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伎回憶錄》:一個女人如何看待愛情,就會擁有怎樣的人生

《藝伎回憶錄》,改編自美國作家阿瑟•高頓的同名小說,講述了日本1930年代有著一雙美麗藍灰色眼睛的漁家女一路成長為京都頂級藝伎的故事。

同時這也是一個由美國人導演由中國人出演的日本人的故事。由三位華人女演員章子怡、楊紫瓊和鞏俐共同演繹。影片的攝影和配樂非常出色,分別獲得第78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攝影獎,和第63屆金球獎最佳原創配樂。

影片中的三個女人,都擁有同一個身份——藝伎,她們就像帶著面具和腳鐐起舞,美麗而神秘,但卻身不由已。做為藝伎,她們的共同命運其實是早已寫就的,只不過在個人的選擇和命運的加持下,最後才顯得大相徑庭。

《藝伎回憶錄》:一個女人如何看待愛情,就會擁有怎樣的人生

藝伎的共同命運早已寫好

  • 藝伎是青春飯,結局堪憂

在二戰以前,也就是千代幼年生活的那個時代,走上藝伎這條道路的女孩,多半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像小千代,她9歲被賣到京都最著名的藝伎館。儘管她比姐姐左津幸運一些,免於淪為最下等的妓女,但藝伎也不是自由身。

如果一個藝伎在人生最好的時光,仍然不能嶄露頭角,則日後大多時日只能成為其他更出名藝伎的陪襯,就像影片裡的南瓜;相反如果能一舉成名,一個當紅藝伎所掙的大部分錢,也都是屬於藝伎館的,就像最當紅的初桃一個人可以養活一個藝伎館的所有人。如果一個藝伎不能趁著青春和技藝的巔峰時期,就像影片中的真美羽,找到自己理想的旦那,或者如小百合一樣得到藝伎館的繼承權,等人老珠黃時是結局堪憂的。

  • 沒有自由和自我

儘管藝伎穿著昂貴的和服、氣質脫俗、談吐風雅並且收入不菲,但那個時代的藝伎本身就有著自己的悲哀和束縛。藝伎被賣身給藝伎館,不論成不成名,這種契約都不能隨意解除。而且要成為一名藝伎要從小接受嚴格、刻苦的訓練,能歌善舞,能言善辯,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有嚴苛的規定和要求。所以藝伎基本是沒有自由和自我的,她們所表現的都是藝伎這個身份所需要她們表現出來的東西,喜怒哀樂自然不能行於色。

“她抹上濃妝掩飾她的真面目,她的雙眼宛如一汪深淵,一個藝伎不能有慾望,一個藝伎不能有感情。藝伎是滾滾紅塵中的過客,她在世人面前,唱歌跳舞,討人歡心,付出一切,真正的自我卻躲在陰影中,內心充滿秘密。”

《藝伎回憶錄》:一個女人如何看待愛情,就會擁有怎樣的人生

  • 藝伎的精髓是把握住感情的分寸

藝伎跟男人們之間的關係也是獨特而與眾不同的,身為藝伎就像走上了一座獨木橋,她必須要穩妥而巧妙地拿捏好和男人之間的關係的分寸。就像真美羽,影片中也唯有真美羽參悟了身為一名藝伎的精髓。做為一名真正得體的藝伎,她既有別於男人的妻子、情人,更不同於歡場裡尋常賣笑的女子,即使男人可能只當她們是夜晚的情婦,但她們自己仍把自身定義為行走的藝術品,她們的目的是得到那些達官顯貴的欣賞,但並非隨意地把玩。所以,不隨意流露她們做為人的情感是她們的職業操守之一。

真美羽說,記住,千代子。藝伎,不是達官的情婦,也不會是他們的伴侶。我們出賣的是我們的技藝,而不是我們的身體。我們建構一個秘密的世界,一個只有美的世界。藝伎的含義就是藝術家,要做一個藝伎,就是要讓人把我們當成一件活動的藝術品。

藝伎,激發了男人們內心深處的夢想,這些男人非富即貴,他們所需要的藝伎,比妻子更神秘,比妓女更純潔,比情人更浪漫,並且精神獨立。男人會為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但在感情上卻可能是永遠莫測的而淡薄的,也許頂多只是那些男人的半妻。如果一個藝伎在感情上定位不準確,那結果將是致命的。

在這一點上,初桃和小百合做得幾乎完全不合格。因為她們都觸犯了藝伎的禁忌,情感牽絆了她們,甚至反過來操控了她們。初桃所希望的平凡愛情,破壞了她的神秘和純潔,同時也潛在拉低了對她有意的男人的品味,這對藝伎來說是致命的弱點。而小百合她的出發點就錯了,儘管她的命還不錯。

三個同樣風華絕代的女人,擁有差不多相同的起點,和大相徑庭的結局,是什麼冥冥中主宰了她們的命運走向?也許答案出人意料,但卻很簡單,因為一個藝伎怎樣對待感情,不僅決定了她能否成為一名合格的藝伎,更大概率決定了她會擁有怎樣的人生。

《藝伎回憶錄》:一個女人如何看待愛情,就會擁有怎樣的人生

三個女人,三種選擇,三種結局

  1. 初桃:只圖一點點愛,結果往往什麼都得不到

初桃,看著飛揚跋扈、盛氣凌人,好像很有心機似的,但相反,她其實反而是裡面最傻、最不聰明的。她把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她嫉妒比她更年輕的女孩,比如千代;她也嫉妒比她更負盛名的藝伎,比如真美羽;她想要繼承那間藝伎館,掌握一切權利;她更想吸引所有男人的眼光,成為筵席上眾人矚目的焦點。她並不怎麼喜愛這種藝伎的生活,甚至心底裡有些憎恨這種生活,可是身處其中,還是不能不被那些炫人眼目的東西所吸引。

憑藉絕代的美貌和純熟的技藝,她擁有過屬於她的輝煌時代。她無比想要留住這些榮耀,所有男人的愛慕,所有女人的豔羨,身邊所有人的仰望和臣服。可是她用的卻一直是最不高明的方法,她一路對別人破壞、阻礙,結果她還是失去了所有。

愛情成為她在這種違心生活中最後的寄託和淨土,但是她看男人的眼光很差。選擇的男人不是達官顯貴也就罷了,真情實意同樣沒有。前者使她破壞了藝伎館的規則,也破壞了她自己的形象,愛上一個普通的男人,意味著她將失去其他恩客的矚目,普通的男人拉低了一個藝伎的層次,如果再選擇這樣的藝伎,無疑那些達官顯貴也會顯得自降身價。難道想擁有一份平凡的感情就一定是錯誤的嗎?當然不是,只是初桃選擇的那個男人不僅普通,而且根本不愛她。

她對待愛情非常傳統,內心裡是那種只圖一點點愛的女人,可是正因為從一開始便只圖一點愛,結果便通常只能是什麼都沒有。達官顯貴對藝伎的照顧和幫助沒有,她可能還要反過來補貼男人,最後愛情也只是謊言。她其實是非常討厭這種藝伎生活的,但又反抗的不夠徹底,只想在種種被動、無奈之中,留下一點愛和真,麵包她自己掙,儘管這種虛與委蛇的掙錢方式讓她無奈和痛苦,對於愛情她要求甚低,結果沒有愛,人老珠黃以後麵包也會再次成為問題。

《藝伎回憶錄》:一個女人如何看待愛情,就會擁有怎樣的人生

2.真美羽:如果沒有很多的愛,有很多的錢也是好的

在這張命運的考卷上,只有真美羽讀懂了考題,也寫對了答案。她深知藝伎的真相,以及一個藝伎的種種過往和結局。所以她理性地“利用”愛情保護著自己,愛情服從於理性,她一直被理性主導,愛情也好,藝伎的身份也好,都要服從於她的終極目的,

那就是在藝伎這個不得已的身份之下更好地生存下去。她不想擁有愛嗎?當然也想,最好有愛,可是沒有愛有其他的種種好處也是好的。她的愛情理念其實非常的現代和超前,她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動感情,她始終清醒,做藝伎只是別無選擇。愛最好有,沒有她也早有準備,不管是在物質上,還是在心理上。

她的旦那是將軍,將軍有權有錢,對美女從來不願放過。她深知自己不會成為將軍唯一看中的藝伎,所以她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將軍的心,而是他能給她帶來的保護和供養,她一路想著目標,小心翼翼地規避著風險,她總是提醒小百合不要動用感情,而她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做的。得到豐厚的物質,保證了她今後的生活;而對於愛情,那本就不是她意料之中的東西。

她以歷史最高價拍賣了小百合的初夜權,本來是將軍出錢最多,可是她卻把這個機會給了螃蟹醫生。因為將軍是她的旦那,她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和地位,她始終很理智地知道自己想要的和需要的是什麼。她們三個女人,只有真美羽看清了自己所面對的局面,看清了藝伎這個身份,看清藝伎所面對的恩客,她是識時務的,同時又以強大的理智和聰慧一步一步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藝伎回憶錄》:一個女人如何看待愛情,就會擁有怎樣的人生

3.千代:男人的愛情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女人的愛情是女人生命整個的存在

她們三個女人中,只有千代是想當藝伎的,因為她認為這是讓她接近會長的唯一辦法。她都不明白藝伎到底意味著什麼,她便為了愛情把成為一名藝伎當成自己的第一個人生目標。

千代與她們兩人都不同,愛情主宰著她,其他的當藝伎,萬眾矚目,一夜成名,都是為了靠近她心中的男人。

“難道你不知道嗎?自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更接近你。”

這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來說,是多麼浪漫,又是多麼危險。吸引所有的男人,只是為了心愛的男人能多看自己一眼。這是一個以愛情為自己整個生命的女人,而愛情無疑是非常虛無縹緲的。她的初衷非常可怕,但她唯一做對的事,就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她一直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一個更好的藝伎,一個可以比肩會長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的女人。然後這種美好的希望,一直支撐她走過那些艱苦的歲月,讓她不會輕易放棄和墮落。但是,假設千代愛上的不是會長呢?她又會為了她的愛情理想樹立什麼樣的目標呢?

所以,如果不是她天生一雙美麗如星辰大海的藍灰色眼睛,如果不是命運對千代特別的眷顧,會長因為一面之緣,一直在暗中默默幫助她為她打算,覺得她既然已經身在藝伎館,成為頂級藝伎總比默默無聞要好過一些,於是拜託真美羽一路扶持她。否則的話,她的命運跟初桃基本上殊途同歸,不相上下。千代最後雖然贏了,但贏得非常驚險,她最後自己也把珍藏多年的手帕扔掉了,她其實已經慢慢死心。如果會長最後沒有來找她,這對於千代來說,就只不過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暗戀而已。

結語

一個女人如何對待愛情,她就大概率會擁有怎樣的一生。儘管小百合歷盡曲折在最後終於花好月圓,但我仍被楊紫瓊所飾演的真美羽的理性所深深折服,她才是真正擁有像水一樣強大能量的女人,一個真正理性、清醒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論在任何時代、任何境遇中,都更大概率會穩穩把握住自己的人生,擁有自己簡單而確定的幸福。


謝謝關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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