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瘦娟與他的“紫蘭小築”

周瘦娟,原名周國賢,字祖福。1894年5月31日生於上海。祖籍蘇州,是二十年代文學流派——鴛鴦蝴蝶派的代表作家。早在中學時代,他就開始翻譯外國小說以補貼家用。當時轟動一時的《愛之花》的劇本,就是他翻譯並改編的。1912年,他翻譯了柯南道爾的小說《軍人之旅》,是最早翻譯柯氏作品的人。

周瘦娟與他的“紫蘭小築”

周瘦娟

周瘦鵑著述宏富,主要有《瘦鵑短篇小說》《拈花集》《紫羅蘭集》《亡國奴日記》“小說叢談”;譯著有“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世界名家短篇小說集》《福爾摩斯探案全集》(與成舍我等合譯)。

蘇州鳳凰街北段有一條僻靜的小巷,叫王長河頭,這條幽靜小巷是二三十年代著名作家和園藝家周瘦娟的故居。 王長河頭3號原有座佔地三畝半的宅院,是清代湖南道州大書法家何紹基裔孫何維構的產業,原有的門額上刻有“默園”二字。此院花木蔥鬱,鳥雀啁啾,還有屋舍六間,是難得的一處宅院。20年代,在上海的周瘦娟來蘇州,被這裡靜謐悠閒的環境所感染,於是用多年賣文的積蓄購了這座小園。周瘦娟集宋人黃山谷碑帖中“紫蘭小築”四字為額,替這座宅園取了名。他苦心經營,又買下南鄰半畝土地,開拓園址,改建舊屋,疊山挖池。

周瘦娟與他的“紫蘭小築”

周瘦娟作品

舊園原先的數間平屋經改建修繕後分別改稱愛蓮堂、紫羅蘭庵等。屋前假山重疊,荷池漾波,種植的花草樹藤不下百種,其中以梅、荷、菊、紫羅蘭最盛,有“小香雪海”之稱。除此以外,這紫蘭小築內的佳種名木有天竺千葉蓮、四面觀音、大綠荷、鐵骨紅梅、日本種枝垂梅、西府海棠、復瓣紫藤、白皮松、香樟樹和紅豆樹等,此謝彼開,一年四季皆可品賞。1937年,日本侵略軍侵佔蘇州,周瘦娟全家去安徽和上海等地避難。在這期間,紫蘭小築宅園內大部分盆栽遭損,500多尾名貴金魚亦難逃厄運。抗戰勝利後,周瘦娟從上海到蘇州故居,潛心於花木盆栽及收藏文物古玩,裝點和豐富了這座花園一般的宅院。

新中國成立後,周瘦鵑不再從事小說創作,積極投身於蘇州城市建設和文化保護工作;經常撰寫花木、山水、遊記、習俗和蘇州地域文化等類小品散文,樸實自然、清靈秀麗、知識性很強,深得讀者喜愛,結集有《花前瑣記》《花前續記》《花花草草》《花前新記》《盆栽趣味》《行雲集》《花木叢中》《蘇州遊蹤》《拈花集》和《紫蘭憶語》等出版。

周瘦鵑不僅擅長寫作和園藝,他的丹青與書法也非常可觀。可惜生前忙於文學與園藝盆景,所作不多,留下來的更少。周瘦鵑的書法主要源於顏、柳二體,注重中鋒運筆,內斂而厚重。

周瘦娟與他的“紫蘭小築”

周瘦娟書法

周瘦娟在紫蘭小築宅園裡培育的盆景枝繁葉茂,日益精良,很多奇樁名卉被拍成電影電視,印上年曆和書冊。周瘦娟的一篇篇有關盆景的妙文亦相繼發表於海內外刊物,紫蘭小築聲譽日隆。1958年他當選第三屆全國政協委員,兩次赴京出席全國政協會議,受到毛澤東主席的親切接見。1963年和1964年,周恩來和朱德先後光臨紫蘭小築參觀遊覽。喜愛種植蘭花的朱德委員長看到周瘦娟家這麼多盆景和花卉精品讚不絕口,並詳細詢問了周瘦娟的生活、工作及寫作情況,勉勵周瘦娟要將盆景栽培技藝傳給後代,為國家多做貢獻。臨別,朱德委員長親自將他自己培育的兩盆蘭蕙贈給了周瘦娟。周瘦娟拜領之下,即興寫下兩首絕句向朱委員長致謝:“蘭蕙爭榮壓眾芳,滋蘭樹蕙不尋常;元戎心事關天下,要共群黎賞國香。”“雪蘭夏蕙生巴蜀,喜見分根到我鄉;此日拜嘉勤養護,年年香溢愛蓮堂。”

1989年,建設部追認周瘦鵑為“中國盆景藝術大師。”

周瘦娟與他的“紫蘭小築”

周瘦鵑還是一位美食家。上世紀二十年代時,他就與十餘文友相約成立“狼虎會”不定期聚餐,茶餘酒後,高談闊論,談笑風生。他對蘇州源遠流長的飲食文化更是如數家珍,上世紀60年代初,他被推選為蘇州作家協會組長,常常帶著組員範煙橋、程小青、陸文夫、滕鳳章等一起自費品嚐美食,他自有一套“美食理論”:不懂吃的人“吃飯店”,懂吃的人“吃廚師”。(張鴻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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