,腦袋隨時會被捏爆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這是因為……舒爺應該知道。”
周朝膽怯的看了白澤一眼,未曾想到這是沖虛子弟子,也不敢說是你師父老底漏了,要抓去坐牢砍頭。
真怕白澤一氣之下把他殺了,只好推給舒三年,反正他們是一夥的。
舒三年被白澤肆無忌憚嚇住了,聽到周朝提起他,馬上反應過來,神色變得凝重。
“估計官府抓到什麼人,把你師傅給供出來了。”
白澤不怕師傅有什麼罪名,但是有人膽敢攀咬師傅,絕不能放過。
“那個人在哪裡?”
周朝連忙回答:“是一個外號黑麵虎的盜墓賊,抓住兩個多月了,關在上洛大牢。”
“帶我去。”
白澤揮了揮手,趕著周朝帶路。
這下子不僅舒三年兩人呆住了,就是周朝都傻了。
居然有人押著朝廷捕快,去上洛大牢殺人?
真是太瘋狂了!
白澤不理會三人,向舒三年說了一聲自己會找他,催促周朝帶路,直奔上洛大牢。
舒三年迷迷糊糊答應一聲,看著周朝越走越遠,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沖虛老道哪找的徒弟,簡直是個瘋子!”
“真狠!”
李章贊同道,現在不敢小看這鄉巴佬了。
這種狠人還是敬著點,萬一惹著了,被一巴掌扇死了太冤。
……
周朝在前面領路,神情恍惚,還是不相信。
“你真打算去大牢?”見對方不搭理自己,又說:“上洛大牢可是有無數士兵把守!”
白澤冷哼一聲:“真囉嗦,好好帶路!說說吧,黑麵虎招了什麼?”
“黑麵虎也不知道你師傅在哪,都審了一個多月,只說和舒三年有聯繫。”
“我自會撬開他的嘴巴!”
白澤相信,妖神傳承法術不是凡人能抵禦。
無論嘴巴多硬的人,都承受不住,神魂拷問!
周朝聽這話,被氣樂了,
“小道長,你要是能審出什麼,今兒本捕快這傷,就是我自己個不長眼,出門自己撞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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