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裝”的江蘇––善戰者無赫赫戰功蘇北縣城親歷“抗疫”

可能江蘇是疫情來最沒有存在感的大省了。作為人口八千多萬本地人口,兩千萬的外來人口的省份。新增確診人數多,累計病例也少,治癒率也高。要知道排在前後的江西的人口與重慶的人口都江蘇的一半左右。而交叉傳染與集會者少的新聞也不見諸於報端。

“散裝”的江蘇––善戰者無赫赫戰功蘇北縣城親歷“抗疫”

要不是最近的十六省支援湖北。江蘇與山東負責了病情最重的孝感與黃岡。江蘇的可能在這次疫情之中,就完全沒有什麼新聞了。

“散裝”的江蘇––善戰者無赫赫戰功蘇北縣城親歷“抗疫”

其實作為一個親歷者,也覺得江蘇的治理可謂是“雷厲風行”;但更難能可貴的是能夠“靈活變通”。

之所以覺得政府難得,是因為我太瞭解自己了。像我這樣的“不安分”的熊孩子,要不是災情就在我眼前。我也一定就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的這種,反正就是抱著概率來講:輪到我的微乎其微,實在輪到我的就是“活該”。我想在災情開始的時候,這種思想有很多。但政府掐滅苗頭的效率也高。

年二十九回來的時候還去了趟永輝超市,當天人還比較多,戴口罩的覺悟還不太有,了頓“垃圾食品”,又把同學叫出來吃飯,到茶餐廳喝茶。雖然電影院關了。但大家也都覺得好像疫情距離我們很遙遠。還聊了下哪些鄰居從湖北“逃回來”的,但所有一切也都是當笑話講的。

年三十的時候,所有的浴室關門,所有的茶餐廳關門,所有的餐廳關門。我們這裡到公共澡堂洗澡(北方過年前後大家都有洗澡的習慣,澡堂關了,於是大家只能定酒店洗澡);到茶餐廳喝茶打牌(每個人點一杯茶,然後帶副牌在茶餐廳裡面打一下午牌的娛樂方式);以及到餐廳吃飯(所有家裡的親戚相互請客,從初一請到初六。中午晚上都會吃)。是大家必備的三種娛樂方式。也是人流量最集中的三種方式。而政府都把活動迅速強制掐滅。要知道這個點全鹽城加起來的案例也不多。

年初一也就找幾個熟悉的親戚拜年,後面政府發文下來。鹽城已經正式取消所有聚餐,所有的酒店,茶餐廳完全不能營業,必勝客與奶茶店已經進不去了,只能外賣送。

年初二外賣也不讓送了。姐姐們也從蘇州回來,一家人居家隔離,玩王者榮耀。

年初二的時候,政府人員,鄉鎮的幹部門已經正式上班了,而且也到訪了我家裡。說有鄰居舉報我是從武漢“逃回來”的,我跟他們解釋說我從武漢畢業三年半了。大家才肯“放我一馬”。(如果不是上帝模式看,當時也確實覺得村幹部們驚弓之鳥了)

而其他確實從武漢回來的必須居家隔離,不準外出。否則立馬強制隔離。而對面小區,因為從武漢回來的比較多。所以就會有很多幹部守在他們小區門口。嚴格把控勸退所有試圖進入的人。

初六初七的時候,聽說小區有湖北人的家屬發熱。立馬醫院裡面幾個穿防護服的,立馬過來把人帶到醫院。而下午警察過來,與所有有溝通經歷的都進行了聯繫,並且記錄在案。

而現在大量的人流已經開始往返。前往蘇錫常南京上海的,也都過去。非疫情區的一路也比較暢通。疫情相對嚴重的如淮安,就被強制隔離了起來。江蘇從初十到元宵,不知不覺地就已經完成了人口的流通。可以為後續的開工做好了進一步的準備。

其實政策的嚴格性執行起來並不難,很多省也能通過強硬的手段實行。

但大家是應對災情的靈活性,江蘇就要更高一籌。而把倒掉的口罩生產企業重新開工,讓波司登生產防護服。也是為大量的勞動保用品做準備。

而像鹽城這樣的江蘇北部地區與部分南部地區,許多企業從三號開始嘗試輪流上班,其他人在家裡面上班。因為這類城市人口流動相對少。

而部分城市從9號上班。大多數根據自己的城市人口數目與流通數目靈活調整。後續的政策也幾乎是各市區與各個縣城之間靈活調整。這一方面防止了人口的聚集性流通,另一個方面隨時保障了開工的進行。

“散裝”的江蘇––善戰者無赫赫戰功蘇北縣城親歷“抗疫”


與周邊城市相比,至少江蘇的物價並沒有提升太多,但江蘇的供應又比較充足。這就源於大量的地區已經開始復工生產了。

此外江蘇對感染率高地方來的人群採取嚴厲而又強硬的措施。9號我表弟上學時,跟他有所接觸,我又不小心躺槍。因為我是從杭州回來的。回家隔離!我年二十九就回來了。而杭州,溫州,寧波,台州,安徽,江西的車一律禁止入境。使得一個從無錫過去杭州的,在高速上開了十幾個小時。杭州不讓進,而從杭州入境無錫的不讓回。

而浙江這邊沒有任何消息,大家不能進不能出,需要隔離多久,如何開工的政策也經常會調整,搞得大家都心緒不寧的。因為沒有特別明確的政策。而大量的封城使得物資供應也困難。

其實江蘇對於這次災情的從容應對正與江蘇的“散裝”擁有著極大的關係。為什麼江蘇的內鬥嚴重?不就是因為比較均衡,每個區域都有自己的特色與發語權麼?“蘇北五虎”,通泰揚地區,“徽京”的南京與鎮江,加上蘇錫常。本省的人沒有“大哥”的概念。


而江蘇的十三個地級市都是全國百強市。而全國百強縣有二十六個在江蘇。這就導致了一旦災情發生,很多省份沒有緩衝地帶。湖北的許多地級市規模太小了。發展水平與江蘇北部的小縣城相當。如鄂州,仙桃,天門,隨州,潛江等。

而江蘇,山東不同,廣闊的地域一方面分化了大量的流通性人口,一方面均衡了醫療,教育,衛生水平。而各個地級市,甚至縣城的高度自治,使得各個鎮縣市可以迅速響應,臨時預警。這也就是為何江蘇與山東是承接了湖北各地級市大量的病患最主要的兩個省份的原因。

江蘇與山東的市域縣域模式在某個點將這兩個省的經濟推向了頂峰。但是後續與集中發展獲取資源的城市比又捉襟見肘。使得中國的大城市開始吸收模式。但現在看,通過吸收周圍城市的養分,導致了城市如孤島一般,一旦出現應急事件,就很難處理。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善醫者無煌煌之名。

扁鵲的兩個哥哥因為能夠在發病初期治好疾病,使得他們沒有扁鵲的盛名。

而孫子兵法則講求著: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

這種樸素的道理在於早期就要集中優勢兵力,就要集中有效的人群在早期處理這些事情。

作為一個不安分因子,就發自特別感謝家鄉衣食父母,犧牲自己的時間,假期,精力為了保護我們這些“不安分”者。

希望中國加油,武漢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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