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尚书》还是一本指导工程建设的书吗?

《尚书》除了是一本记录上古政治及人物的汇编之外,你能想象他还是一本指导工程建设的书吗?

是的,《尚书》在汉朝的时候是治水宝典。中国是农耕文化,水就成为了中国人要解决的头等大事,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涝,但是水又不是人可以掌握的,所以中国几千年都是在与水打交道,中国人努力想驯化水。

驯化水?那么就必然引出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大禹。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流传了几千年了。这是一个伟大的故事,塑造了一个伟大的人格,墨家甚至将大禹定义为了墨家第一代巨子。


你能想象《尚书》还是一本指导工程建设的书吗?


这些和尚书有什么关系呢?

《尚书》中有两篇文章确实跟治水有关一篇叫做《洪范》,另外一篇叫做《禹贡》,《史记·夏本纪》和《汉书·地理志》都把直接把《禹贡》抄了过来。传说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有一只神龟驮着《洛书》浮上了水面,《洛书》其实就是《洪范》中的六十五个字,大禹就是凭借着六十五个治好了水患。

大禹治水,主要是疏通河道。依山开凿,将天下分为了九州。每一州都有特定的地貌、水文,这些内容也被记录起来,形成了《禹贡》。

《禹贡》可以算得上是中国最早的地理著作了,以后搞地理的学者都沿着《禹贡》的思路去打转。特别是在汉朝,科技不发达的年代里,人们治水除了《洪范》和《禹贡》还能依靠什么呢?

与匈奴水战

治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单纯的凭借连等高线都没有的地图和几十个文字,能够治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当时的人也意识到了这类问题,但是无可奈何,毕竟中国的疆域很大,有的地方很好治理,有的地方却怎么都行不通。

所以,汉朝人就把行不通的地方交给了上天说:“这是上天的意思。我们都已经按照上古圣王的指示来办,不成功也没办法。”

还有更加神奇的事情,汉朝人认为自己是才是天下正统,匈奴人是番邦蛮族非常瞧不起他们,有一个大臣就突发奇想,要从水上面做功夫与匈奴展开水战。他翻遍了《禹贡》后制定了计划,他说的:“黄河的源头在昆仑山,最后流入了渤海,是因为西北高,东南低的原因。我参考《禹贡》研究了很多资料,可以开凿高山,让黄河的水流到匈奴那边去,成为阻断匈奴南下的屏障。”

始终有上古圣王的资料在那里,这个计划无论可行不可行,皇帝都只能赞成。但是最终发现根本实现不了,工程量大不说,匈奴那边的地形《禹贡》却没有说明白。


你能想象《尚书》还是一本指导工程建设的书吗?


改造河道

在汉朝治水基本就是依托《洪范》和《禹贡》两本书,但是河道是会改的,天下的河流总会有干涸改道的一天。渐渐的禹贡就和很多地形、水文对不上了。汉朝人也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他们的解决方案很简单:“上古圣王一定是对的。”只要出现涝灾,旱灾其实都是因为河流自己改了道,我们干脆把它们按照《禹贡》的地形图完全复原就好了。

这个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

河流为什么改道?

汉朝自从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的新思想后,所有人都觉得上天会给人们警示,无论是水灾还是旱灾,都是老天爷给皇帝的警示。但凡这里河流改道了,不是简单地把它复原就可以了,而是要看它在提示什么政治策略还是皇帝私生活出现了问题。

但是有一种情况,如果把河道改回去了,河水不再泛滥而皇帝依旧我行我素,全然不顾上天的指示,那又怎么办呢?


你能想象《尚书》还是一本指导工程建设的书吗?

这个问题就是牵扯到了统治合法性的问题了。如果真如以上所说,那么就意味着上天提醒的不是皇帝,皇帝根本就不是天子。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情况,皇帝知道了上天的警示马上下“罪己诏”把所有不良嗜好都给改掉,但是河水依旧泛滥,这个问题更加麻烦,困扰了两汉的很多知识分子,怎么都想不通,我该怎么办?

最后形成的就是,如果水患来了。就先治理,皇帝马上自我反省,两边开始打配合。到发现水患治理不了了,皇帝也就不反省了,反而变本加厉的放纵自我,一切就为了“政治合法性”。如果《禹贡》不是大禹弄出来的也就罢,大不了烧了、撕了、埋了直接打成伪书就可以了,大可以说:“皇帝做得很好,国家也很好,河水改道不过是为了回归到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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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挂帅

在中国古代特别是和平年代每一个行为和事件,都必须和政治相关联,这里面的文章就太多了:有的为了托古改制、有的为了政治革新、有的则是为了学术地位,说白一句话就是:在各项工作中都要把政治工作放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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