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面對天子禪讓的誘惑他毫不心動,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小說:面對天子禪讓的誘惑他毫不心動,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宏偉的大寧宮太極殿,夕陽的餘暉照得整座大寧宮熠熠生輝。

大殿正殿內,當今大楚皇帝突然的封賞讓趙崢微微愣了下。到是趙弘毅一臉古井無波,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趙弘毅朝著趙崢點了點頭,瞬間明白父親意思的趙崢,對著項晟倒頭下拜道:“臣,謝主隆恩!”

“愛卿快快平身!”趙崢只是雙膝剛剛觸地,項晟便快步上前,伸出雙手拖住了趙崢的雙臂,扶起了趙崢。

作為天子,封賞臣下,臣子伏地謝恩本屬應當。可項晟如此做派,怕也是迫不得已。趙崢抬眼的剎那,看到了項晟眼中那一抹一閃即逝的無奈與恨意。

那一刻趙崢心中竟是有些同情項晟!作為一國天子,連封賞都得看人臉色,處處受制於人,這與傀儡並無區別。

不過同情只是瞬間,成王敗寇的道理,趙崢心中清楚得很。更何況如今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父親,將來這天下最大的贏家只能是他們趙家。

現在的天下雖然依舊姓項,但項氏卻已到了苟延殘喘之境。依如今朝廷形式來看,項氏覆滅只是他父親一念之間的事,他下跪謝恩,不過是做作而已。

古人講忠孝仁義,而讀書人又認定了這一套,那在這南方之地,只要父親一天沒有正位,只要大楚一天還是項家天下,項晟一天還是天子。他也好,權傾天下的父親也罷,為臣的禮節一天就不能少。

“陛下,您貴為天子,怎可如此頹廢?如此不注意天子威儀?”思緒萬千的趙崢,被父親質問的聲音拉回現實。

看著衣衫不整,在父親質問下突然間有些手足無措,臉上甚是尷尬的當今天子,趙崢知道自己的事情解決,該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陛下,臣已經多次給您說過,不論何時您都是天子。天子當有天子威儀,不可在臣子面前失態,您怎的又忘了?”趙弘毅看著項晟,神色間微露著不滿。

而當趙弘毅的目光從項晟身上挪開,臉色深寒的掃過幾個服侍的太監宮女時,那幾個在殿中伺候的太監宮女一見趙弘毅面色不善,嚇得連忙跪了一地。

所謂君之過實乃臣之過,他們作為服侍皇帝起居的侍從,皇帝失儀,他們自然脫不了干係,不論原因是否在他們。

面對趙弘毅表現出的那絲不滿,看著跪了一地,好不容易才收買過來的親信侍從,項晟竟也是顯得有些慌張,慌得連忙擺手解釋道:“宋公莫怪,這一切皆是朕覺得天氣太熱才著此單衣,實在不關底下人的事,還請......”

“陛下莫為他們開脫。”趙弘毅不等項晟將話說完,直接打斷了項晟的話,一臉失望的道:“陛下,凡是可不能由著底下人,千萬別讓他們蒙了陛下雙眼。來人啦!”

趙弘毅話落,一陣鏗鏘之音響起,十餘名身著甲冑,眼神凜冽,面色冷峻的羽林衛便衝進了大殿。

掃了眼嚇得直哆嗦的幾個太監宮女,趙弘毅眼神一冷,沉聲道:“把這些不懂規矩的拖出去斬了!”

聞令而動,十餘名羽林衛跨步向前,拖著幾個淒厲的哭喊著宋公饒命的太監宮女,大步出了太極殿正殿。

看著被拖出大殿的幾個親信侍從,項晟一臉的無奈和惶恐,整個人如被曬蔫兒的枯草,一下子癱坐在了大殿之中。

此時的項晟,心中悲涼到了極點。面對權臣的囂張跋扈,他有心阻止卻無能為力。他想救他們,可奈何貴為天子,卻如寄人籬下般沒有任何的底氣,就連像身邊的宋公求情的話他都說不出口。

這不是作為天子,要保留天子的尊嚴。而是他知道,即使求了也沒用。趙弘毅有心要殺的人,誰又能保得住了。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得面對後果。

“二郎,仲弟,扶陛下到龍椅上!”看了眼癱在地上的項晟,趙弘毅冷著臉說了聲,而後自顧自走到大殿御座下的一張胡椅上坐下。

等趙道勤和趙崢將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血色,整個人木訥訥的項晟扶到龍椅上坐下,趙弘毅才看了眼剛剛進得大殿的屠彥之和周琰,開口吩咐道:“去將百官請來,就說陛下升晚朝。”

“諾!”

待二人退下,偌大的太極殿內,只剩下項晟,趙弘毅,趙道勤,以及在屠彥之,周琰出得大殿後率四五十名親衛進得殿中的竇鈞。

在一陣親衛分立大殿幾處重要哨位時,響起的甲冑和刀劍相撞的鏗鏘之音後,偌大的大殿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陛下,您可知此次臣來南京所謂何事?”偌大而又安靜的大殿內,突然響起了趙弘毅不肖的聲音。

“朕...朕不知,還請宋公明示!”龍椅上的面色依舊蒼白的項晟,聽得趙弘毅如此問,額上竟是微微冒出細密的汗珠,話語間竟帶著些許顫抖,緊握的雙手因為太過緊張用力,指關節處顯得異常的白。

“哼哼!”趙弘毅冷冷一笑,嘴角露出一絲輕蔑,道:“陛下,當年陶莊叛亂,臣曾經對您說過,只要您在,臣永遠是您的臣,這句話到現在依然有效。”

“可是陛下......哼哼!”說到此,趙弘毅臉色再次一沉,冷笑道:“您不該讓靜妃去跟劉茂聯繫,更不應該試圖收買孤身邊的人。”

聞言,項晟驚得唰一下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趙弘毅,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剛才那幾個太監宮女被殺,他已經猜到有些事情可能洩露了。現在聽趙弘毅親口說出,他已經無話可說,只覺得堂堂天子竟成了臣子案板上的魚肉,實在是可悲可嘆。

再次渾身發軟的癱坐在龍椅上,項晟知道,從這一刻起,他這個大楚皇帝,就真的只是個擺設,傀儡了。

只是他還有些不甘心,想起連累了已經懷有身孕的自己心愛的女人,眼圈竟是有些發紅。此刻的他,已經毫不在意什麼天子尊嚴。

這一刻他只是普通的一個男人,一個即將成為父親的男人,比其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什麼都不重要了。

原本快癱成一坨泥的項晟,突然衝到趙弘毅面前,竟是直接就要給趙弘毅跪下,幸得一旁的趙道勤和竇鈞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項晟。

只見項晟淚流滿面,完全沒了天子尊嚴,若非剛才被趙道勤和竇鈞扶住,他都已經跪在了趙弘毅面前。

只聽項晟帶著哭腔,朝著趙弘毅低三下四的懇求道:“宋公,求您放過靜妃,他已經懷了朕的骨肉!這一切的罪過,都由朕一人承擔。朕願把這大楚江山都給你,只求你放過靜妃,放過朕那未出世的孩子。”

“陛下,臣說過,只要您在,臣就是您的臣子,永遠不會變!”

看著滿臉淚水的項晟,趙弘毅沒有絲毫的心軟,站起身直視著項晟,冷冷的說道:“孤這次來南京,不單單只是為了誅殺劉展,更重要的是要讓天下人明白,這天下是由孤說了算。”

“是,是,這天下都是宋公的,只要,只要宋公答應朕放過靜妃,朕,朕馬上將皇位禪讓給您!”

聽得趙弘毅的言語,項晟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個勁兒的又是哭又是笑的迎奉著。

“陛下您才是天子!”趙弘毅對於項晟所謂禪讓的誘惑毫不在意,以現如今他的權勢,想要皇位還不容易?

只是趙弘毅心裡清楚,以他現在的功勳和威望還不足以稱帝。要想坐上,坐穩那把椅子,他還有一段路要走。

最起碼在他剿滅劉茂,平定呂漢,勘定秦川,收復司州之前,皇位只是海市蜃樓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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